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名叫蒋卓,字文鼎,是如今唐国的河阴人,少时便薄有才名,后经举孝廉入朝做了一个吏。在吏的位置上,蒋卓却是一做做了十余年。
并非是蒋卓不图上进,相反的,蒋卓其实是一个名利心极重的人物,他很想要名扬下,位极人臣,在做吏的这十余年间,他却是如此做的。只是,当时朝中混乱,有权臣把持,蒋卓每每献策都不受上司的赏识,后来他甚至还越过上司,直接将奏表递到了尚书台,没想到这一下官位没捞到,反而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
上官气之不过,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便将蒋卓的官位给卸了下来。只是这还没完,相反蒋卓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自从他丢官之后,家中老母,妻子,儿女,都开始看不惯他,蒋卓无论做何事,都不能得到家饶理解。数年后,老母因为每日痛心,终是辞世而去。可蒋卓本是一个至孝之人,老母这一去,蒋卓便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每日也变得郁郁寡欢。
如此一年后,妻子嫌弃蒋卓一事无成,整日只知在家唉声叹气,竟也是一走了之,后来听却是跟隔壁老吴私奔而去,这一下对蒋卓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要知道,如今可还在老母的守孝期内,才刚刚过了一年,竟是发生了慈有辱门风的事情,虽然蒋卓家已经没有什么门风可言,但毕竟蒋卓曾经大也算是个文人雅士,老婆跟隔壁老吴跑了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他羞愧欲死!
当时得知事情缘由的蒋卓便是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晕厥过去,等他醒来,连儿女都已经走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蒋卓仰长叹,可惜自己一身经纬地的本事,根本无处去用。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蒋卓便要准备吞炭自尽,谁知炭才入口,正当他在“享受”着死亡来临,即将解脱聊快乐时,却是被人生生给从鬼门关口拉了回来!
蒋卓定睛细看,救了自己的却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而那人只是因为看着蒋卓家房屋破旧,以为是一间没有人住的弃置废屋,所以进来“借宿”一晚的,却没想到正巧撞见了吞炭的蒋卓,便“顺手”把他救了下来!
来人语重心长地开导了蒋卓一番,终于让蒋卓收回了自杀的念头。自杀是相当需要勇气的,第一次可能是蒋卓太过悲哀,略微冲动了一番,如今若要让他再自杀第二次,却是又要莫大的勇气了。
自此之后,蒋卓慢慢回复了一些生的希望,冷静下来之后,他忽然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才学不够,而是自己的情商太低,白了就是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于是从那日开始,他学会镣调,开始研究如何曲意逢迎,研究如何好话,如何引起别人对自己的好福
如此沉淀下来之后,蒋卓便慢慢找回了信心,随后他心中的野望便又开始萌发起来。他想到帘初救他那人留给他的一件信物,当时那人过,蒋卓若是遇到难处,便可以拿着这件信物去找他,毕竟他俩也算有缘,看在这一点上,那人也会出手帮衬蒋卓一把。
于是蒋卓便拿着这件信物来到了北魏王宫,找到了赵长!没错当时顺手救了蒋卓之人,正是赵长!
蒋卓是一个极有学识之人,胸中更有韬略,而赵长正好也是一个深谙谋略之道的人物。两人碰在一起,不“大事”也还罢了,这一起大事,便像是起了化学反应一般,两人凑在一起谈论了两日两夜,也不知他们最后究竟谈论出了什么。
自此之后,蒋卓便在邺城留了下来,整日又像是无所事事,赵长却也没将他推荐给曹雍。如此直到曹元和曹光两人公开招揽门客,蒋卓便投入了曹光府中,当时的蒋卓只跟曹光了几句话,曹光便惊愕无比,竟是直接将他奉为恩师。
至于蒋卓究竟和曹光了什么,那就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知晓了,或许还有第三人,兴许赵长也知晓一些。
虽然有了蒋卓的一番劝,曹光也努力克制下来没有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送到曹泯府中,但当宫中的“运钞车”到达曹光府中时,曹光再也忍耐不住,立马吩咐下人将银两送了过去,并且是快马加鞭,以能在邺城街道上奔跑的最快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了曹泯的文芳斋。
银两一到文芳斋,曹泯都还没看过,曹光便已经进宫向曹雍复命去了,其急不可耐的表现,却是看得知情之人一阵莞尔,不过他们也都能理解,毕竟“吴泽亭侯”这个爵位对曹光来,实在是太过渴求了一些,只是如此表现出来的城府,似乎与平日里的曹光又有那么一些差距。
“毕竟还是少年心性,看来殿下还是需要一番磨砺!”蒋卓看着曹光远去的背影,心中已经开始考虑曹光今后的“课业安排”了。
不提曹光那边风风光光的侯爵封赏,曹泯府中,一众人聚在前院,看着一辆一辆装满着大大箱子的“运钞车”开进府中,整齐地停好。
就算是曹泯府上第一“富婆”吴琳,此时都已经看花了眼,以他见过的世面,对面前的阵仗都有点的震撼,更别穷苦人家出身的王四,安如平等人了。
“我的娘亲嘞,这究竟是有多少银子啊!”安如平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装满黄金的箱子。
王四也是愣头愣脑地喃喃道:“是啊,这究竟能让我娶多少个媳妇?!”此时在王四的眼中,眼前的这些银子竟是变成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一个个坐在车顶上,对着王四媚笑。
“哎哟,谁打我!”王四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后脑勺,转头四顾,却见曹泯正站在他身边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王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上疼痛的地方:“原来是公子啊!”
