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对韩奇的吐槽倒是无所谓地道:“是么,那看来我得补补脑了,奇哥你不是要请我们吃中饭么,我知道金蓉大道有一家蓝杏酒店,那里的脑花宴那叫一个绝,一桌只要两千八百八十八,一会儿就吃这个给我补脑了!”
“人虽然笨了一点儿,但思维挺跳脱,骂你也能让你蹭饭吃。”闵敏鄙视道:“你倒是心安理得啊。”
“那是,不能给你们白洗刷一顿。”
韩奇笑道:“吃什么无所谓,闵敏你在公司里有机会就帮我查查梁晨平时都怎么操盘的吧。”
闵敏:“没问题。”
结果司南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体谅一下思维慢半拍的人啊,那梁晨和普通股民表现一样到底有什么好奇怪的?”
闵敏噗哧一笑,说道:“道理很简单啊,他梁晨是什么人,那可是号称金融界不世出的奇才啊,说是操盘能力全国能排前十的妖怪级人物,年仅二十岁已经能匹敌纵横股海二十年的老江湖,被誉为华夏未来的巴菲特索罗斯。你觉得如果一个操盘手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话,他在指数快速波动时,情绪变化能和市井散户相同?”
韩奇点头道:“不错,应变时的反应,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表现,梁晨今天的表现虽然在指数的把握上可圈可点,但他的临场反应却是市井散户级的,说明了他的综合素质绝对达不到媒体所吹捧的那个程度。”
司南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道:“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就是说从今天梁晨的表现来看,他名不副实对吧,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真的值得你们俩讨论那么久么?”
闵敏笑而不语。
韩奇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去吃脑花宴补脑子吧,你只需要做好准备就可以了,我有预感梁晨一定会加仓继续对决的,依我看,梁晨这个人成为金融界新星,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
司南大笑道:“哈哈哈哈!让他来啊,奇哥你就再爆他一次好了,妈的这样赚钱真的是太轻松了。”
三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向司南所说的那家酒楼。
只是韩奇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丝不易为司南和闵敏察觉的担忧神色。
而韩奇所担心的事情则非常棘手——且不说这一世的历史与韩奇记忆中的前世并不完全相同,就算A股的走势是没有变化的,可韩奇真正能记住的走势,只有六月一号到六月五号这一周的五个交易日,加上之后一个多星期在六月中旬指数冲到5170多之后会崩盘这个大致方向,而在六月五号之后到指数达到5170之间的这一段时间内的具体走势,对于韩奇的记忆来说是真空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梁晨真如所料加仓,而且把对决仓拖到了六月五号之后,那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不过正当韩奇思量对策的时候,忽然传来司南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那什么什么杂志的记者么!”
韩奇抬头一看,发现正是之前在大厅里帮梁晨一唱一和演戏结果最后因为梁晨爆仓而演砸了的两名记者。
一胖一瘦的两人也注意到了韩奇一行三人,本来就愁云惨淡的脸上更是乌云密布,把头一埋便想要避开韩奇三人。
然而韩奇心头一个念头闪过,便上前拦住两人:“两位留步。”
扶了扶黑框眼镜,瘦子警觉地问道:“你想干嘛?”
韩奇道:“相逢即是缘分,一起吃个便饭吧,我请客。”
瘦子将信将疑:“为什么?”
“相逢即是缘分。”韩奇就笑:“大家年轻人,何必那么拘谨。”
“说的是啊,吃个饭而已,怕什么!”瘦记者猛地一拍肚子,骂道:“就连梁晨那种浑蛋咱能都合作,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能比梁晨更浑蛋的人!”
“哟!这话我爱听!”司南拿手背拍了拍瘦记者的肚子,大笑道:“就凭你这句话,咱一会儿得喝三杯!”
瘦记者道:“喝就喝,反正不是老子出钱。”
见瘦记者已经是打定注意要跟韩奇一起吃饭,胖记者眼中的犹豫很快便消失了:“那就走吧!”
很快,五人就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了包间。点完菜后,五人一阵寒暄,相互做了自我介绍。瘦子名叫车罗保,胖子名叫黄匡仲。两人在杂志社只是实习,是中商大学新闻系大四的学生。
算下来,两位记者竟是韩奇司南的学长。
不久之后大菜上桌,闵敏下午还要工作自然是不能喝酒的。韩奇和司南便与车罗保黄匡仲对饮起来,等三杯老窖下肚,众人脸上皆泛起阵阵醉意,韩奇便开口道:“黄匡仲学长刚才骂梁晨浑蛋,看样子是你们起了冲突?”
“嘭!”
黄匡仲一听到“梁晨”两个字便是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怒拍桌子,把桌上各色碗碟都震得猛然一跳。
“他岂止是浑蛋!”
黄匡仲又抓起桌上一杯足有三钱的老窖放在嘴边,然后猛地把头一仰,喉咙咕咚一声后说道:“学弟,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小子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请我们吃饭,你老实说,是不是想找我们打听事儿?”
“哈哈!”韩奇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两位学长,请两位学长吃个饭,的确是想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点儿关于梁晨的事情。”
“嘭!”结果黄匡仲又是激动得站起来一拍桌子,把一桌的碗碟震得跳起:“问!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只要是老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已经喝多了,还是我来说吧!”车罗巴把黄匡仲按到椅子里坐下,扶了扶黑框眼镜,跟韩奇说道:“你今天虽然已经打爆了梁晨,但我认为你们的这场对决仓肯定不会这么快结束。如果你是为了再打爆一次梁晨而找我们,我们一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司南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锡箔纸烤脑花,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靠,你们俩上午在大厅里不还跟梁晨一唱一和么,怎么这么快就反目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