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顶端镶嵌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密密麻麻,几如天上繁星,再加上周围燃烧特殊油脂的火炬,照耀得整间密室,犹如白昼。密室中的一切,更是可以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密室的中央,建有一座巨大的水牢,异常醒目。水牢四周用透明的特殊材质做成,一眼便能看清水牢内的景象!
只见水牢之中,此时正有密密麻麻,无数的水蛇,毒蛇,眼镜蛇,各种千奇百怪的蛇类在随意畅游!而在水牢的边上,则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骨,大概有七八具,细看之下,竟全是女子!
水牢内的毒蛇每每看到这些弃置在旁的尸骨之时,都会露出嗜血的凶光,甚或是龇牙咧嘴,撞击牢壁,看那情形,仿佛是要蹦出水狱,啃食尸骨一般。
“这……这……”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地目瞪口呆,安如平和众亲卫都是面面相觑,以他们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出,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斯恐怖的酷刑?
“呵呵……”王四轻轻一笑,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如同安如平等人的表情一样。
“妈的,这帮天杀的变态,我草他祖宗!”葛伦大吼一句,抬手便向郑逸的脸上扇去,一下便打得他血沫横飞。
郑逸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心如死灰,再被葛伦全力一扇,顿时晕死过去。
“娘的,跟老子装死?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葛伦再次低吼,向着身旁的一个亲兵吩咐道:“去打一桶水来,将这厮给我弄醒了,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唉……德马兄,且慢来!”王四却是上前一步,阻止了葛伦道:“这水牢不过只是这间密室中的‘头马’,这周边可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马’,不如让这厮逐一尝试这些‘小马’的滋味,咱看看他能坚持到第几只‘小马’才醒来!”
顺着王四手指的方向,葛伦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间房屋的四周,还有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器具,什么皮鞭,洛铁,老虎凳,等等等等,有传统的刑具,也有一些新颖的刑具,大部分葛伦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不知是何用法!
方才进门之时,一眼便看到了那醒目的水牢,便将所有目光都放到了水牢之上,却是忽略了周围的这些小器具,相比与那水牢,这些还真是“小马”对“头马”了!
王四微微一笑,拉了拉略微处于震惊中的葛伦与安如平,向着水牢背面走去:“咱这变态的小族长,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心理,也为了他能更好的‘享受’酷刑带来的乐趣,还在这里设置好了一排舒适的躺椅,来,咱们坐在这,让小的们去招呼他,这回换做我们来‘享受’了!”
跟随着王四向前走去,绕过水牢,四张宽大的躺椅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这些躺椅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比曹泯经常使用的那张还要精美,在躺椅上还铺着昂贵的兽皮毛,一看就知舒适无比。
“我他奶奶的!”看到这几张躺椅,以及在躺椅前端,茶几上摆放的晶莹美酒,葛伦又忍不住粗口狂爆:“这些天杀的杂种,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欣赏’酷刑,真他奶奶的没得救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们!”
葛伦转过身,又想一掌向着郑逸扇去,可刚抬起手,他却又悻悻放下,转而邪异地笑了起来,身旁安如平和王四两人也同时露出了相同的笑容。
三人互望一样,各自找了一张躺椅坐下,然后端起美酒。
坐在正中的安如平,轻微挥了挥手,笑道:“弟兄们,对于禽兽,咱也就用禽兽的方法对付它们,不必心存介怀!开始吧……”
安如平话音一落,便有数名亲兵,闪烁着憎恶与嗜血的凶芒,慢慢向着郑逸等人走去。
他们走得很慢,但是步履却是异常沉重,每走一步,就好似击在郑逸等人得胸口,压抑得他们无法喘过气来!
“军爷,军爷……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军爷,这一切都是郑逸做得,是他和他的小妾一起在此胡作非为,我根本不知晓啊!”
“军爷,求你放过我,我还有钱,我还有很多财富,我全给你,我用财富换我的性命!”
“我也有,军爷,我也有,我还养着数十名小妾,我把她们都一并,送给你,只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除了昏迷的郑逸之外,其余一同被带下来的郑氏族人,纷纷出言求饶,企图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他们不敢面对死亡,尤其是那种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恐怖!
“呵呵……放了你们?钱?女人?你们,太小看我们神武军人了!”安如平猛地站了起来,大喝道:“今日便让你们知晓,恶有恶报的下场!弟兄们,动手!”
“诺!!!”众亲兵同时齐声怒吼,他们心中也早憋了一股冲天怒火,此时得了安如平的命令,一个个伸出“魔掌”,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眼前这几个禽兽身上。
“啊……啊……”众亲兵才刚刚拿起皮鞭,还没有抽下去,就有郑氏族人发出了惨叫,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企图逃离魔掌,可是在近百亲兵的包围下,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首先是皮鞭,从郑逸开始,每个郑氏族人都要受到一百皮鞭的抽打,要知道,这可都是亲兵们使出全力的抽打,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哪能经受得住,一顿皮鞭下来,全身血肉模糊,有得甚至中间都昏死了几次,却又被亲兵用水浇醒,醒了之后,继续抽打,直到他们喊到声嘶力竭。
皮鞭之后,是烙铁,烙铁之后是插针,一步一步,整整十几样酷刑,全让他们“享受”了个遍,郑逸在第四道刑法的时候,便被痛醒了过来,因为那时候,他正被泡在一缸盐水之中!
