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来的都是长辈,看到陈冬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心里早就有气了,听到里正发话,立刻出来两个人,上手就扯住了陈冬梅的胳膊,把人拉到了一边。
这个年月就是这样的,宗族的力量在乡村里有时候比官府的还要大,人犯了错,宗族就给定罪了,就算不服气,跑到官府去,官府也很头疼,他们带人上门了,结果人家宗族一致排外,你能怎么办,不能硬顶着呀,不然搞不好就是一顿火拼。
且看那两个抢水的村,就知道这个小规模械.斗那都是常态了。
是以虽然经常打击宗族势力,宣传相信官府的公平公正性,却也没人理会。
陈冬梅被人架住,那是又踢又打,但她人小啊,这么挣扎也挣扎不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进了她那屋。
她这么挣扎,看在里正眼里就很不对味了,他立刻虚眯起眼睛打量起陈冬梅来。
没做亏心事,这么怕做什么?
屋里进去了四个婶子,宿老们就站在门口位置监督,一个宿老盯一个,绝对不叫人浑水摸鱼。
陈春燕拉着陈谷秋低声交代,“天色太暗了,借着月光怕是看不清楚,你去点了灯来。”
陈谷秋颠颠地跑了,陈修言想了想跟到了后院,不多时,两姐弟,一人拿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
他们两个拿着油灯就准备往东屋里去,却被陈春燕给拦住了。
这瓜田李下的,得避嫌啊!
陈春燕:“里正叔,天色暗了,看不清楚,秋儿和小六点了油灯,您看给哪位婶子?”
这话虽然问的是里正,但屋里的婶子听到了,自个儿就出来了,接了油灯进去放了一盏在炕桌上,放了一盏在炕柜上,屋里就亮亮堂堂的了。
里正就朝陈春燕点头,这才是会做事的样子嘛。
陈冬梅就把矛头对准了陈春燕,“你这臭不要脸的孽障,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当我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么,你等着,你迟早不得好死。”
陈春燕没搭腔。
在场的乡里乡亲的脸色却都不好看起来。
这还是家人吗,哪家的人会这样咒自家人的,没有这样的!
陈春燕咬着嘴唇,眼泪就下来了。
里正哎哎了两声,“你先别哭,叔知道你受了委屈,等找到了小贼,叔给你出气。”
陈春燕委委屈屈地说:“您瞧瞧,这是亲人,还是仇人啊?我们家吃点什么好吃的,都多带一份去正屋,每次都用大碗装,爷奶两个老人家能吃得了多少,多的还不是进了他们的肚子了,我们这样拉拔他们,还拉拔出仇来了。”
做了的事情就得说,不说,正屋肯定是捂着的,这样就没人知道了,陈春燕也不是说做什么面子工程,但有时候吧,人的名声还是挺重要的,不然关键时候给人来那么一下子,谁都受不住。
她现在得好好经营名声才行。
里正就更不喜欢陈冬梅了,“口下留德,日子还长着,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他话音刚落,屋里就传出惊呼声。
“这屋里怎么这么老些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