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天其实还好。
等到了冬天,谁家能吃上蔬菜,那才真是特别体面的事情。
小厮听懂了陈春燕的意思,那就是别只盯着酒楼定价的席面,他们需要多少价位的席面,只管提,五味居都能给做出来。
他竖起了大拇指,“您是这个!我们老太爷过寿,看到这样的排面,心情肯定高兴,您且等等,我回去问问。”
他只是出来负责打听消息的,有的事情他做不了主,他得回去问管事。
管事如果拿不了主意,还得去回太太。
陈春燕自然哪儿也不会去。
她来这里其实就瞄准了这些大户人家的地窖。
这些人惯会藏金,她当然是能掏出来一点算一点啦。
“这是什么菌子?看起来怪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吃。”
陈春燕回头看了眼,“哦,那叫金针菇,水开起来了,金针菇下锅,等水再次沸腾,就能吃了,这种菌子煮久了塞牙。”
那些人听了陈春燕的话,立刻买了一些,反正也不贵,这玩意儿它不压称啊。
他们吃饭嘛,当然是越方便越好啦。
货不多,很快就卖完了。
得到消息晚的人家,来的时候就只剩碎的了。
蔡大丫和于玲玲带着小丫头们把碎的菌子都拢到一起。
于玲玲见了人,就说:“婶儿,这种碎了的,不好看归不好看,却也是一样的吃,还便宜,您要吗?”
大婶看着于玲玲没有动,“便宜多少?”
于玲玲:“半价。”
大婶指着自己的菜篮子,“都给我装上。”
于玲玲:“好嘞。”
然后这家名为菜篮子的店,碎菌子打折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有的家境不好,确实不怎么吃得起菜的,以后每天下午就来盯菜篮子的碎菌子。
关店之前,聂家的小厮终于赶到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家太太说了,要定一百八十八两一桌的席面,先定一百桌,如果不够再加。”
陈春燕:“按照规矩,先付三成定金,我们把菜准备好了,你们检查过后,再付三成银钱,酒宴结束,我们收拾好了离开,你们付尾款。这个没问题吧?”
小厮:“没问题,没问题,这是六千两银票,您拿好了。”
陈春燕摆摆手,“菜篮子这边跟五味居虽然是同一个东家,但账是分开做的,你这钱给到这边,这账可就乱套了。”
小厮愣住了,不都是自己人吗?怎么还分得那么清楚?
陈春燕:“这是规矩,我也没法跟你好好解释。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一趟梁县,你就明白了。”
小厮愣愣地点头,跑回了聂家,他如此这般地禀告了一番。
管事的才点头,“如果那边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把钱收了,我才真不能放心,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跟五味居是一家呢!
“现在他们不收,我反倒觉得他们真跟五味居是一家了。
“大笔银子揣在身上不安全,我明天带人亲自去一趟,你下去吧。”
却说小厮离开后,陈春燕叫住了蔡大丫,“你去打听打听聂家在附近的能量有多大,估计一下他们家办酒席会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