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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我瞪大了眼睛,像对待一个疯子一样打量着面前这位声称自己被一群尸体追逐着逃命的医生。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印象中胆小爱哭的沈茉听到这些竟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仿佛这个结果是她早就料定会发生的。
“叮!”电梯响了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门,我们跨步走出电梯时瞬间被眼前所看到的地狱般的景象吓呆了,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为残忍血腥的场面……
支离破碎的断肢残肉毫无规则地散落在走廊的地板上,殷红的鲜血从各个病房的门缝里汩汩地流出汇集成肆虐在走廊里的血之洪流。两边洁白的墙壁上喷渐的血水仍没有凝固的趋势从那墙壁上“滴滴答答”地跌落,演奏着单调而可怖的末日之歌。
“呕!哇……”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息剧烈地刺激着我的胃脏,在这地狱场景的冲击下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感官刺激。我的呕吐之举就像一剂催化剂紧接着催动身后的沈茉和眼镜医生接连扶墙狂呕。
我几乎要吐得累晕过去了,但胃部那无比强烈的反胃感却没有丝毫的减退。贴着墙壁坐下来,我扭过头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痛苦的胃部,努力地不去回想这血腥的场面和缔造它的魔鬼,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先平静下来思索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办。
“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呜呜呜……”沈茉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呕吐,瘫坐在我身边伏膝痛哭。她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支撑她心灵防线的力量在这种地狱力量的一次次冲击下终会崩塌。看到她痛哭无助的可怜模样,对她的所有不满与恨意都在那一刻被她击得粉碎。我不知道自己忽然哪来的勇气竟然伸出胳膊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把她的脑袋靠在我并不宽广厚实的肩膀上。沈茉并没有抗拒,依偎着我的身体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得更凶了。那个同乘电梯的男医生就这样被我们忽视了,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瞪着我们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妒意。
“救……救命啊!啊……妈的……狗东西!给老子滚开!啊……啊……”一声凄惨地呼号忽然从走廊拐角传来打断了了我们各自的思绪,愣了片刻我迅速推开怀中的沈茉站起身向呼救声的源头奔去。沈茉和那医生愣愣地对视一眼立即紧随着我跑来。
“坚持住!我们来救你!”我大声地回应着对方提高速度冲向走廊拐角。然而,当我转过拐角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我为自己盲目赶来的行为感到万分懊悔。那样的一幕惨烈景象所被储存的记忆区我永远也不愿去触碰。眼前那一幕的发生,也深深地坚定了我要成为一名出色的魔猎者的决心。
距我十几米远的前方地板上,一群赤红色的蜂鸟般大的东西攀附在一个胖子肥硕的身躯上,活生生地把尚存一口气的猎物啃成了半具血淋淋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