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兰看着刘凌尴尬的神情抛了两粒花生米进嘴里,“沈碧贞太能装,而且长期服用药物,自然看不出来,不过姐们儿是谁?混迹娱……乐圈多年,区区幻形小妖还能瞒过老兰这双火眼金睛?不过王爷执意要娶也没关系,大不了戴顶绿帽子顺带供养个细作。”
刘凌脸一青颔首拱礼,“刘某受教。”
沈诗兰,“好说好说。”
沈诗兰看刘凌甚是谦虚,喝了两碗酒话痨的本质又出来了,“你可知今儿十三里铺出现的沉香有何用处?”
刘凌摇摇头。
沈诗兰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他,“这十三里铺东家莫测,相当于白送的东西岂是这么好得的,这沉香的特点不在沉而在香,虽说这香可以掩盖我们是闻不出来,可你想想狗鼻子都比人鼻子强了多少倍?这沉香流于市,再稍加宣扬,沉香又来自西洋换句话说就是身家清白不惹人疑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爱香之人岂不心动?顺着沉香这一条线摸索下去找个人有何难?”
话毕旋即又道,“十三里铺表面繁华必是遮掩背后行径这铺子不简单啊。”
刘凌恍然。
沈诗兰抛了两粒花生米进嘴道,“现在知道本姑娘厉害了吧!”
刘凌道,“姑娘聪慧。”
沈诗兰受用的点点头,“所以啊,以后乖点,别再用你那点不成熟的撩人伎俩诓骗于我了。”
刘凌笑道,“刘某可不是诓骗姑娘。”
沈诗兰挑眉,还来?
刘凌道,“姑娘如此与众不同让刘某真心相悦只是刘某自知给不了姑娘想要的,就算姑娘嫁于我以后也逃不过皇宫那座金丝牢笼,成为三千粉黛中的一个,刘某也无法守身如玉予一人,所以刘某一直认为帝王之爱当是放手。”
沈诗兰怔忡,看着眼前温润含笑的彬彬公子,他或许有很多面,或风流或俊逸或玩味或啰嗦或爽朗或顽劣或谦虚或君子,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有一颗本善之心,有人跟她说过继然改变不了就去适应,刘凌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泥泞中的挣扎没有对爱的执着,只是遵守本心做他认为对的事同时不放弃他的责任,最该世俗的人确有一个最淡泊的心,也是佩服。
沈诗兰逗趣道,“那如果我也喜欢你,你当如何?还是放手。”
刘凌怔忡,“你会?”
沈诗兰摇摇头,“不会。”
默了一会儿刘凌才肃道,“那就拆了牢笼,毁了粉黛。”
前后不对的两席话,但沈诗兰懂了,默默端起一碗酒饮尽,“所以说红颜祸水啊……幸好我不喜欢你。”
刘凌抬头一笑,“你是红颜?”
沈诗兰一口酒呛出来,咳咳咳,怎么这话好像哪里听到过。
两人喝到月上三杆,梆子敲过五更,沈诗兰才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去了,沈姑娘是谁,女中流氓也。
沈诗兰被刘凌送到村里通往卫家的小路上,迷迷瞪瞪的回家了。刘凌看着沈诗兰进了卫家院子才飞身离去。
夜凉如水,初秋最后一波鸣蝉低声吟唱,凉风习习轻卷碎发,
沈诗兰站在院子里呆愣了片刻,我要干啥来着?晃了晃脑袋,叮叮叮叮,嘿,真好听……哪来这么好听的声音。
“傻笑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诗兰偏头看见站在一旁的卫熙,卫熙风华比月的身姿浸满夜色清俊的脸上满是担心,沈诗兰嘿嘿一笑,“没傻笑啊。”
卫熙闻见,“喝酒了?”
“嘿嘿,不多,才三坛。”
卫熙蹙眉,“你头上沾了草子,你过来我给你弄弄。”
沈诗兰哦了一声踱过去,叮铃叮铃……
卫熙在她头上武弄了一阵,好了。
沈诗兰抬头看他,两人离得好近,透过抬头与低头的间隙可以看见墨色夜幕上挂着的那轮明月。
卫熙看着沈诗兰小鹿一样又大又圆又水的眼睛望着他,不由自主舔了舔唇。
沈诗兰嘿嘿一笑,“你怎么了?”
紧接着沈诗兰因为微醺热得发烫的脸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冰凉的手带着清冽的香气,沈诗兰觉着好舒服遂蹭了蹭。卫熙一僵,立马松了手。
沈诗兰一个挺尸倒过去,卫熙赶紧接住。
然后就听到了酣眠的小呼噜声……
“……”
月色下卫熙一手拖着沈诗兰,另一手负在身后轻握一支步摇,钗头粉玉牡丹,下坠粉色猫眼石不是国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