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星,冰晶岛……”风宛云喃喃自语念了一遍。
神色微沉,片刻后,方才舒展开了眉宇扭头道:“这龙啸星是个什么情况?”
“我只听过一些关于这个星球的消息,因为他在离开前,曾和你父亲谈及过应该是途中必须经过的地方,说简单点,你可以理解星球虽然是在帝国范围内的星球,但苍旭帝国对其的管理却不是很多,也就时不时的去查看下有没极端天气和自然灾害,基本不会过多干预。”
不等魏青开口,莺歌便笑吟吟地接上。
她知道风宛云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什么风土人情,那可不是这小妮子感兴趣的!魏青的话她固然会听,但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答案,身份特殊,立场明确的魏青也无法光明正大的透露给风宛云更多的消息。
所以啊,这时候另一个会说话并且懂你所想的人的作用有多好,这就完美的体现出来了。
莺歌轻舔了舔唇瓣,笑容逐渐阴鸷:“再粗暴点的直白,就是你只要不越那道人人心知肚明的线,只要做得不是很明显,那么就算你杀人也没关系!龙啸星不是一颗文明星球,上边几乎不存在人类活动的痕迹,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野兽太多危险性太高了。”
听到这里。
风宛云隐隐松了口气:“无妨,普通野兽再凶残也无法和魔化后的灵兽相提并论。”
而普通野兽再怎么狡猾,也狡诈不过魔化灵兽,怎么看,她更应该担心的是冰晶岛上那些黑色的家伙们。
“还是得小心一点。”风萧忽然道。
风宛云微微一笑,顿时凑了过去:“咋了这是,不会是在担心我吧~!哎呦三叔也真是的,担心我就直说啊,非得冷冰冰的干嘛。”
“冷?”
风萧却怀疑地道:“真的很冷吗?”
“也……不会。”风宛云顿时有些汗颜,风萧这反应还真是多大出乎她的意料之中。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会……”
“嗯?”风萧疑惑了一声。
风宛云顿时连忙改口,干笑道:“不!不会!!!”
“……”
风宛云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果断转移话题:“音璃,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心知自己这是成了挡箭牌,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挡箭牌要说没点经验是不可能的,只是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哦,差点忘了……她失去了心,如今也不过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清云什么时候来离开,我自然就什么时候离开,也许是今日,也许是明日,也许是后日。”
莺歌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报复了一下:“你呢?是继续隐匿踪迹完成你在暗处,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吗?……暗市,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被传得神乎其神,不过如今看来还不是被你搅得水深火热,也没他们说得那么神秘莫测啊。”
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
是否能颠覆暗市局面,又是否能从中全身而退……
“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一个人了。”
风宛云故作神秘地啧啧两声,抿唇嘴角上扬。
……暗市。
是了,她倒是提醒了自己。
也是时候,该让暗市的那出闹剧终止了!
那么该已何种结局终止呢,当然是——压榨完最后一点价值!!!
……
那位金公子真的是个奇人啊,她无比庆幸自己那时遇上了他,并且十分感激他这么配合地一次次结下梁子。
也多亏了他,自己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如今,暗市的西侧已经被风宛云彻底的打破了原先的平衡,甚至已经着手将借助他人把势力全数洗牌,而之所以会这么费心的算计那位金公子,还多亏了凌麒。
如果不是他的耐心解释,风宛云还未必会得知这么多,尤其是……暗市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宛云微眯了眯双眸,一抹寒意乍现,望着前方交谈甚欢的人们眼底却是幽深一片:“还不够,只是现在的程度远远不够!我要的,可不是只浮于表面的混乱,暗市,当真越发让我有一窥究竟的欲望了!!”
中央区域究竟是什么。
那所谓的宝藏,藏得看似严严实实却闹得人尽皆知,又是为了什么……
“不怕你的行为,引起那里的主人留意吗?”莺歌笑眯眯地道。
风宛云冷嗤,漠然道:“若怕,就不会将手伸向暗市!千万年来都已半遮不掩的姿态现世,不如就让我,将他们彻底的揭开那层面纱!”
莺歌指尖轻轻抚摸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美眸:“是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是之前的你我并不会这么以为你能做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只得些许情况后,我反而越发的期待那场久违的大混乱了。”
暗市已经迈入了混乱的第一步。
“但谁又能确定永远都是这样的,相信已经有不少人在暗自期待着隐于暗处的这双手会搅动出怎样的风云吧。”
风宛云冷嗤嘴角微勾:“即便这是某些人早已定下的棋局,可谁又能说清,谁才是执棋子的那个人呢。”
这场若是局。
那么她风宛云接下了!
一字一言间,一场精心算计的局,已然悄然间布下。
风宛云并没有回避,这也没必要回避,如果连这点事情她都需要回避的话那她未免也太看轻自己了,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那么还谈什么以后。
“我也该走了,在这里停留太久,可不太好……”风宛云缓缓回身,朝风萧微微一笑:“下次再来看三叔吧,时间真匆忙,不过如果三叔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可以和音璃或者清云说,他们会代为转达。”
风萧轻嗯了一声,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地道:“暗市,不在帝都?”
他听得出来,风宛云和音璃两人说的貌似都像是在帝都之内,倒像是另一个半封闭的地方。
风宛云微怔,随即忽的一笑:“不在,它存在于任何一个角落,但没有固定的位置。”
暗市。
到底什么才能称之为暗市?
