看着地上整齐摆放的几具头骨,三人相视而笑,不眠不休了两天两夜,终于完成了余下的六具头像,这速度已然堪称神速。
“现在只差找人来确认她们的名字了。”季长歌道。
“这次不用劳师动众了,把明心和明远找来便能确定了。”温璟道,凶手既已知道,必然会盯着这里。
丁武匆匆走了进来。
“查到没?”季长歌问道。
“回禀大人,没有人知道这个阮青莲是什么来路,只知道她很早就来了道观,自幼便住在道观中,并未听说有何亲人和朋友。”丁武回答道,说完忐忑地看了一眼季长歌,却意外地发现季长歌并没有太过生气,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把明心和明远叫来。”
“是,大人。”
明心明远被叫了过来,两人每次来都是一副心惊胆颤的表情,生怕哪次来了再也出不去似得,颇有些滑稽。
“你俩认认,这六个人分别是谁。”季长歌指着那六个头颅道。
明心和明远看着那六个头颅,满脸惊悚,即便是知道并非真正的人头,但因为屋内光线不是十分充足,那六个人头如同真人一般逼真,六双眼睛直愣愣地看这里两人。
“这个是明悠。”明心指着其中一个头像道。
季长歌翻开名册,对照其中的名字,明悠,原名吴春华,还有这几个人,其余就没有了。
“说说这个明悠道长。”
明心轻轻推了推明远,明远抬起头道:“明悠进观比我们还早些,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消失了,时间久了,别的事情我们也记不住。”
季长歌看了看两人,冷冷道:“看来你们是不想戴罪立功。那笑笑的案子......”
明心和明远被季长歌唬的面色一白,连忙道:“听说那明悠来道观之前,是个妓人,那时她在院里的人缘并不好。别的道姑都嫌弃她脏,不愿意与她亲近,后来大家发现她消失了,有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妓人?这道观里还真是鱼龙混杂,温璟忖道,妓人......
“可知道是哪个妓|馆的?”季长歌继续问道。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在道观里,这原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情,谁还会多嘴去问是哪个妓|馆,即便当时说了,这么久。也是记不清了。”
“继续认。”
明心仔细看了看:“这个应该是明灵师妹。”
季长歌又翻了翻册子,明灵,俗家名字黄静娴,三年前入观。”
没等季长歌发问,明远忙道:“这个明灵师妹十分内向。来了以后几乎就没见她说过话,人长的倒是十分清秀,听说原本家里也是挺风光的,后来父亲入狱了,就没落了。”
入狱?如果明远所说属实,那这个黄静娴倒是有迹可循,只要去查查入狱的姓黄的官员便可知道她的身世。季长歌忖道。
“下一个。”
“这两个是玄青和明尘,这两个看不出来是何人,玄青是明清师姐的弟子,明尘师妹,贫道记得似乎是两年前死于恶疾。”明心道。
“玄青是怎么死的?”季长歌接着问道。
“玄青是摔下山崖死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记住,今天在这里说的话,不要泄露半个字。”季长歌对着二人道。
二人连连点头,转身走了。
“丁武。去查查这四个人。”季长歌对着丁武道。
丁武应声走了出去。
温璟盯着明悠的头像看了半晌,她总觉得这个头像看起来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而且这具骸骨死了那么久,她穿越来才不过短短数月,应该不可能见过,或许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温七娘见过也不无可能。
顺着温璟的目光,季长歌也打量了那头像一番,但也没觉得有何异常之处。
半天没吭声的东升,也摸着下巴上前看了看那头像。
“这头像看着有点眼熟。”东升道。
温璟抬起头,略显诧异地看着东升:“难道你也曾经见过此人?”
东升连忙摇头:“这话可说不得,我可从来不去那烟花之地,奇怪了,为何就对这个头像眼熟。”
季长歌突然眼眸一亮,从地上捏起一小团泥,搓圆了按在头像的鼻尖处。
温璟和东升眼睛瞬间瞪大,心中顿时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阮青莲!”
两人同时道。
季长歌微笑:“对,这个人面貌像极了阮青莲,如果不是巧合,她应该跟阮青莲有着某种血缘关系。”
这个发现让三人都有些亢奋起来,因为只是泥人,跟真人毕竟有差距,所以三人没有立即认出,如果是真人,相信跟阮青莲应该十分相似。
“这个人说不定便是阮青莲的生母,吴春华失踪,阮青莲得知以后,便来观里寻找吴春华的下落,得知是观主和明清杀了自己的母亲后,便以血还血,把观主和明清给杀了,把明清的尸体带到吴春华的墓前认罪。”季长歌道。
虽然没有证据,但三人都觉得这个设想八九不离十,现在只等丁武的调查结果,若能证明阮青莲与这死者有关,杀人动机便有了,有杀人动机,有杀人方法,现在欠缺的便是证据。
......
三日后。
令季长歌和温璟失望的是,三天过去了,整个华清观却没有半点动静,所有隐藏在凌云殿周围的侍卫瞪着眼睛守候了三天三夜,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在这周围。
“难道我们猜错了?阮青莲并不介意我们复原头像的事情?”季长歌自言自语道。
温璟不置可否:“不一定,阮青莲精明异常,她可能早已猜到我们的目的,自然不会来自投罗网,只要我们没有证据,就奈何她不得,即便是证明她与那吴春华有关系,也不能说明观主和明清就是她杀的。”
季长歌点了点头,这阮青莲定力如此之好,都到这份儿上,竟然还能不动声色,这份头脑和耐力竟比寻常男子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