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冷清的北域,在这几天里尤为热闹,几乎整片灵启大陆的都知道北域是个怎样的地方,却也不知道,北域之中究竟存在那些危险。
仙宗,仙迹界——
前者人尽皆知,后者少有人提。
至于触及了哪些禁忌,每个人心中多少有数但彼此却是不敢轻易触碰。
那些以及触碰的,是试探,是不解,是好奇的,最终不外乎一个下场罢了。
仙迹界下,数千小镇已经逐渐发展成了规模十分庞大的仗势,如今的小镇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镇,说是城池,却也划分为不计其数的区域,每个区域的人互不干预彼此默守着规则。
数年前。
仙迹界下这一片地方还大都空旷,如今,却已经变了个模样。
至于原先的那些小镇去了哪,识趣些的自然是长留了只不过混得不如以前来得自在是真的,而不识趣的……
在这里,强者为王,弱者该为什么,不都是心知肚明的么?
除了那一条路外,还有很多条路,区别无非在于是轰轰烈烈的死,还是苟且偷生的活。
城内热闹一片,确实一派繁荣,却也……多出了那么些许的凡俗味儿,早些年,仙宗一直是凌驾于凡俗之上。
别的不说,至少,不论是对谁都好但还是保留了那一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样?
不得不说,这点的确会让人恨得牙痒痒。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仙宗固然再强大,旁人也不敢轻视,甚至贸然将仙宗卷入其中,反而遥遥敬之只求这尊大佛别想着对付自己就好。
可如今。
仙宗涉世,就成了众多势力中的一员,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势力实力永远排在第一吧。
一望无尽头的长长阶梯几乎是让人分分钟脑袋胀痛,白雾缥缈,仙气云绕,时不时可以看见有身影在台阶上缓步行走,状若踏云而行的仙者。
实则……没一个,不是累得气喘如驴!!
这条“漫漫长路”,在仙宗之内可是出了名的让人头疼,中途虽多次被人提起拆了,但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压下。
这不免,就更加让人头疼了。
……
层层云雾背后,究竟是什么?
也许,是一幅无法形容的美景,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也许,是一双沉淀世间百态的眼眸,安静而寂寥地俯视着众生百态。
“她……回来了吗?”
“已有快三年之久。”
“三年。”只听闻人轻笑一声,似有诸多感慨,和复杂情绪穿插其中:“真快。”
身后的人垂眸不语。
即琢磨不透,此时多言难保会引火上身,先前已经不知有多少例子,而他,绝不能步入后尘!
“命赤渊尽快完成,不论成败。”
“是。”
身后的人恭声应道,随即转身迅速离开。
分明前面的那个人并没有态度多恶劣,可落入他的眼里就是百般寒颤!
世人只知仙宗强大,只知仙宗尊主修为实为当今第一人,却不知,这第一人的背后暗藏着何等恐怖的一面!!
伏诛令再出!
指向——北域,北寒境!
‘魔皇未亡,逆贼尚存,伏诛令现,诛其魔患!’
一时期……
灵启大陆的动荡,可谓是最短时间以来,第二回以除魔患为名义发动伏诛令。
各方人士纷纷暗涌,蠢蠢欲动。
尽管各大世家元气尚未恢复,然而仙宗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丰富了,上一回也是如此,尽管死去的人在也无法活过来,但活着的人却得到了穷尽一生都难以得到的财富!!
拼这一回!
魔皇在上一次的大战之中未必能讨得到多大的好处,那时北域的惨况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冒险前去查看,但回来了,无一不是惨烈两字为结果。
“管他的!老子就不信,那魔皇真是铁打的不成!!”
“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掀起多大的浪?老夫亲自去,后辈的仇,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着这话的老者,眼睛里却尽是贪婪之色。
当年他去过一次,虽然是在战后,但也确实远远的看见了前方的战况。
当时的魔皇显然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所以那群家伙猜测的根本就是错的!魔皇也不是被死去的那些人杀死,却是做窝囊的死法——被自己杀死!!
哈,现在回想起来,北寒境附近还真是有不少宝贝存在,那一趟他去得冲忙回得也冲忙,毕竟和他一样有捡漏心理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为了避过那些人,他这才无奈的离开。
要不然,正面遇上的话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就连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也全部让那些人给抢走。
这一次,他必须再前往北域一趟,那里的宝物实在太让人垂涎,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而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没有几个!!
北寒境寸土便是金,可那些金子全都埋在了地下!
如果不是他当时为了躲避余波,不得已钻入地下,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么天大的秘密!
“说得对!”
然而,他的说法却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我都差点儿忘记了,风宛云再厉害也就才十几岁,仔细一算,今年也就十九岁左右吧,这么点年龄修炼的时间还能比我们长不成?”
“我也听说了,上次去围剿的那些人里可有不是各自打各自的,所以才会被风宛云有机可乘!我们这次联手,她能拿什么怎么办?!”
“不错,而且当年惹起的动荡绝对不小,仅凭三年不可能完全康复,魔皇如今必然身负重创,虽然不比当年严重,但也是个纸做的老虎而已。”
而抱有另一种想法的也大有人在。
这些人的交谈显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勾起另一伙人对风宛云的忌惮和必杀之心!
十九岁啊。
十九岁的风宛云就可以风云天下了,甚至有人说她的实力已经可以和当今第一人的那位一较高下,那么十年后的风宛云呢?
如果再给风宛云十年,那么整个灵启大陆还有人会是她的对手吗?!
