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媳妇也没想到她讲人闲话讲到了正主脸上,只当陈二婶突发了什么病,她根本不敢耽搁,立刻去叫了那赤脚大夫。
赤脚大夫对着陈二婶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陈二婶这口气才倒上来。
她正看眼睛,看见陈二叔就准备嚎,可想到这还在别人村里,她这么嚎出来,引来别人围观,丢脸的还是自己。
她朝陈二叔伸出手,“我累了,先休息吧,明儿早点回去。”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陈二婶就扯着被子蒙住两个人的脑袋。
陈二叔却一把压下了被子,“干什么你,这还是在别人家里,要是在别人被褥上留下点什么,咳咳,到底不好看。”
陈二婶都要气死了,她要说正事,怎么自家男人脑子装的都是不可言说的那点事!
她拍了陈二叔一下,“要死了!我要跟你说正经事。”
她说着又拉起了被子。
陈二叔心说,这也不是个说正经事的状态啊。
陈二婶用被子把两个人捂严实了,才靠在陈二叔的肩膀上,贴着陈二叔的耳朵,把先前听到的闲话都说了。
“你阿娘当初怎么说的?说就是年龄大点,但其他的看着都挺好的,家里还有钱,女儿嫁过去就吃香的喝辣的,手里漏一点出来,就把家里拉拔起来了,结果呢?是这么个样子,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明儿回去就跟你阿娘说,这亲得退,坚决得退。”
陈二叔就有些不高兴,“什么你阿娘我阿娘的,那是我们的阿娘。”
陈二婶跟陈二叔根本不在一条线上,“难怪陈春燕当初死活不嫁,也不让她妹妹嫁呢,那个死丫头就是奸猾。”简直恨得牙痒痒。
陈二叔还抬杠,“不可能,那是我亲娘,我闺女是她亲孙女,能害她吗?不能。陈春燕就是个劳碌命,不会享福,她怪得了谁。”
陈二婶气得直运气,呼哧呼哧的。
陈二叔还是心大,耳边呼哧声不断,他愣是把这声音当成了摇篮曲,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陈二婶:“……”
她气了一会儿,自个儿也跟着睡了。
不睡能怎么滴,难不成还能把自家男人叫起来打一顿呀!
鸡叫了一声,陈二婶就醒了,这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她还是睡得不踏实。
她推推陈二叔,“醒醒。”
陈二叔伸手挠了挠痒痒,继续美美地睡了。
陈二婶就凑到陈二叔的耳边说:“快点起,今儿做了臊子蛋,晚了就没了。”
陈二叔直挺挺地坐起,额头磕在了陈二婶的下巴上,痛得陈二婶眼泪直冒。
他对此毫无察觉,“臊子蛋在哪儿,赶紧端来,我偷摸先尝一口。”
陈二婶气得一巴掌呼在了男人脸上,“你个背时玩意儿,这是在人家家里,我不想跟你吵,你赶紧起来,扶我去周家屯瞧瞧,我觉得这事儿实在不对劲。”
陈二叔:“你又闹啥幺蛾子?”
你才闹幺蛾子,你们全家都闹幺蛾子。
陈二婶扯着陈二叔的耳朵,“起来,还是昨天那事儿,我必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