“多行不义必自毙!”安如平低喝了一句,转头看了王四和葛伦一眼,见两人满脸都是厌恶的神情,显然也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耐心。
“将他们全都丢进水牢吧!”安如平微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地上的那些妇女的尸骨全都带走,找个地方埋了,至于郑逸这些人,就让这些他们养的凶蛇吃个饱!”
听到安如平如此说,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有些恍惚的郑逸等人脸上竟是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仿佛是想要逃离,他们的手指和脚掌都在抽动着,只是这样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滑稽得可笑。
“放……放了我……”郑逸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还能开口说话,直到此时,他居然还在求饶,若是换做常人,恐怕只求一死了。
郑逸的话根本不能让安如平等人回头看上一眼,安如平只是不耐地挥了挥手,便带头向着密室外走去。
“哗啦啦啦……”郑逸等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被亲兵们毫不留情地丢进了水牢之中,早已经等得急不可耐地水蛇们,如同食人鱼一般,对着郑逸这些血食蜂拥而去……
安如平等人办这件事情,总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曹泯便带队在前院之中等了这一个时辰,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安如平等人究竟是去办何事了,但看曹泯那冷峻的表情,也没有人敢上去询问。
直到安如平等人面色阴沉地缓步走来,众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到了极点。
“公子,一切办理妥当,密室中所有酷刑,郑逸等人都尝了一遍!”安如平走到曹泯的身旁,轻声耳语道。
“嗯……”曹泯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冷峻,完全没有一点惩恶扬善的快乐。抬首再看看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郑氏族人,曹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来回踱了两步,曹泯看了郑氏族人一眼,转身吩咐道:“如平,去将所有十岁以下的孩童,带离此处。进德,由你带人,将其余郑氏族人,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曹泯言语清冷,几乎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就仿佛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安如平和夏侯温对视了一眼,同时走出一步,躬身领命,“诺!谨遵公子吩咐!”
小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虽然她被郑招掳来了此地,但事实上很多郑氏族人都不知道此事,然而他们却因为此而要被曹泯斩首。在小兰看来,这怎么都有些“殃及无辜”的感觉。
见小兰似是要开口劝阻,司马冲在旁拉住了她,自己却是走上前去,站到曹泯的身旁,语气平静地说道:“泯公子,此事不如就让我琴心雅阁来代劳,毕竟我们只是江湖势力,若是朝廷追究下来,也奈何我们不得!”
曹泯没想到天枢竟然会开口,这还是天枢此来与他说过的第一句话。
按理说,无论是此前天枢出手救下小兰,或者是后来他为了自己与郑通搏斗,这些事情对曹泯来说,都是大恩,曹泯更不应该拒绝天枢的好意才是,但是却也因为他对天枢的不了解,他的内心之中,不允许自己再接受天枢的好意了。
“天枢阁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乃是我神武军之事,便要由我们自己解决,还请阁主谅解!”曹泯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
司马冲也知道小弟这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会有些戒备,其实他之所以直到此时都没有和曹泯相认,却是因为想要好好观察观察他,看看这个爱弟,究竟成长了多少,当然直到此时,他都没让自己失望。
“天枢阁主,我家公子说得对。此事因我神武军而起,便要由我神武军解决!”闵诏上前说道:“公子,此次行刑,请允许由我主持!”
曹泯明白这是闵诏为了向他表示忠心,若是闵诏亲手处决了郑氏族人,以后便可以说是曹泯的心腹了。这就相当于是闵诏的投名状!
曹泯点点头:“好,那便由你与进德一同主持!”
“诺!”夏侯温与闵诏同时躬身应诺,转身向着郑氏族人走去。
见此,司马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暗暗退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郑氏族人之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之声,有些人抱着自己的孩儿不肯松手,有得则是跪伏在地,死命磕头求饶,总而言之,就是没一个人想死的。
曹泯见此,却是没有露出一丝犹疑之色,同样也没有将视线移开,就那么冷峻地看着安如平,夏侯温和闵诏三人带人动手。
很快,安如平带着手下士卒,押着十几个幼童向着庄园外面走去,直到慢慢从视线中消失,曹泯才又转过头,点头向着夏侯温和闵诏示意。
夏侯温大喝一声:“行刑!”话音一落,便拿起手中大刀,手起刀落,率先将一个郑氏族人的脑袋砍下,血溅五步。
闵诏也毫不犹疑,同样拿起一把大刀,一下便带走了数名郑氏族人的头颅。
“咔嚓……咔嚓……”其余郑氏族人也在同一时刻,被身后的神武军士卒一刀斩首。
一百多个头颅滚落在地,血流一地,却是没有一名神武军士卒因此而变了脸色!
他们心中清楚,从今日开始,他们便与曹泯公子站在了一起,曹泯公子荣,则他们荣,曹泯公子死,则他们死!
至此,郑氏庄园一百二十六口,除了十三名幼童之外,余者皆亡。
看着地上的尸首,曹泯没有任何表示,只管拉起小兰,跨马而上,大喝道:“将所有银钱带走,然后将此肮脏的庄园给我一把火烧了!”
言罢,转身驰马而去,他要将此地的情况与武吉说明一番,同时和他商量一些对策,至于其余事情,自然由孙悠等人来处理。
司马冲看着远去的曹泯,却是忽然一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惊天动地,看得旁人一阵莫名其妙,此时也唯有天璇能明白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