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并没有留意那么多,只当做是处理垃圾了,至于族人不族人的……于她很重要么?她连自己的死活都可以摒弃,为了追随那个人,即便抛弃一切也在所不惜,后代子孙看她的眼神如何真的不重要。
风宛云没有继续问下去,眼前的画面却是在一幕幕地刺激在她的大脑。
裂缝不断的在继续的扩大着。
振臂挥手落下一片火海,一向无可匹敌的炼狱冰焰居然只是让这些阴夔更加愤怒和急躁的发出吼叫声,除此之外,再难看见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真弱。”风宛云皱了皱鼻子。
识海中某道声音叫囊道:“你弱别怪炼狱冰焰好吗!!”
“那也是弱。”风宛云淡淡道。
“……”他不想和不讲理的人说话了。
莺歌轻咳一声,对风宛云那蓝色的火焰她虽然疑惑过,不过很快便看出来点猫腻来,火焰的威力是很大,就是可惜,火焰的主人如今实力受限根本发挥不出真实的实力!
从方才这火焰散发的气息来看,莺歌却有种头皮炸开的冲动!!
随即连忙把脑海里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统统抛开,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地方的火焰,莺歌暗暗咬唇,心中却是心思起伏不定,可这……实在是太像了!
“别愣着了,必须阻挡这些魂魄继续扩散下去。”风宛云眸色逐渐深沉,修为,修为修为修为!这道硬伤当真是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从前是。
现在是!
但她绝不想将来也是!!
莺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阻挡魂魄是可以,但时间有限,何况这边还有阴夔,根本就是无解题。”
“如此,你也还要坚持最初的决定?”莺歌打趣地道:“现在放弃,没人会说你什么~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也不希望你傻傻的在这边为了这群无关紧要的人丢了小命,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你!”
话还没说完。
赫然。
一根冰刺直逼莺歌面门,惹得她惊呼一声,连忙虚化了身影这才避过。
“你疯了?”避过一劫,莺歌声音渐寒。
风宛云却同是眸色冰冷:“不要窥探你不该窥探的莺歌,我十分不喜有人拿这些说道。”
就像极了一个本就浑身伤痕累累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治愈伤口,就被人迫不及待的一次次揭开伤疤,又或者再刺上一道。
她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她自己清楚,不需要别人在旁说三道四!
“你可真是固执的疯狂。”莺歌一噎,随即冷讥道。
识海中,音璃蹙眉,语气略带警告的道:‘莺歌!’风宛云已经不止一次警告她们,不论是私下暗地里还是明面上,但莺歌就是死活不听,次次都忘。
连她都要想,这会不会是她故意的。
莺歌懒懒地道:‘你紧张什么,放心~你怎么看好她,我可还指望着她给我更大的惊喜呢,不会对她怎么样。’可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搞懂自己应该站在那一边的?!
对音璃这种胳膊往外拐的行为,玉天心已经见怪不怪了。
人族的情绪总是丰富。
音璃也逃不过,所以她能稍稍理解一点,但莺歌就不同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最恨的就是人族的这一点!!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这句话,她,你不能动!’也许是一体的,所以音璃隐隐有察觉到莺歌对风宛云似乎有些和最初不同。
她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却只能以防万一。
莺歌轻笑,瞧着紧张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才让这位如此事事防着她呢,风宛云又不是浩星靖宇,她会对浩星靖宇做的事,可不会……算了,随这些人怎么以为吧。
天空还在一点点的暗沉下来,阴气的影响如今已经波及到了正常人所看见的世界。
地面仿佛被泼上了一层灰暗色中带着些血气的东西,缓缓地如云雾般挪动着,叫人看了不禁毛孔悚然!
但不可否认。
修道之人和普通人眼里的世界,其实还是有着无比巨大的差距的。
风宛云眼里的阴气只是乌漆嘛黑的雾气,可在普通人眼中的阴气却是千奇百怪的形式。
是恶心的粘稠物,还是……
莺歌忽然兴庆地道“是不是应该高兴,还好,现在这座城市里所有人都陷入了同一个奇怪的困境中无法看见这一幕,不然还真是不好收场啊。”
她一边说着。
其实两人都没忘了威胁在哪,斗嘴归斗嘴,是不是不满的说上几句,也不会妨碍她们手上的动作。
忽然。
识海中的玉天心嫌弃道:“你太慢了,就这么慢吞吞的你是打算打到明年?!”
“胡说什么呢,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好吗?”莺歌冷啧一声,这人是以为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开玩笑,能不能关注一下年份问题?!
这场无形中的争吵却在一声巨大的吼声中戛然而止。
风宛云表情终于破碎!
面无表情的扭头道:“这就是你说的,数量不多?”
这已经不是数量多不多的问题了。
这完全就是一副老大哥带小弟来找麻烦的模样,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风宛云也能感受到对面那只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折射出的怨愤。
莺歌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已经彻底挣脱裂缝的庞然大物,大惊失色:“不可能啊!这阴夔……这阴夔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们认识?”风宛云看了看对面喘着粗气的阴夔,再看了看满是怀疑鬼生的莺歌,挑眉一问。
阴夔:“吼——!”
“您闭嘴吧!”莺歌脸色一黑。
要说认识,也不是认识,不过当年她的确是……想着,莺歌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对面阴夔的身上,漆黑壮硕的体格起码有两米六以上,浑身肌肉爆棚,漆黑的眼睛空洞得缓缓溢着黑气,脸上却有着一道几乎将它半个脑袋完全削掉的致命疤痕。
她记得。
这一疤痕还是那个人留下的。
只可惜,当时以为这家伙必死无疑,加上又赶时间,所以就没仔细留意匆匆离开了。
“这可闹大了。”莺歌呢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