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文更气了,“她哪里是没有娘家撑腰,她不是另外找了一个娘家吗?”
杨夫人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说是陈家啊。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桐桐是从人家家里嫁出去的,按理说回门的时候回那边也没什么不对。
“老爷您在气什么?儿女都是债,只要他们过得好不就行了,很是没有必要在意面子上的事情。
“再说了,当初老安人做得十分不好看,向闵大人要的聘礼简直狮子大开口,卖女儿都没这么卖的。
“两家关系成了那样,闵大人过来,不也尴尬吗,这样我觉得就正好。”
杨崇文几乎被气死,“妇人之见!”
他再也懒得看杨夫人了,撩起了帘子,直接进了内室。
来往来往,有来才有往。
闵大人今天如果来了,杨崇文以后就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跟他走动了,但闵大人没来,以后四时八节的,到底走礼还是不走礼?
他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生闷气。
杨夫人知道杨崇文的状态,轻轻勾了勾唇,也不进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她让人在榻上铺了被褥,将就一晚。
晨曦撒向大地。
三井村又热闹了起来。
杨桐一大早乘坐马车,到了学堂,她今天是来收假的。
陈春燕给她的假只到三朝回门那天。
她今天来除了上课,还想调整一下课程,到底是嫁人了,后宅的事情她还是得管,就得预留出一些时间来。
如此一来,她教的课最好是放在下午,如果实在不行,也最好是上午的最后两节。
赵夫人帮杨桐办了手续,听杨桐这么一说,立刻就同意了。
“总要把家庭的事情平衡好,不能让后院起火。”
杨桐点头,“听说燕老板他们抓了……是不是真的?”
赵夫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跟学堂没关系。今天会来几个先生,待会儿你跟着我见见,觉得好的,就留下来,我们的学堂要开了分堂,招进来的先生会送过去启蒙。”
杨桐:“三井二村?来的人知道他们需要去那边吗?”
赵夫人知道杨桐的意思,这是怕那些不知道,只看到了三井村的好处,担心到时候过去一看发现是给鞑靼人上课,当场闹起来不好看。
赵夫人:“当然是说过的,而且去三井二村上课给的束修可比我们这边高,毕竟……去那边可能有生命危险嘛。”
虽然是早上天亮后去,晚上天黑前回来,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大,不也得计算在内吗,万一鞑靼人想不开,想在冬天来之前,再攻打一次三井村,这不就很有可能遇上危险了么。
这是一开始就需要向所有人说明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先说断后不乱,为了钱甘冒危险,回头就别瞎哔哔。
陈春燕当时是这么说的。
杨桐就放心了,“只要先说好了,事后万一真有麻烦,我们也占了礼,哪怕出于好心愿意赔偿他们点钱财,我们本身也是没错的。”
赵夫人就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有的人本就是无理闹三分,我们得防着点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