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丫根本不跟家丁废话,转身就走。
家丁呸了一口,“也不看看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也是你们这起子人随便能上门的吗?”
蔡大丫听到了身后的讥讽,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青皮:“这个,姑娘,我……”
蔡大丫伸手进袖子。
青皮嚯地跳开了,妈的,不给辛苦费就不给,怎么还动刀动枪的呢?
蔡大丫不屑地看了青皮一眼,抓出十几个大钱来,摁在青皮心口上。
青皮嘿嘿笑了,“姑娘,我之后该怎么做?”
蔡大丫:“不该问的别问,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她还没问过陈春燕意见,不敢私自做主。
青皮抛了抛铜钱,心里很是高兴。
在穷地方就是这点不好,哪怕再穷凶极恶,也很难敲诈到多少钱。
去骚扰那些摆摊的,他们只能给一把菜而已。
蔡大丫回到了行脚店,“大小姐,镇上的铺子基本上是两家人的,我去了其中一家,姓曾,老爷是个举人,不肯卖铺子,还放话说,一千两一间,如果买得起,他们就卖!”
陈春燕轻笑出声,“这么嚣张吗?”
她转头问周八一,“你部应该有斥候吧?”
祁轩根本没把手下的人当成百户所的人,各种作战序列的框架都是搭建好了的。
毕竟如果按常理来讲,千户所才会培养斥候,会有一个专门的斥候百户。
周八一:“有的呢!”
陈春燕:“好,给你们个小试牛刀的机会,去查查曾家有什么不法勾当,咱们陪他们玩儿玩儿。”
凡士绅就没有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有侵占良田等的记录。
就连陈春燕自己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她忽悠走了三井村的人,她家的地也不可能那么多,买地的价格也不可能那么低。
但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有的人手上沾了血,有的人没有。
陈春燕没有,梁县外的刘大官人家也没有。
但看曾家那个跋扈的样子,要说没有,陈春燕都不信。
吃过了午饭,重伤员留在了行脚店,陈春燕带着人出发离开。
曾家。
家丁:“老爷,小人都打听清楚了,来的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就是路过而已,在镇上没有产业,住的还是行脚店,不足为虑。”
曾老爷从鼻子里哼了声,“也只有你们才把这些跳梁小丑当回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她能拿我如何?下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家丁唯唯诺诺地退了。
曾老爷的眼中迸出一道精光来,“这事儿你怎么看?”
屏风后走出一人,这人作儒生打扮,手里拿着把扇子,姿态显得十分闲适,“我倒是觉得这一行人不简单。他们马车的车辙印明显深得过头了,车上装的不是粮食就是兵器,而粮食不会用那种马车装的,毕竟装不了多少。”
这人是曾老爷的幕僚,身有秀才功名。
曾老爷:“这么说,他们带着兵器咯?私人可不允许带兵器……”
秀才:“先生可别忘了,距离此处两三天路程有一个卫所,这个卫所防的可是北方的异族人,他们有刀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