生生的忌惮埋藏于心,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不言而喻。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不会!如果再给风宛云十年,怕是人真都上天了,整个灵启大陆还不都是她一人的天下。
如果是二十年?
三十年?
又或者,四十五十?!
“此女,必须死!”
“魔皇不能再活,如果真让她继续活下去,难保这天下还有谁敢和她作对,现在还有仙宗可以压她一头,可以后,那就真的说不定了。”
“听说赤渊已经带着一波人先去了北域,料想是那位的意思,那么我们是不是……”
不求抢先,但只要出一把力,那么捉拿风宛云甚至是杀死风宛云,也不是不可能!
“说实话,比起魔皇,我更希望仙宗统治灵启大陆。”一人蹙眉道。
另一人不解:“为何?仙宗与魔皇不都一个样。”
“尽两年,魔皇大开杀戒你又不是没看见,她显然是开始针对所有人了,但仙宗只是针对个别,两个可不一样你别混为一谈!”那人不悦地道。
但这顿时引起了回应他的那个人的不满:“你是只看见了魔皇大开杀戒是吧,普通人她可没杀不是吗,就算是血洗也是和仙宗有关的那些门派,可仙宗呢?连普通人都不放过,由此可见,这两伙人只是不相上下而已!!”
“你!”
“哼!”
两人的争吵只是争论过程的一段小小插曲,除了他们个人知道,怕也就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会隐约留意一下。
但有这种想法的,绝非只是只有这两人。
但不论双方是怎么看待这一问题的,如今,谁给的甜头多,自然是帮谁干活。
不论外面怎么争吵不休,而作为又一次成为热锅上的蚂蚁的北域……哦不,应该是北寒境里,却是每个人无关紧要的依旧闲游着。
只是被人攻击而已,虽然被打上门的次数少之又少,但……还没到需要全城戒备的时候。
甚至,还有的开始津津有味的交谈了起来。
“嘿,我怎么看他们是想包围我们?”
“你眼睛没花。”
“那就是真的咯?啧啧,这胆子,肥啊!”
幸灾乐祸的声音不时响起。
北寒境没有军队,但每一个人出去,都是可单挑军队的存在!当然,不包括小孩……更是当然,不是正面硬扛。
如果是正面的话,怕是有几条命也得丢在战场上。
那些世人所不屑的旁门左道,才是北寒境最擅长的,而恰恰是这最擅长的,所以,才更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让三护法去!一毒保准整个北域都得倒趴下!哈哈哈哈!!就是脾气太臭……”
“实在不行,二护法也好啊。”
“不不不,二护法擅长玩阴的是不错,可是这阴的却是各大势力,玩的却是各方人心,而是还是老喜欢挑大的人多的玩,对这些散的可不感兴趣。”
“大护法现在还在种树对吧……指望不上。”
“现在看来,好像只有四护法靠谱点,一直都跟在吾皇身旁。”
“嗯,四护法是真的很靠谱,但大护法也是真的很不靠谱,二护法总是随心办事情鬼知道他今天的心情是好是坏,至于三护法……美人和美酒更吸引他吧。”
“你忘了,还有烤鸡。”
“……哦~!对对对!!”
讨论的声音逐渐远离,相比应该是走远了。
但听得大脑有些混乱的十人却是面面相视了一眼,最终齐齐将视线放在身前侧方那位一坐就是不发一言的女子。
“什么事?”顾怜影疑惑地回头。
十人中,顿时为首的一人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位……小姐?”
顾怜影沉默了一下,随即淡声道:“我并非官家小姐,阁下唤我姑娘便可……罢了,你随意吧。”
说完,便不再吭声。
这不禁就让人更加尴尬了。
就在这时。
一道笑呵呵地声音瞬间传来,眨眼,便到了身旁,花渐离无奈地瞥了眼依旧无动于衷的顾怜影,轻叹道:“老四你这样真的不行,放着十个大帅哥不要,坐在边上吹冷风……”
“想死,继续说。”顾怜影微敛着眸子,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花渐离顿感无趣地撇了撇嘴:“风宛云不搭理我就算了,连你也不搭理我,这什么世道!”
“无礼!”
顾怜影闭上眼,明显是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别这样啊。”嘴上虽这么念着,但花渐离那笑盈盈的脸似乎并不以为然:“我和她的关系和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这点,你该承认。”
突然。
一道凉凉的声音自花渐离身后窜出:“看不出来,你很有闲心?”
清润的声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似笑非笑,花渐离瞬间脸色一变。
宫泽缓步而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对那十个人歉然颔首:“抱歉,是我来晚了……风宛云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宫泽……宫泽?!”十人中,忽然一人认出了宫泽,不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星域苍旭帝国的那个宫家宫泽?!
瞬间,其余的人也反应过来,神色却是各有各异,但好在最后都十分克制没有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对方。
宫泽却是并不避讳地含笑点了点头:“是,看来是遇上个认识的了。”
“你来的倒是很快。”突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接二连三的,却唯独这一道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宫泽转身相对,目光淡淡扫过她身旁的两位,无奈地道:“这可别冤枉我!早在你离开帝都后,其实我就回来了。”
风宛云眸色微沉。
原来,他真的都知道……
“宫泽?”浩星靖宇惊讶了。
居然会在这里看见……
宫泽顿时朝人微微颔首一笑:“苍旭帝君,久违了。”
“嗯。”浩星靖宇点了点头,随即颇有感慨:“上次见到你,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的确是这样,三年前我回去了一趟,不过不巧,家父和家兄并没有在所以只得再回来了。”宫泽颇有遗憾:“本来,是想和他们道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