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中文 > 武侠修真 > 无间道之倚天 > 卷二 龙虎际会雪山巅 第十四章 雪崩阻敌

卷二 龙虎际会雪山巅 第十四章 雪崩阻敌(1 / 1)

夜色已暗,山顶上凌厉的罡风又起,刺骨的寒冷不可抵挡地涌上两兄弟的心头,韦行云在山顶已呆上了一天一夜,略微有些习惯了,尚还好受一些。但韦迷情内力刚好处在青黄不接的地步,顿时难以抵御,虽是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但依然是冻地上下牙齿打颤。

韦行云见到,连忙走到弟弟身边,颤声道:“迷情,你感觉怎么样,坚持一会便挺过去了。你且记住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守住心神,自然万念惧消,放能抵御严寒。”

韦迷情的嘴角已是完全乌青,微微泛着紫色,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本来以武当太极内力的绵长,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现。由此可见慕容清风的修为到了何等骇人听闻。韦迷情轻轻咳嗽了两声,嘶声道:“大哥,我已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护得周叔周全,我实在…实在对不…住你的重托。周叔的手被那老匹夫生生给废了。”那铁一般的少年,也落下了泪水,不为自己,只为责任。韦行云搭在他背后的手开始源源输入内力,韦迷情稍微觉得有些暖意,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而韦行云顿时眼中仿佛冒出一股可以将地狱消融的仇恨之火,牙齿生生作响,但却始终没有流一滴泪,一字一句地道:“这笔账终有一天我要和慕容清风那老匹夫算个清楚。”

韦迷情突然抓住韦行云的手道:“大哥,那老匹夫现在可曾上来,你可要多多防备才是,他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韦行云看看天色,又望了望崖底道:“不会,现在这天气身手不见五指,我们无法认清下山的道路,而他也一样根本无法取道登山,就算他打着火把,这黑夜之中也绝对逃不出我的眼睛,你放心便是。不管怎样,今晚恐怕还是安全的,至于明早如何,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韦迷情道:“如此等待下去,我们在崖顶忍饥挨饿,敌人却在山下养精蓄锐,此消彼长之下,明早我们如何才能抵挡。难道我们就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韦行云道:“看情形也许是这样,但没有到最后关头,你我又只能轻言放弃,一切等到明早再见机行事,你我两人,分头下山,倒也未必是必死的结局。”

黑暗中韦迷情的内力还未能达到暗室生光的境界,只是隐约地看见了韦行云面部坚毅的线条和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心中油然而生,道:“能和大哥并肩作战,实是人间快事。”

韦行云突然道:“迷情,我把药给你吃实是不忍你离我而去,你莫要怪我冷血。”

韦迷情心下激动,原本心中确有一丝怪责之意,也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接道:“大哥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实在有些太意气用事了。”

韦行云见迷情能够理解自己的苦心,也极为宽慰,于是便问起先前发生的情况。韦迷情的身体虽极为虚弱,但依然一五一十,断断续续地将发生的情况道来,韦行云静静地听完,面色凝重,半响不发一语,似乎心中在盘算着什么,韦迷情见状,也不敢多言,生怕打断了大哥的思路。

如此甚久,山上的劲风袭来,伴着点点雹子,韦迷情又冷又饿,再也忍耐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此时,独自也很不争气的咕咕地叫了起来。静夜中听来,这声音分明清晰,韦行云顿时惊觉,连忙回过神来道:“迷情,刚才我一时出神了,忘了你已经大半天未进食物了。”说着就伸手到腰囊中探手一摸,里头空空如也,韦行云一惊,在仔细一摸,终于在腰囊的角落发现了一块硬绑绑的东西,韦行云心中明白,任何食物在这高寒之地恐怕都是这般模样了,有的吃已算是不错了,自己从昨夜开始也是粒米未尽,滴水未沾,所剩下的食物也仅仅只有这些了。这时,自己也感到的饥饿难耐,舌下生津,但东西只有一个,两人分也不是办法,韦行云微微咽了下口水,将腰囊中硬如铁石的干粮拿了出来,递给了韦迷情,道:“迷情,这里还有些干粮,你暂且先填填肚子,否则明早有何力气下山。”

韦迷情从昨夜开始便一直没有吃任何东西,腹中早已空空,被峰顶的寒风一吹,极为难受,有如刀割一般。先前柔和的太极内力流转,还不怎么觉得,但一旦坐下来,这饥饿顿时伴着而来。他见韦行云递来的干粮,也没有多说,便伸手接过。

