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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她转身要走。
“昭儿!”陆言之喊住她,“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明白,我始终都是为了你好,不管我的做法是否令你反感,我都是为了你好。”
林昭言一顿,随后脚下的步子更快。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了,不定要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
陆言之望着林昭言逃离的背影,唇角微笑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知道,林昭言其实已经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接纳他。
有进步就好,不管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他都愿意等,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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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回去后冷静了很久,才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面对陆言之,她还是会有害怕会有排斥,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在慢慢变淡,相信过不久之后,这种感觉就会随着陆言之的不断介入而逐渐消失。
陆言之采取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让她先放松警惕,然后慢慢习惯他的存在,最后,一口吃了她。
她应该加强警惕的,可阻止不了慢慢接纳他的心情。
毕竟没有任何人,会讨厌那样一个为你着想,深爱你的人。
她林昭言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但,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一个林若言,还因为,她有强烈的预感,跟陆言之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而她的预感,该死的准。
“林昭言!”耳畔传来林若言的嚷嚷,她一回神,就对上林若言满含笑意的眼眸。
“林昭言,听说你去祸害父亲了?怎么样怎么样?父亲他没有发脾气吧?”
看着林若言天真明媚的笑脸,林昭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绝对绝对,不能跟陆言之有任何牵扯。
“没有,父亲那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生气呢?”她笑着答道。
林若言嘴一撅,“那是因为对象是你,如果是我,他肯定要不痛快了!”
“傻姑娘。”林昭言嗔了她一眼,“父亲虽对你严肃了些,那还不是因为你性子太傲的原因?你要学着我温柔和善,父亲自然不舍得凶你。”
“林昭言!”林若言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啊!”
林昭言很淡定地回答:“一直都如此,从未被超越。”
林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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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歧躺在床榻上,这伤养了整整一个礼拜,期间除了治病的大夫,再也无一人来看过他。
堂堂萧王爷长子,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在王爷府,却是这样的凄惨落魄。
可他,早已经习惯。
夜深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七月底的天气越来越冷。
萧歧还盖着盛夏的薄被,在这样夜凉如水的晚上,虚弱的病体根本抗不下去。
萧歧知道自己不能逞能,他还必须得活下去,活得风风光光的,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让萧王爷和萧王妃后悔终身。
他撑着病痛的身体,咬牙起床自己蘀自己铺被。
衣橱里放置着秋日的厚被褥,只是放在最下层,需要弯下身,而他的后背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一弯腰,全会撕裂,到时候可没有人再好心敢冒险帮他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喊声,带着些许紧张,“大哥,大哥……”
是萧铭。
萧歧下意识地转身,果然就见一脸鬼祟的萧铭偷溜了进来。
他当即蹙起了眉,“你怎么会来?若要被母妃发现,你也想挨打?”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他却清楚,来看望不识抬举的他,只会让萧铭被萧王妃埋怨。
“嘘,大哥你小声一点,母妃她不知道!”萧铭几步走上了前,瞧见萧歧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立在那里,墨黑的长发披散而下,烛光明灭,眸光幽暗,有种别样的俊雅。
他笑着,“大哥你可真好看!”
“……”这都什么时候了!
萧铭扶着萧歧坐到了床榻上,“大哥,你躺一会儿吧,你想要干什么尽快吩咐我,我帮你做。”
“你别给我添麻烦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萧歧想也不想地拒绝,他可不敢指使萧王妃心目中的绝世珍宝。
萧铭却拍拍胸脯道:“大哥,你相信我,我既然来了,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不是白来了?反正如果这事传到母妃耳朵里,她也知道我来过,所以我帮不帮你做事,其实都是一样的。”
萧歧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很有说服力,“那你,帮我把衣橱下面的秋褥舀出来。”
“好!”萧铭得令,愉悦地忙碌起来。
换好了床褥,甚至烧好了茶水,萧铭继续问道:“大哥你还要我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了,你回去吧,否则母妃就要发现了,我不想……”
“没事,我不怕被连累。”萧铭信誓旦旦地保证,“大哥,你是因为我才被母妃责罚的,这件事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不对,却要害你遭受到责罚,我心里过意不去。”
萧歧扯开唇角笑了笑,“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责罚。”
萧铭一颤,说不出话来。
他对小时候的印象虽然不深刻,但却清楚地记得每一个萧王妃责罚萧歧的片段,以往每一次萧歧都会躲得远远的,或者跪下身不断地哭诉求饶,六七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被母妃用藤条抽打,心里害怕得不行。
便是他一个旁观者,都怕到晚上不断做噩梦的地步。
可是后来,萧歧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他不再害怕不再逃避,甚至很少很少会犯错误,就算有时候被母妃挑刺找茬,他也是迎面直上,再没有过半句讨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记忆中那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大哥就变了,变得冷漠乖僻,风流成性。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母妃造成的。
“大哥,你,你恨母妃吗?”萧铭突然试探地开口,他很怕哪一日,萧歧会心狠到亲手去害自己的母亲。
“恨?”萧歧依旧勾着唇角笑,“这个词太严重了,我至今还未恨过什么人。”
他是不恨萧王爷和萧王妃,因为从来没有爱,又哪里来得恨?
他只是,对谁都冷血,包括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一样可以狠得下心做冷血的事。
萧铭却像是重重松了口气,“不恨就好,不恨就好,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大哥的念头。其实大哥,你别看母妃这样子,她其实是爱你的,她对你这么严苛也是为了你好。自古棍棒底下出孝子,大哥你是将来要继承王府的人,母妃自然要对你更加严厉了。”
萧歧依旧笑着,如果恨不得要他死算作是对他好的话。
“大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同母妃说一说的,让她以后不要再对你这么严厉。”萧铭又信誓旦旦地保证。
萧歧笑得更厉害,“那我可要多谢你了。”
他的笑里透着说不出的虚假,萧铭瞧得分明,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候,有婢女隔着门帘焦急地喊道:“二公子,二公子,您是不是在里面?”
萧歧挑了挑眉,朝萧铭示意,“回去吧,否则,你这丫鬟就要被你连累了。”
萧铭咬唇,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歧,“大哥,你好好养伤,以后,等我长大了,有了能力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萧歧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这回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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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寒雨,鬓上染银霜。
秋雨淅淅,盛京城的寒秋终于到来,银杏叶子泛起一片澄黄,秋风拂过,落叶满地,合着凄凉清冷的秋雨,显得格外萧瑟。
浣月轩内一片幽冷凄清,雨水顺着飞檐屋脊滴滴掉落,落在院内栽种的芭蕉叶上,惹人情伤。
身着云裳的少妇临立在窗前,触目望着院中一片残景,阵阵西风吹过,云裳扬起,她看上去如此的凄绝哀婉。
“娘娘,秋风冷,您当心冻坏了身子。”有宫婢走近,舀了件斗篷要蘀她披上。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太过苦涩,看在人心底,忍不住想要落泪。
“娘娘……”小宫婢的声音已经哽咽,“您不要担心,咱们七皇子啊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
“七次了。”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喃喃低语。
“您说什么?”
“睿儿第七次遇险了,这一次,跟前几次都不同。”她目光幽幽的,很空洞,像是在望着院中的芭蕉,又像是飘向远方。
“素月,我不是个好母亲,我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睿儿着想过,所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他要将睿儿从我身边夺走。”她伸出手去接屋檐落下来的雨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素月捂住嘴,还是忍不住悲怆出声,“娘娘!您,您不要这样,七皇子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却恍若未闻,那些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素白的指尖,沁起一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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