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陈三叔懒得恨不得在脖子上挂一圈饼,埋头就能吃,他交的朋友,还能指望他们勤快到哪里去?
陈春燕不好直接拒绝,倒不是怕得罪陈三叔,主要是怕陈三叔死缠烂打,说什么大家都是亲戚帮个忙又怎么样,更甚者万一直接把人带来了,就更糟糕了。
她索性把掌柜的推出去挡着,面试呢,人来来,她还是会让掌柜的正常面试的,但是她在后面看着,反正就是不答应呗,还能拿她怎么办?
她现在就是一条底线,真不想跟陈家二三房的人牵扯太深。
陈三叔果然在后面喊:“你那么大个店安排个把个人有什么要紧的,我可是你爹的亲弟弟,他还能不帮着我么,你要是不答应,等你爹回来了,我跟你爹说也是一样的。”
陈春燕转头瞄了陈三叔一眼,“说去吧。”
我爹是好欺负,所以他根本不敢随便答应外人什么,不然转过头不仅陈春燕不搭理他,就连燕儿娘也要骂他,陈修言也要念叨他,没看徐方来送地契的时候,他都不敢接么,指望他拿主意往酒楼塞人?等着吧,他只会听着,然后低着头,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
陈三叔被陈春燕噎得呀,都快翻白眼了。
陈春燕只当看不见,她去了后院套车,家里只剩几件破衣烂衫了,就连被子和铺盖卷都被捆在了马车顶上,反正家里没大人,今天晚上接了陈修言去城里住也是一样。
“张美娟你这个丧了良心的,你的良心是被够吃了么,连自己的亲孙女你都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
门被推得与院墙发生巨大的嘭响声。
陈春燕没防备,被吓得手抖了抖。
她跳下马车走到夹道口朝前院看,只见二叔二婶两口子气呼呼冲进了院子。
她面皮抽了抽,心道:这是去其他村子治腿,听到了闲言碎语吧。
妈耶,这事儿自个儿算是摘出来了,得赶紧跑,别让这两个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原则的两口子再把自个儿拉下水了。
陈春燕朝陈谷秋和陈修言使了个眼色,姐弟三个便悄没声息地出了门。
陈春燕拿着马车往前走了五十米了,才跳上车辕,扬鞭打马,没命似的朝城里跑。
她确实算跑得快的,她刚刚出门,张氏就迎头跟陈二婶干上架。
张氏一巴掌打在陈二婶脸上,“陈美娟也是你叫的?!刘兰香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老二把你给休了!”
陈二叔满脸愁容,“娘,儿子虽然没本事,可确实真心敬重您这个娘的,您就是这么对儿子的?我就说嘛,我们家梅儿脾气虽然不好,却也不至于不好到这个份儿上,谁知道却是因为婚事……让这个孩子掉了火坑,她还这么小,能不想歪么!”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全知道了。
昨儿晚上,陈二叔没追出去几里地就追到了驴车,又坐着驴车跑了五个村子才找到那个赤脚大夫,又不是在自己村子,要治疗怎么办呢?赤脚大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就安排夫妻两个借住在了那个村里的一户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