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婉讶然,这个时间点……父亲应该在工作才对。父亲一直是观潮不可或缺的资深专家,一向来连休息日都很忙,更何况今天还是工作日?
“哎……”管家叹息道,“大小姐,我看先生脸色不太好,所以泡了参茶……要不,你上去看看吧!”
“好。”
俞桑婉答应着,接过托盘上了楼。她让裴佩自己回房,她则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俞桑婉手上端着盘子,不方便敲门。她也就没有在意,直接用身体抵开门进去了,“爸,你回来了……这么早,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给你端了参茶来……”
门突然推开,傅宪林却是吓了一跳。
他原本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发怔。
不妨女儿这么突然就进来,手上一滑,东西掉落在地。
“……”傅宪林慌张的站了起来,忙伸手去捡。
俞桑婉丝毫没有觉察到父亲的异常,走过去将参茶放在桌子上。抬头去看父亲,“爸,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啊!”
“是吗?”傅宪林手心攥紧,神色慌张,略微有些发白。
“是啊!”俞桑婉抬起手,伸向父亲。
“干什么?”傅宪林像是受了惊,往回退了退。
俞桑婉这才蹙眉,带着疑惑,“爸,你怎么了?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呃?”傅宪林明显精神不在状态,眸光躲闪,左手攥紧,还背在身后,“没有……我就是这一阵子太忙了,有点头疼,所以就早点回来休息,不至于发烧。”
“噢。”
俞桑婉点点头,“那……爸,不用回房休息吗?”
“不用。”傅宪林笑着摇摇头,“我坐一会儿,虽然是在家里,还是有事做……一会儿有两个重要电话要来。”
“好。”
俞桑婉微微蹙眉,“那我先回房了,记得和参茶。”
“嗯。”
俞桑婉转身出去,心头的疑惑仍未散去……总觉得父亲今天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事?
看着女儿出去,傅宪林重重跌回椅子上。他抬起手,慢慢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条项链,黄橙橙的链子,上面坠着一枚桃心形项坠……
观潮。
房间里,赫连肆还是没有醒来。
赫连霜眼睛红肿,急的眉头紧锁,一刻不敢放松。她是有私心没有错,但这毕竟是她的孩子……是她寄予了所有希望的孩子,她做了那么多,最后她什么也不剩下了!
“阿肆。”
赫连霜紧紧握住赫连肆的手,喃喃道,“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快快醒过来,好不好?”
情况并没有很严重,凌晨天将明。
赫连肆终于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守在床旁的赫连霜。他薄唇动了动,“姐……”
“……”赫连霜立即醒了,忙站起来,扶着他,“阿肆。”
刚才听赫连肆那么称呼她,赫连霜心下松了几分,“你感觉怎么样了?”
“嗯……”赫连肆抬手,轻抚着太阳穴,“姐,我……”
“怎么了?”赫连霜紧张的看着他,“哪儿不舒服?”
赫连肆坐着,神情怔怔的,半晌才问道,“我是不是病过?”
“……”赫连霜惊住,不自在的扯扯嘴角,“什么意思?”
赫连肆蹙眉,抬手指指太阳穴,“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这里面有过问题?”
赫连霜脸色唰的白了,错愕的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你是最聪明的孩子,怎么会脑子有过问题?谁脑子有病,你也不会有病!这种话,以后不要胡说!”
“……”
赫连肆怔住,微微眯起眼。
他确实已经不是以前的陆谨轩,但是失去记忆和人格,不代表他也丧失了智慧!
他在总统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久,早已经是个人精!比起五年前的那个陆谨轩,更是城府之深,英明睿智……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姐姐有问题!
不只是今天,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问题似乎还很大!
但是……
赫连肆眉眼一转,“我脑子里很乱,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姐姐不要在意。”
“……”赫连霜猛的舒了口气,“阿肆,你真是……以后这种话也不要随便说,吓死姐姐了。”
“嗯。”赫连肆勾了勾唇角,将所有情绪都敛去。
赫连霜看看时间,“现在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
“好,姐姐你辛苦了,也去休息吧!”赫连肆微一颔首。
“哎,好。”
赫连霜答应着,见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放心的离去。
赫连霜才一走,赫连肆立即叫来了欧冠声。
“总统。”欧冠声一直守在外面,也没有敢离开。
“嗯。”赫连肆蹙眉,微微颔首,“给我找医生。”
“嗯?”欧冠声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总统,您信不过观潮的……”
“哼。”赫连肆勾唇,“观潮内院,一直是家姐在打理,换而言之……都是她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欧冠声心头一凛,这是要出大事啊!
“属下立即去办。”
赫连肆点点头,又说到,“你是哪一年跟的我?”
“这……”欧冠声躬身,“属下是五年前跟的您。”
赫连肆眉头微挑,“你……去查查我五年前的事。”
“嗯?”欧冠声这一次是真不明白了,总统自己五年前的事情还要查?
赫连肆叹息着,指指太阳穴,“一觉醒来,总觉得这里面空了好大一块,但愿是记忆偏差,但我要确信,是不是真的偏差。”
“是……”欧冠声还是不太明白,“需要查什么?”
“嗯。”赫连肆微微眯起眼,“重点查查,我五年前有没有过女人……还有……”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有没有一个孩子?”
欧冠声刚要出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转过身来。
“怎么了?”赫连肆睨了他一眼。
欧冠声恍然,“总统,属下想起来了……五年前,您刚上任时,有过一个女人……来过观潮拦过您的车子……”
被欧冠声这么一说,赫连肆也想起来了。
五年前的观潮门口,的确曾有个拦车的女孩。
闭上眼,赫连肆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她是来找她的丈夫的……
“冠声,那女孩,当时来找她丈夫?”
“是。”欧冠声点点头,瞥了眼赫连肆,小心翼翼的说到,“她还说,您就是她的丈夫,属下记得,她说你们还有个孩子……”
女人……孩子……欧冠声心头一凛,意识到这一次真是兹事体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