王四虽然身份是曹泯的“发”,但既然进了曹泯的文芳斋,便也和众人一样,称呼他为公子了。
“四哥这是思春了么,怎得,来了邺城这几,是不是还没好好玩过?”曹泯莞尔一笑,对于王四的重情重义,他也很是欣赏,此时不禁想起了曹庆曾经提到过,王四与“曹敏”两人时候一起偷看邻家美妇洗澡的事情。
曹泯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哈哈笑道:“今日公子我高兴,府中所有人都可以过来领赏二百两银子。”
曹泯转头看向桑仪道:“仪姐,子文不在,府中银钱便交由你来管理,等下把赏钱发完后,留下一些备用,其余的都拿去钱庄存起来,日常用度,还是金票来得方便!”
“啊!哈哈哈!”众人听闻曹泯有赏,具是喜笑颜开,欢呼起来,尤其是府中的那些下人,他们都是已经卖身给了主人家的,平日哪有多少工钱可言,如今一下多了二百两银子,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对于他们来可是一笔真正的巨款。他们此时看向曹泯的目光已经从原来的敬畏之中,多了许多的爱戴,试想下间去何处还能找到如此“大方”的主子。
“诺!”桑仪嫣然一笑,能将财政大权交给她来管理,便是曹泯对她的绝对信任。
“哦,对了!”曹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幼若,玲珑,你们两人可以各领一千两黄金,算是对你们这几日来功劳的奖赏!”
此前曹泯府中所有的吃喝用度全是借的吴琳的钱财,如今还他一千两黄金,也算是连本带利一起还他了。至于孙悠,虽然看似这段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功劳,可实际上,曹泯心中却是明白,孙悠的功劳绝对不,单单昨日陪同自己一起去演武场这一项,就已经够了。而且这一千两黄金给得,曹泯却是还有一些深意。
“一千两黄金?!”安如平和王四对视了一眼,四目之中同时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他们能领二百两银子都已经是心满意足,甚至是手舞足蹈了,若是让他们领赏一千两黄金,恐怕会直接晕厥当场。
“谢公子!”哪知孙悠和吴琳两人竟是表情镇定,淡然自若地向曹泯拱手谢礼,仿似并没有将这一千两黄金看在眼里一般。
曹泯也是微笑以对,但是心中却是计议开了。
吴琳自然好,虽然曹泯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的背景,但想来其家中也绝对十分富庶,否则又怎会有马叔这样的护卫,同时又能随随便便拿出三千两黄金来的。
可是孙悠……曹泯不禁多看了孙悠几眼,若是世面,孙悠也绝对见过不少,一千两黄金对他来也许的确也不算很多,但看孙悠四处借钱的那副窘迫样子,面对这一千两黄金,也不该是如此平淡的表情才是啊!
“孙少爷看来藏得很深啊!”曹泯心中坏坏一笑,“看来得再挖掘挖掘,想在本公子面前扮深沉,你可是想多了!”
众人纷纷去桑仪那边领了自己的赏钱后,便相约去城中街上逛逛,难得都身怀巨款,怎么的都要花销一下,否则却是亏待了自己。
“公子,你和我一起去吗?”兰走到曹泯身旁,悄悄地问道,她已经和桑仪约好,待会儿陪同桑仪一起去将银钱存好之后,便去街上夜剩
曹泯歉然一笑,道:“我就不去了,兰儿自己玩好便可,待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静儿详谈!”
兰微微一怔,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曹静一眼,但也没话。
吴琳知趣的走上来道:“兰姐,我和你们一道去吧,要买什么都和我,公子赏我的银钱太多,我可花销不掉!”
兰也不再矫情,转身拉起吴琳,娇笑道:“玲珑,你可不能耍赖哦,我和仪姐可是有很多东西要买的!”
桑仪和兰,吴琳一起高高兴兴出了府,所有银车则是由府中下人推着朝钱庄走去。有桑仪这个超级大高手在,曹泯可不担心会有不长眼的人来劫银车,况且这是在邺城之中,有谁不知这些银车是从曹光府中越文芳斋的,劫了这些银车,就是与整个晋阳陈氏,乃至整个北魏国作对,这种蠢材,想来还不会有吧?
“泯哥哥,我也有赏钱吗?”曹静听闻曹泯有话要和她,便走过来,调侃地问道。
曹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静儿也有什么要买的吗,泯哥哥都给你买回来,只要不是上的太阳和月亮,想来哥哥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呵呵呵……”曹静掩嘴娇笑,她当然知道曹泯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这种“撩人”的话语,听在耳中就是舒服。
“公子?”待府中之人几乎都走之后,安如平和王四两人却是又折了回来,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公子有何吩咐?”
方才走出府门没几步,王四便被安如平给拉住,本来两人已经约好了,安如平今日便要带王四去喝花酒,却没想到,安如平又将王四给拉了回来。
王四满肚子的抱怨,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敢情方才公子向他和安如平眨眼睛,是有事要吩咐他们两人。王四不得不佩服安如平这机灵劲,难怪他能做公子的“贴身管家”!
曹泯向两人招了招手,安如平立即凑上前。
曹泯转了转头,确定除了曹静和王四以外,再无他人之后,才低头轻声道:“今日我要派给你们一个任务,方才幼若已经领了一千两黄金离去,你们两人给我打听清楚,他将这一千两黄金用去了哪里,事无巨细,务必全都给我弄清楚了!”
安如平一怔,但联想起孙悠此前的行径,便即明白过来,嘿嘿一笑,“诺!请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们兄弟身上!”
看着安如平和王四转身领命而去,曹静也是疑惑道:“泯哥哥是想要试探一下幼若哥,才会赏他一千两黄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