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通过监视刘泽的行踪来发现他此行真正目的的成都大小官员注定失望。
因为刘泽自从进入准备好的驿馆之后,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什么正事都没有做。
“将军,这是刘泽公子一行人进入城之后做的事情,他们甚至还找来几个歌姬饮酒作乐。”
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躬身呈上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收拾这几天刘泽的行踪。
赵韪接过来扫视几眼,眉头紧皱道:“这几家他去过的酒楼查过了吗?”
“启禀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都没有什么异常。”
男子躬身回禀道:“以属下的愚见,这位刘泽公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值得咱们这么大费周章。”
“孟堂,说过多少次了,不可大意轻敌,赵良就是因为轻视这位,才导致了涪县局面的不可收拾。”赵韪脸色微沉,开口训斥道。
这位被称呼为孟堂的男子是赵韪的心腹,也是他的族弟赵霖,如今是他的亲兵队率,专门负责处理一些赵韪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赵韪所在的赵家在益州并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族中也没有子弟身居要职。
因此在赵韪得势之后,赵家中最优良有抱负的子弟都自动的汇聚在他的身边。
赵韪也没有任人唯贤的意思,凡是与自己有关并且信得过的都尽可能的安排官职,像赵霖、赵良这种还有些能力更是安排在要职上。
“是,属下知错,请将军恕罪。”一见赵韪训斥,赵霖连忙躬身的确认错道。
赵韪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刘泽此人绝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搅得奉车都尉不得安宁。在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锦官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目的。他越是表现的正常,就说明他的图谋越大。”
“这样,你传令下去,这段时间让锦官城中的人都老实一点,不要出什么岔子,否则不要怪本将翻脸不认人。那件事情暂时就先停一停吧。”赵韪思索着开口道。
赵霖不解道:“将军,那件事一停我们会损失不少的,恐怕那几家也不会同意的。况且刘泽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值得将军您如此谨慎吗?”
“哼,小心使得万年船,谁不同意让他亲自来找本将军说。”赵韪冷哼一声不满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忌惮的不是刘泽本人,而是站在刘泽身后的那位老者。
别看刘焉如今已经是垂垂老矣,似乎已经吊着一口气,但是跟随他多年的赵韪明白,这位老人不到咽气绝不能小觑,不然还真说不好是谁先没。
“诺,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赵霖见赵韪态度已决,躬身抱拳应诺,转身准备将此事吩咐下去。
“等等!”
赵韪抬手叫住赵霖,沉吟着接着吩咐道:“另外,告诉盯着驿馆的人,给我死死的看好他们,就算被发现也在所不惜。”
“诺,属下明白。”赵霖抱拳应诺,从这个命令他能感受赵韪的忌惮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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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锦官城中另一边的驿馆中,让赵韪如此兴师动众的刘泽正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看书,完全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
请歌姬什么的的确有点迷惑赵韪等一干锦官城众人的意思,不过刘泽作为新世纪信息大爆炸洗礼过得人,的确对歌姬表演提不起来兴趣。
他觉得就这表演还没手上的竹简好看了,所以也只是请来给手下人助助兴而已。
刘泽也没指望这么做能骗过赵韪等人,只不过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等人,如今郑度被派去巴郡任郡丞,他虽然已经写信让黄权从涪县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过来,不过一时之间人手还到位不了。
而他现在要等的主要是刘焉派来的,说来也巧,此人也是从巴郡出来,算是和郑度一人换一人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正好也在这个时候被锦衣卫请到了锦官城。
“启禀主公,现在驿馆门外到处都是监视咱们的人。”刘仲快步走进房中禀报道。
作为刘泽的亲兵队率,有部分的锦衣卫都是挂在他的麾下听命,而这部分的锦衣卫早在刘泽到达绵竹城之间就已经提前撒在城中了。
刘仲知道上回许靖之事,刘泽心中多有不满,此番来锦官城他也是铆足了干劲想挽回在刘泽心中印象。
刘泽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不用在意驿馆外调那些人,我吩咐下去的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主公,已经派人出城去接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刘仲闻言禀报道。
刘泽微微点头,开口吩咐道:“等那人来了直接请到我书法来吧,记住别让其他人发现此人。”
“诺,属下明白。”刘仲抱拳应诺,而后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要想让其他人不发现此人还真是不太容易,不过幸好他提前准备了黑色的斗篷。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缓缓驶进驿馆。
“先生,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主公已经在书房中等候多时了,还请先生移步书房说话。”刘仲面对马车车厢恭敬的开口道。
马车车厢中缓缓走下一人,身披黑色斗篷,整个人的面容都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的是此人身材修长,形体似乎有些消瘦。。
只听见那人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也好,老夫也想知道你家主公究竟是谁,居然不远千里请老夫这么一位不中用之人前来。”
“先生说笑了,等您到书房见到就知道是谁了。”刘仲笑着开口道。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黑衣斗篷下究竟是谁,不过能让刘泽这么重视的人的确不多。
上一个达到这种重视程度的人如今已经是州牧刘焉的专用医师,益州第一神医的张仲景。
那人也不多做言语,直接跟在刘仲的身后走进刘泽的书房。
刘泽见那人迈步走进,放下手中的竹简笑着站起身抱拳道:“先生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