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春知道后,什么都没说。
她也不好表态。
花圃老板在三井村刚刚落到陈春燕手里时,是帮了大忙的,不能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吧。
没有那么做事的。
就看在花圃老板的份儿上,就不能将人家的三个儿子给打走。
可那三个人确实是讨厌,堵着了花匠就不说了,还要跟进三井村的育苗棚。
反正是三井村的东西,他们也不心疼,这个踩了苗,那个撞翻了盆的,他们根本没有愧疚之色,就好像他们糟蹋的只是野草似的。
就连以他们的叔伯自居的花匠们,都看不下去了。
就有花匠开口教训了,“一群完全不知道育苗辛苦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再敢进来,我就要叫人了。”
杨家三个儿子都给花匠们赔笑脸。
董明春:“不着急离开。”
她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直接拦在了门口,“你们踩死了多少苗?想就这么走了,真当自己有多大脸呢?
“所有的苗都得造价赔偿,不然就等着见官吧。”
大儿子说:“那个又不是我踩的,要赔,你找他们赔去!”
二儿子说:“那个花盆不是我撞翻的,你爱找谁赔找谁赔,反正别找我。”
三儿子说:“我就是跟着两个哥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董明春真是一言难尽,花圃老板那么个老实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三个让人一言难尽的儿子呢?
这糟心劲的,比在太平镇处理那一摊子事,还叫人觉得烦。
可再烦,她也得处理,“统计一下,死了的苗大概价值几何,如果他们不愿意赔偿,就去花圃搬等价的花卉。”
三个儿子都不干了。
“你打的好主意,花当然比苗值钱多了。”
“苗能不能长成还两说,你用苗抵花,谁也不会干。”
“就是,还是我爹的熟人呢,你们干的就是专门杀熟的勾当,我呸。”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春燕刚进村,洗漱完了,就听说了这么一件事。
嘿,什么人啊!
她之前防着杨家三个儿子,主要是因为她见花圃老板都忙成那样了,作难的时候真是不老少,那三个儿子都没一个出来搭把手的,她就觉得这三个儿子不是个好的。
人和人的感情是相互的。
这一点,她承认。
但花圃老板一点都不像是会苛待儿子的人,所以说,那三个儿子对花圃老板不好,那就是心狼。
对自己亲爹都不好的人,她得防着。
她就那么防着吧,这几个人还是上门找麻烦了。
她干咳了两声,“别跟傻比论断长,你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直接送到县衙去了事。”
花匠想求情。
陈春燕冷冷地看了过去,花匠就闭了嘴。
说到底,这些事情是他们招来的。
杨家三个儿子都慌了。
“你跟我爹认识的吧,我爹以前是花圃老板,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不过就是几根苗,值当什么,就要把我们送官。”
陈春燕:“公是公私是私,咱们一码归一码。如果今天是我们的人去踩了你们的花圃,也不用赔偿吗?我们不赔偿,你们不会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