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换好了衣服的齐世就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自己的换衣服速度还是很快的,怎的齐公子却是这样慢呢?若非是自己轻声的,齐世定要将人打个半死才好,就在齐世马上要准备出门去齐公子房间里去打人的时候,齐公子迈着凌乱的步伐进来了,手还忍不住的拢了拢大氅。
“爹,我换好了。”
“走走走。”齐世一脸的不痛快,现在也不是教训人的时候了,拉着还在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齐公子就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还没等齐公子问些什么,齐世就吩咐车夫先去高大人府上一探究竟了,吩咐完车夫之后,齐世才对着齐公子冷着脸摊开手。
“还不拿过来给我看看。”
“哦。”齐公子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信件来,还有那一截血粼粼的手指,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齐世,弱弱的好奇的问了句。“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
还晓得要问,齐世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慢慢的抽出信件来,这皱巴巴的样子想来是自己的好儿子被打了之后的泄愤吧,顾不得许多了,齐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信件之后,心里越来越凉,随后就看向了那半截是手指,这手指怕是高大人无疑的了,女子的手指自己还是认得的,这明显就是一个男子的手指,虽不是很确定是高大人的,不过此时的齐世也能确定个七八分了,去高府也不过就是再确定一下。
看着齐世的样子,齐公子心里也是怕了起来,眉头紧蹙,低声凝重的又问了一遍。“爹,到底怎么了?你跟孩儿说说。”
“唉。”齐世抬头,慢慢的收起了信件,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是惘然了,还不如今日就给这个傻儿子上上一课。“今日打你的人,你们可有什么对话?”
不是要说什么事吗?齐公子眨了一下眼睛,将这些疑问眨走,随后就乖巧的摇头。“不曾有什么。”
说完这话齐公子的心都有些虚了,虽然对话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可好歹也说了几句不是?可眼下说与不说好像意义都不大了。
知道自己生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的,齐世也懒得去搭理了,不说那些废话人家送信的就为了打你一顿吗?所以齐世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齐公子,随后才又继续开口。“可有露出什么真面目?可是黑衣人?”
这是真相了?齐公子就差瞪大了眼睛了,直接就承认了,不过想到黑衣人给这几殴打成这幅模样,还是有些担心武功高强的爹爹的,所以齐公子满路担心之色问道。“爹,你可也是遇到黑衣人了?你可有受伤?”
“不曾。”齐世心里居然能在这个时候隐隐的透出一丝丝的欣慰来,虽然这个儿子不是什么成材之人,可好歹十分的孝顺,所以齐世面色缓和了一些。“那黑衣人可是十分的嚣张?”
看着齐世轻描淡写的样子,齐公子的心也就放下了。“是啊,爹,不然将我打伤吗?”
“呵,看来还真的是她了。”齐世冷笑,想来自己是真的猜对了,只是这个安然姑娘还真的是有几分胆色的,九福晋啊怕是这一次谁也保不了了,哪怕是自己用上全部的身家也是难以保住的,高大人的手指说切就切了,一个九福晋还能放在眼里吗?况且九爷还是如今这幅模样,听闻过十四爷因为一个姑娘跟九爷大打出手,想来那个姑娘就是安然了且九爷现如今这幅模样也确确实实是安然所谓了,不然九福晋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么愚蠢的事了,之前的总总都在告诉齐世,如今事情好似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谁啊?”齐公子一脸的好奇加愤怒,十分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来做这么胆大的事情。
“还能有谁啊。”齐世闭上了眼睛,悠悠的说。“不过就是那个安然姑娘罢了,这一次想必是你妹妹彻底的讲人家惹急了,不然那姑娘也不能来这么个鱼死网破的举动。
“安然?九福晋?”齐公子满脑子的问号,脱口而出一句差点让齐世吐血的话来。“可是,我们不是要去高大人府里吗?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去找那个叫安然的吗?”
齐世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忍着不想骂人的冲动,压抑着脾气说了句。“你好好的想一下,今日早朝你可有看过高大人?”
“不曾。”齐公子摇头。
齐世又问。“你可有听说过高大人告假?”
“也不曾。”
“所以你认为这朝堂之上有几人能够随意的调用高大人?”
“为数不多。”这一次齐公子脑子还真就转了起来,犹犹豫豫的继续说。“可是九福晋指使他去找安然姑娘的麻烦了?”
“呵呵。”齐世冷笑,随即睁开了眼睛。“你这麻烦二字用的还真是巧妙啊,你们上次做的事情称的上是麻烦的事吗?你们那是要人家的性命去了,你觉得你妹妹的性格是那个好摆脱的吗?那必然是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足够听出来现在齐世内心的惆怅了,关于九福晋齐世形容的十分的对,从小九福晋不就是个惹不得的人吗?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大的脾气,可是只有熟知的人才晓得,这个九福晋啊,这个自己的亲妹妹啊,还真真的就是惹不得,她能据对能做的出你死我活的事情来,齐公子眉头皱到不行,这已经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了,之前若不是九福晋常常找自己哭诉,自己也不能背着父亲做了那件事,而且当时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来,那叫安然的姑娘,最多也就是一个青楼的老板而已,出身那么卑微,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京城这个地方,哪天没有冤死的人呢?
意识到自己上次的鲁莽了,齐公子也是不敢抬起头来正眼看齐世了,但是嘴巴却是没停的。“爹,所以这一次那个叫安然的是公然跟我们叫嚣了是吗?”
“还叫嚣。”齐世冷笑的说了一句。“你自以为身份高贵是怎么的?人家姑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已经不是泛泛之辈了,你今日就给我记住了,身份这个东西虽然很好用,但是不能保证你这一生都顺遂的,你可要看个通透,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