那干粮入手甚是坚硬,如一块巨大的冰块,又硬又冷,脸上微一皱眉。韦行云道:“迷情,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这东西虽然难以下咽,但也能充饥,你且将就着吃了,若明天我们能一举突围,到时下山了再说。”

韦迷情眉毛展动,抬头道:“大哥,你可曾吃过东西。你把吃的给了我,自己吃什么。”

韦行云道:“我刚才下峰前吃过干粮了,你不必担心,自己吃便是,我去四下看看,慕容清风那匹夫万一乘着夜黑摸上来,便是麻烦了。”说罢转身向崖边走去。

韦迷情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坚持。将那干硬的食物缓缓地放到了嘴边,用牙齿一咬,如铁石般的坚硬,韦迷情一块一快将干粮咬下,和着唾沫咽下。那干粮本是淡而无味,但吃到后来,居然微微多了点咸味,韦迷情这才醒悟过来,竟然是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流到了干粮上而不察觉。韦迷情连忙伸手擦去了眉角的泪滴,他知道大哥并不喜欢流泪的表现,因为那是软弱的表现。

他猛一抬头,远远地看见韦行云在无限星光下拉长的背影,原本矮小的身躯居然显的高大起来,突然想到了那孙自在的伤势,周叔的命运,又不禁担心起来。

韦行云绕了峰顶走了一周,这圣女之峰一面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另外三面环山,其中两处简直便是绝壁,人力根本无法凭空飞渡上来,惟有靠西面的那处背光的山麓,也就是韦氏兄弟刚才上峰的那条路,坡度稍缓,方有可能登上。但此时天已接近全黑,那慕容清风不辩道路,多半要等到明天清晨,才能上来。一切就随机应变好了,即使是情形恶化到了最坏的地步,我也要保的迷情性命。

当下计议已定,便站在一处断崖边,仰首看天,天上星罗密布,变幻莫测,有若人生一般生死难测,前一刻还是春风得意,但下一刻呢?任由猎猎寒风吹乱头发,望着皑皑白雪,韦迷情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想的入神,罡风吹来,忽觉微冷,再看天空又有变化,深色的云朵遮住了弯月和繁星,韦行云在草原生活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道:“看着天气,也许不到明天清晨,这雪山之上便会有一场大风雪,这对于我们是一种麻烦,但同样慕容清风也会遇到,他乃中原人,对高原天气本就不适应,现下不过是仗着绝顶的武学修为在硬撑,如果老天庇佑,明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韦行云心中燃起了雄心,无论如何,就是死,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翩然回头,一个起落,到了韦迷情的身边,道:“迷情,你看这天色,乌云盖顶,恐怕是明天清晨定会有番大风雪。慕容清风明天清晨必定会上山来看,到时我们反倒可以利用风雪来掩护我们的行迹,如果我利用的好,还可能让那老贼葬身雪峰。迷情,你先将内伤调理好,不要影响了明天的行动。”

韦迷情点头,却此时却大口的喘起气,这圣女峰已是到了海拔7000米的地方,缺氧的影响终于开始明显起来。韦行云因在高原呆的久了,高原稀薄的空气似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而韦迷情重伤初愈之下又内力大损,每动一下都要大口大口喘气,轻功更是仿佛蔫了一般,估计连一成都使不出来。

“大哥,这里太高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我现在根本无法运起内力,也无法调理内气,你还是一人乘黑一人下山好了,也许我将慕容清风引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韦迷情说话连嘴巴都不用合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心情万分沮丧。

“迷情,你生在中原,也许对这高原一时无法适应,但千万不能放弃。只要熬过了今晚,你马上就能够习惯的。来,我助你一臂之力。”韦行云便将自己的双掌贴在了迷情的身后,缓缓运起真气,渡进他体内。同时默念丹诀:“松静光通透,百会下会阴,尻尾生精气,注入丹田中。”体松、神静,阳光通透全身,贯四肢百骸,经脉气血,阳光无处不到,无处不有,暗合武当的练气心法,真气缓缓顺着韦迷情平时熟悉的轨道中流转。同一时间,韦行云觉察到了武当武学的精髓,圆转自如,生生不息。两人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崖下,慕容清风隐没在黑暗之中,象一直嗜血的野兽,随时等待猎物的出现,黎明时分,就是他们的死期。

