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身中山装,短发,骨骼健大,一双小眼睛令人格外心寒,要不是他穿的衣服,长庆可能会把他认作是一个模特
啊坤,山西一代枭雄冯国强的贴身保镖,与飞哥有几面缘分,但并不是太熟,在冯国强被警方逮捕以后,留下的唯一愿望就是能够让自己的私生子,飞哥,平安活着,所以,啊坤被派来保护飞哥,也是理所当然
冯国强曾经留给啊坤一笔钱财,说是分给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兄弟,啊坤照办了,在打理冯国强后事的时候,啊坤将自己的那份钱财也添了进去,如今的他,算是身无分文
啊坤手中正拿着一把笤帚,打扫着不大的院子,天空阴沉沉的,长庆心里在想,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人,没错,就是和飞哥去往山西的时候
一楼的小屋里走出一人,是老贺,穿着白色大褂,像是刚刚练太极回来,哈哈大笑道:“来,介绍一下,啊坤”
“叫我长庆就行”
在年龄上,啊坤的年龄和啊强一般大小,长庆还得喊他一声大哥
啊坤放下笤帚,走在身后,这人脸上毫无表情,就连和长庆打招呼的时候,也是勉强露出一些笑容,三人上楼,他走在身后
老贺搂着长庆的肩膀,道
“小飞的事有没有进展?”
“还没有,我还在问”
“恩”
拳击场的兄弟们才刚开始热身,大家注意到了走在身后的啊坤,不约而同的议论了起来,老贺拍了拍手掌,道:“小崽子们,不要吵了,介绍一个人,以后叫他啊坤”
啊坤走上前去,用武术场内惯用的方式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前面的兄弟依旧议论不停,看来这突然其来的啊坤,并不受大家伙待见
在啊坤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和洪门啊火几人比起来,这人才像是真正的杀手,冷血无情
老贺看在心里,让大家围坐成一个圈,接下来啊坤的表演可真是让大家伙大开眼见
一个拳击袋周围,大家都等着看好戏,要想让这群年轻人服气并不难,只要拿出点本领,让他们心服口服就好
啊坤松了松上衣的纽扣,右脚向后弯曲,拳头紧握,大约距离拳击袋一米的样子,只听啊坤闷声的喊了一声,两脚突然腾空,右手向后,就是一瞬间而已,大家屏住了呼吸
拳击袋被硬生生的打穿了,我靠,这还是人么?拳头打在拳击袋上的声音没多大,像是枪管被上了消声器
大伙各个一惊,啊坤缓缓将拳头从那凹进去了的袋子里拿了出来,只见啊坤的五个手指关节上,还有淡淡血丝,大伙像一窝蜂一样围了过去
“我靠,活了二十年,我这是头一次见”
“我去,这还是人吗?”
啊坤依旧面无表情,他是不是有表情僵持症,老贺走上前,递给了他一块毛巾,贴在耳朵上轻声说:“有时间教一教,我也是第一次见”
幸好那拳击袋不是一个人,要是刚才啊坤的那一拳被打在一个人的头部,那么这人肯定会当场死亡,如果打在的是身子上,这人不废也得残
众兄弟还围在那拳击袋前,老贺和啊坤故意躲在另一旁,说着什么悄悄话
长庆看在眼里,要论观察一个人的特性,在众兄弟人里,长庆绝对是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长庆缓步走过去,嘴里故意低声叫道:“啊坤”
不远处的啊坤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低下头,和老贺商量着什么,只有老贺耳朵灵敏,转过身来看了看长庆
长庆又故意叫了几声啊坤,他依旧没能听见,老贺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听得见长庆的叫声,这啊坤年纪轻轻,怎么会就听不见呢?原因只有一种,啊坤的听觉系统可能受过重创
后来,众兄弟听过啊坤讲过一些往事,在冯国强落难以后,有不少的仇家,都找上门来,人弱被狗欺,大约三十多号人马手拎着钢棍,满大街追着啊坤跑,毕竟寡不敌众,啊坤来不及防守,被一追赶的人,在侧脑勺上敲了一棍,啊坤倒地,紧接着就是群殴
在他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可以说,醒过来以后,他的听觉系统,就受到了阻碍,如果你在三米处的地方,小声叫他的名字,他都不会听得见
飞哥被释放以后,这人就一直很随在飞哥左右,贴身保镖,大家伙都称这人叫聋子坤,他不见外,似乎配上他的性格,这个外号很适合他
说说拳击场的老贺,每天清晨一大早的时候就会去公园里教这些老年人教练太极,兄弟们很纳闷,老贺到来这个小县城以后,从不外出,每天早晨的训练,也都是弟兄们叫他起床,有时候,在兄弟们独自训练的时候,他就会打起懂来,现在怎么会这么有心思,竟然一大清早就出去练太极
聋子坤也一直跟着老贺住在一起,直到一天下午,老贺将聋子坤叫到身边,偷偷的揣给聋子坤一笔钱,低声道:“正是火气旺的时候,拿着钱,出去玩一晚上”
聋子坤不是没钱,在飞哥出狱以后,变卖了一些自己的机车,都将这些钱给了聋子坤,权当是在这个小县城的生活费
老贺的一张鬼脸,聋子坤居然相信了他的好意,那天晚上就没和老贺住在一起
当兄弟们第二天一大早,推开一楼大门,在那根铁丝上,赫然搭着一个女人的下身内衣,冰渣子还在
飞哥通常是第一个到,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当准备敲开老贺的屋门时,门突然被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眼前,飞哥一懵,当自己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大门口突然又出现了几个兄弟,统一的目光,朝着老贺的屋门看去
上了年纪的老贺还是不太安分,竟然将女人带回自己的家里,谁知道这女人是有夫之人,还是独身一人
这段子在那个早晨传遍了兄弟们的耳朵里,老贺居然大声呵斥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就说你呢,我也是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