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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时眼前一亮,他曾与父亲学过锻造,一些金属方面的知识,他都有所了解,石材倒没什么概念,也不知有无大碍。
他心中肯定自己,眼眉一拧,抬步向铺子。
铺子大门小开着,进来后大厅里前台坐着一老者,悠闲翻着书册。四顾一看,地方倒很大,却没什么东西,只有角落一边放置着几张木椅小桌,墙边木架上也有几件兵刃,就只有这些。
“今天不开业!我家老爷正闭铺打造灵器呢,等完成了再来吧。”
“老爷爷,我不是买东西的,我是想在这找个活干,我学过锻造,金属种类、金属质地、金属用途都了解一些,挑拣矿石、淬炼生铁、打磨金银,都会。
我说一个啊,打铁,进火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冶炼金属时,要掌握好火候,不同的金属,采用的火候是不一样的。”
老者年轻时亦是锻造好手,这自然知道,不过经验是回事,知晓理论概念又是一回事。
“嗯,知道火候的关键之处,还行。”
“近日老爷灵器要成,必然访客甚多,也该找几个伙计了,而且还有些基础。”老者抹了抹黑白参半的胡须,心里想着,点点头。
再上下打量一番少年,看他体格还行,匀称结实,身板不错,再是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川,那老爷爷怎么称呼?”少年天川朗声回答,之前虽是暮气沉沉,但如今心里有了计划,在人家这做事,总不能没个精神头吧。
“姓辽,还有别爷爷、爷爷的叫,叫辽叔。”
“哦,老……辽叔。”
……
进了【金石铺】第二天,天川才知道自己猜错了,原来这里不是卖金属、石材的商铺,而是锻造器物的铺子,算是阴差阳错的撞上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是炼矿烧铁这类重复无趣的事情。
现在时节春末,夏季刚开,而铺子开季的第一批货的第一样器物,一直都是会由铺子里的大师傅来锻造,以此来显得对客人的尊重,算是一个传统。
【金石铺】的大师傅曹金石更是镇上有名有实的锻造大师,他锻造的器物,远近闻名,尤其是兵刃,在武者灵士眼中,视为神兵,得之即为幸。
曹师有三个徒弟,大徒弟袁大义,二徒弟陈器,三徒弟叫曹宝,也是他的孙子。
还有天川这个学徒,当然算不得什么,只是第一天的时候陈器考过他一些问题,回答之后不知怎么就跟在陈器后面当了学徒,觉得自己基础不错?可也没个知会啊。
天川和曹宝关系不错,曹宝二十左右年龄,长的很憨,又高又壮,性格也憨,是以天川对他最有好感。
一连两日,做的都是琐碎之事,分类矿石,挑拣金属之类的,时不时还要端茶送水,虽无趣但也不错,起码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只是一直没有人来找他,这些日子才想起来,当日夺宝比试的时候,其中一方的那位中年人介绍自己时说的就是【万羽部落】,与他母亲沈莲在信中提到的是一个地方,所以天川会期许有人来寻他。
……
在这住下的第八天,天川见到了大场面,大师傅曹金石要为酝酿已久,前后历时几月时间铸成的灵器大刀开锋。
铺子大院里
曹金石,袁大义,陈器,曹宝,天川,辽叔,还有四个负责日常伙食卫生的大娘大爷,全是在场,为一口好刀出世作见证。
曹金石头上光光的,嘴两遍各留着两指长的胡子,马褂黑布裤,看上去精瘦精黑,却不显老,站在几人前面,身前是石台、大水缸、磨砺石、刀座、刀。
下一刻,
只见他弯下腰,左手捏刀身,右手扶刀背,一下一下的在磨砺石上磨动,不时还舀些水泼在刀上,渐渐的,锋面显现,漆黑的大刀上一圈银亮刀锋,晃人眼,尖端的弯勾更是摄人心魂,无端端让人心里凉凉。
刀仿佛是曹金石的孩子,磨锋时,也是处处尽心尽力,怕出了纰漏,毁掉一口好刀。
经验老道自是没有问题,完成的尽善尽美,细节之处皆是显出锋刃美感,
随后,曹金石双手将刀举在头顶身前,印着日光,炯目凝视刀身,好长时间手才放下,连着低喝一声:
“烈日遮天如墨染,灵刀云墨。”
……
灵刀的消息传出,每日访客甚多,不过全部被曹金石挡在门外,以好刀已有主人为由拒绝。
又十多日后,今日广明镇上来的人中,有一行人要显眼许多,一老五青,四男两女,简装骑行,兜帽风衣,风尘仆仆。
人虽少,可气势不俗。
除下兜帽后,更引得周围人群频频将目光看向其中貌美少女。
一老者领前,一妙龄俊俏少女在侧,少女一身束腰紫衫,发髻轻挽,手挽着老者,不时还歪头与老者交谈几句;另一个做侍女打扮的女孩则是落后一步,也是生的好看,年龄还要小上一些,却不似寻常侍女那般拘谨,俏丽大眼不时看看四周。
老者名宋文鼎,五官端正,眼角皱纹深刻,脸上几道细小伤痕,并不显眼,摘下兜帽露出的灰白头发倒是醒目,老者看着并不年老,只是瘦瘦的身材与无意间的弓身弯腰会给人一老人的错觉,一股沧桑年迈气息。
另有三位侍卫男子各牵两匹健马随行,落后于几个身位。
老者目的明确,虎步行走间,是直奔【金石铺】而去,路上也不耽搁,哪转哪弯,对道路清楚的很。
到了铺子门口,见是大门紧闭,也没有人守卫。
老者前路被阻,不见他敲门,而是对着大门,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好似有着一股推力,直传到院舍深处。
“金石,大哥我接刀来了。”
院子里,天川正分敛矿石,忽闻话声传来,听语气声音,像是曹大师友人,起身放下用来记录的笔纸,来到前阁厅中门口处,伸手就要拉开门闩打开大门,但心里忽然一顿,不确定是真是假啊,一想竟是被那声音给迷惑,这才反应过来。
此人修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