孙自在轻轻地踏入林中,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近六成,但武功却是打了对折。他知道,夜色将是他最好的掩护,也惟有依靠这个时机,才能避开耳目,将周叔救回。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雪花从树上微微落下发出的声音。孙自在如灵猫一般在林中纵跃,悄然无声。他渐渐开始接近了刚才打斗的那个地方。傍晚的一阵雪几乎掩盖了昨天林中打斗的痕迹,但依稀可以发现在林中点点暗灰色的血迹,由此推断,这里曾发生过的激烈打斗。孙自在乃久经江湖的老手,自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双目湛然有神,昨日的伤势已大为好转,孙自在已经恢复了夜视的能力。黑暗中借着微微月光,三丈之内毫厘毕现。他警觉地扫视周围,周围很静,静到只听到雪花微微坠地的声音。确实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很激烈,是昨夜韦迷情和慕容清风交手的地方吗?孙自在轻轻蹲上身子,将那几点血迹放在舌尖上一舔,味涩而苦,但很新,大约时间不远,心下估计便是在这里了。于是便展开身形,在林中方圆数十丈内开始搜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孙自在终于在离那林子深处再次发现了淡淡的血迹,色呈暗灰,与刚才那血迹一般无异。心下微喜,便循踪入林,血迹在一个山洞前嘎然而止,再不见行迹。

孙自在江湖经验颇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却不点燃,藏在手中,功力护住周身要穴,摸入山洞。那山洞越向里越是狭窄,竟然甚深,进得一丈有余,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即是如此,为防万一,他仍没有将火折子点起,继续摸索着向内洞走去,黑暗中也不知周围环境如何。过了一会,隐隐闻到内洞中有股血腥之气,还夹杂着某种异样的香味。内洞似乎甚深,如此山洞,一般是云豹等野兽的栖身之地,孙自在不知此洞是否藏有野兽,生怕多时不见,那周颠已被野兽吃了,或是有其他什么变故,顿时屏住呼吸,轻轻再向内

行,那洞中怪石突出,行走间为防撞到,孙自在将左手护在身前,右手向前探伸,内力达到颠峰,周围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血腥味越来越浓,突然左足踢到了一个软绵绵之物,似乎是个人体,倒在地上。孙自在大吃一惊,心念如电:“不论此人是友是敌,莫非便是周颠。”左手直挥而下,黑暗中认穴奇准,连点他哑穴、昏睡穴等几处要穴,随即又伸手去扣住他的手腕。触手之处,一片粘稠,浓浓的带着血腥之气,孙自在大惊,连忙一探鼻息,那人竟是气绝已久。孙自在心下一急,再顾不得太多,连忙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借着光亮,凝目往那人脸上瞧去,那死尸竟是身着锦衣卫服饰的断浪。但见他脸上全是无法置信的神色,双目圆睁,昏暗中越发显得怕人。孙自在清楚地知记得自己在昨晚追踪过程中,已经将落单的他用重手法击倒藏在密林中,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周颠又去了何处,一时间竟是呆了。

洞里自然传出一股霉气,孙自在用火折子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迹,在蹲下细细检查了那断浪,全身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一时间以孙自在的博闻,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因何致命。再细看终于在石墙上发现了一段留言,“天命已成,大变在即。鬼谷传人。”孙自在乃是草莽中人,自然不明白何为鬼谷传人,也不知道江湖上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高人,沉思了片刻,便一跺脚,展动身形,跃出洞外,向山下而去。

待到午夜,天空又忽然下起大雪来。唐古拉山山脉地势高峻,遍地冰雪,寒风彻骨,最难受的是让人感觉心跳气喘,处在山顶的韦氏兄弟更是苦痛不堪,韦行云内功未损尚还能支持,韦迷情却感周身疲乏,欲振乏力。两人相扶相依,倒也总算是勉力支持,眼看就要天明。

天明时分,太阳微微出现在东方,周遭的景物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三丈内的事物已经约莫可以看的清楚。顺着风声,山下也有微微的声响传来。

韦迷情直觉得全身象散了架一般,一点力道都没有,昨夜的风雪几乎已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对韦行云道:“大哥,看来我们大限已到,慕容清风随时就到,你还是别管我了,你先走吧,我掩护你。”

韦行云转头苦笑,道:“你我兄弟,本是同生,今日就是同死有当如何?”