总之,就是见不得光就对了。
不论是里边的人还是里边的物又或是里边的事,都带着浓浓的人性负面的色彩,毕竟,那里可是一个可以纵然所有人肆意妄为的地方。
你杀人,你放火。
没有人管你。
你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你,那里只是一个可以包容所有罪名的摇篮,不存在指责,除了绝对强大的实力可以在那边立足外,再无他法。
清心楼。
清心楼……
离去时,风宛云最后一次回眸望着这座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楼阁,平淡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说是友谊会,说是联络情感。
可是啊,为什么她看见的并不是所谓的情感呢。
不论是那里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好,似乎都没有抱着这种打算,所以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义但也能理解不是么,所谓的帝国啊,其实星域和灵启大陆都一样,不存在巨大的差异,至少,在这一点上星域和灵启大陆是一模一样的。
在权利上,绝对是掌控。
可以逢场作戏,可以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什么律法,什么规矩,什么……
不过都是约束底下的人而已,而对于权利之上的人,其实这些律法规矩都没什么作用,因为创建这些律法和规矩的人并不需要遵守这个世间的游戏规则。
清心楼的友谊会还没结束,便已经缺席了一人,以至于到了后面浩星睿智甚至已经找不到清云这么号人,问了后才知道,人原来早就离开了!
对于这种一声不吭就开溜的迹象,也好在浩星睿智的心态很好,也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后便跳过继续下一个环节。
可又一次,有一个人消失不见时,浩星睿智平静的表情已经破碎了。
“皇后不见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可回想起那时音璃将物品归还时说的话,其他的话,又是怎么都说不出上来。
汇报的人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低着头恭声道:“是的,在清云离去后,皇后也离去了,两人并不是走同一路是分道走的。”
却是心底暗暗叫苦。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天下来,不是清云就是皇后,不是清云就是皇后,不是清云就是皇后!!!
“好,我知道了。”浩星睿智抬手扶额。
“……”好淡定的样子,那么先前那一副仿佛天都快塌了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浩星睿智摆了摆手,至于清云和音璃这两人他其实要说吃惊是真的惊了,可要说……音璃的离去,其实多少还是有很大的触感,人就这么走了,而皇兄却……
一字不吭!
当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感受到,其实皇兄的心情并不是如音璃说得那样十分轻松,甚至可以说,他好像感受到了皇兄的沉重心情?
可既然不希望音璃离开,那么为什么皇兄不去挽留?
曾经说音璃和他不过各取所需,难道真的只是皇兄口是心非?不得不说,浩星睿智结合先前自己皇兄的反应,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吓得他连忙摇了摇头恨不得赶紧把这不该有的想法全都甩出去。
但这种疯狂的想法,却是一经种下后,就再难忘却。
“应该不会吧……皇兄那性子,实在难以想象他会为了一名女人而心情沉重。”浩星睿智有些不安地站了起来,缓缓渡步,思考着什么。
“嗯,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他一直以为。
像浩星靖宇那样的男人,一心应该只是向着帝国霸业,儿女私情……
浩星睿智猛地一个哆嗦,心虚地左右一看后,才坐下。
他想象不出,也不敢这么去想。
光是一想,皇兄那英明神武的形象简直就是奔塌得不能再奔塌的,可这件事情就像已经扎根发芽了,偏偏等他想要去问的时候,那个坑自己弟弟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直接切断了联系。
浩星睿智貌似除了在风中凌乱之外,也唯有陷入人生的沉思了。
天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造了孽,这辈子专门是来还债的。
……
出了皇宫。
仰着头望着蔚蓝天空,今日的阳光和昨日一样,和前日也一样,温和,不热也不冷。
貌似苍旭星上绝大多数时间的气温都是这么温和不冷不热。
和北寒境截然不同的环境,北域除了森寒之外,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可言,但在这里,她似乎又寻回了什么,又似乎在留恋着什么。
但唯知。
不悔!!!
“累了么……”
就当风宛云微敛着眸光时,忽闻身旁熟悉的清润声音传来,随即,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我们回去吧,你进去已经很久了。”
风宛云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不是说好了,在那里等我吗?”
墨云倾轻浅一笑:“等得太久了,让我有些不耐便想来寻你,怎么,不高兴了么?”
“不是。”风宛云睁开了眼睛,转回身,抬眸望进墨云倾的眸里,柔和笑道:“怎么会不高兴,也许我应该习惯了,你总是如此……”
如此一人的在旁守护、等待,不知疲倦,也不知终点。
“那就好。”谁也不知道墨云倾此时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让风宛云厌恶,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原谅,再用一次大餐诱惑她吗?也许可行,但也得看她是否真的生了气。
风宛云轻叹。
无奈地抬手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五指稍稍用力,沉声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不分是非的人了?”
不可否认。
这份小心翼翼她一开始的确很受用,也正是如此,她才觉得留下这么一个人也不错。反正他也暂时不会做什么而且她赶也赶不走,那能怎么办留着就姑且留着吧。
也许正是这份随意。
才让事情朝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发展了去。
她开始不希望墨云倾对她总是充满了试探,一旦她表现出一丁点不乐意就开始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