韦迷情摇头道:“何必如此?蝼蚁尚且偷生,现在和他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为不智。”

韦行云看了看漫天的雪花,忽见雪峰上一大片白雪缓缓滚将下来,心道是时候搏上一把了,是龙是虎,就看着一把了。于是将韦迷情抱起,放在岩石后面安全的地方,又从衣服扯下两块布捏起来,塞在他的耳朵里。韦迷情不解,韦行云示意让他保护好自己,就走到了崖前,紧张的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一会果然看到慕容清风展动身形向上攀延,这次他显然是学乖了,手里握着一把长剑,防止山上投下的冰块。眨眼之间,已到了山腰。韦行云看情形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从暗处走出,运足内力,仰天长啸,仿佛要荡尽满胸豪气,山谷传来阵阵回音,但回音之后竟是惊天动地的隆隆声,好象打雷一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只隔得片刻,隐隐的雷声已变作轰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大响。那雪崩初起时乃是因为韦行云的内力震荡,处在山顶的积雪抖落而致,但从高峰上一路滚将下来,沿途挟带大量积雪,更有不少岩石随而俱下,声势越来越大,到得半山,当真如群山齐裂、怒潮骤至一般,说不出的可怖可畏。没过多久,但见一个小山般的雪流向山下涌去,湮没了一切东西。

慕容清风脸色顿时大变,他久在中原,也从未见过雪崩,突然听着那山崩地裂的巨响,似觉头顶的天也塌了,一齐压将下来,心志被夺,心道:“不好,这孩子手段真是毒辣,竟然到利用雪崩来阻敌的地步,这雪崩好象来势不小,而且好象是朝这个方向来的,没办法,躲避一时再说。”但听得雷声隐隐,山头上滚下来的积雪渐渐多而迅速。慕容清风再不迟疑,身形晃动之间,已向山下流星般落去。

但雪崩下落之势极快,远比人奔更加迅捷,倾刻间便已滚到了半山以下,沿途一切立时被压在如山如海的白雪之中,立时被雪淹没。慕容清风仗着绝顶轻功,整个身形仿佛化做了一条淡淡的轻烟,早已落到数里开外,眼见崩冲而下的积雪在山脚堆积,不再涌来,这才停步。但见山上白雪兀如山洪暴发,河堤决堤,滔滔不绝地冲将下来,瞬息之间便达数十丈,平地陡生雪峰。

惊魂稍定,韦迷情呆了良久,他从未看见如此惊心动魄的雪崩,自然为这大自然无与伦比的伟力所折服,半响才说道:“大哥,怎么样。那慕容老贼是否已经葬身于寒冰积雪之下,不过死得太过容易,倒是便宜他了。”

韦行云转头凝思道:“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那慕容清风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些许雪崩,最多耽误他一点时间,只怕他很快便要上来。我们要想脱身,只怕还要想上其它计策。”

韦迷情眉头深皱,心道:“如果大哥要脱身而走,尚有一线生机,只是我现在内力大损,四体被寒气入侵,行走不得,恐怕只是一个累赘。”他想到此处,神色顿时黯然。抬眼观看,却见那雪崩后的山峰展现出一番别样的景色。

只见两边深不见底的绝壑,除了南面的山坡稍缓可以上下外,根本无路可通。而在绝顶上却见霞光照射,一株碗口大的雪白莲花,扎根在那如倒扣锅子的底部,迎风飘摇。景象怪异之极。不知是那雪莲恰逢其会的开放,还是那雪崩后显露于人世。那圣洁的白色衬着霞光,着实迷人。

韦迷情顿时失声叫道:“大哥,你快看,那是否就是雪莲——”

顺着迷情手指的方向,韦行云目力奇佳,一眼便看见那绝壁上的雪莲花,心中狂喜,大声应是。雪莲性喜寒冷,一般花株开的较小,每百年盛开一次,一次后便长大一分,这雪莲花有碗口大小,恐怕是有千年的寿命了。韦行云一直都相信传说是真的,现在终于梦想成真,兴奋地连眼前的危险也忘记了,和迷情两人又蹦又跳,此时方才见到孩子的天性,任是何人都无法改变。

圣女之峰,那雪莲便是圣女王冠上的明珠,璀璨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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