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北贤军在边境居然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他们要做什么?他北贤王伏龙要和孤开战不成?”凉州城北凉王府,北凉王邓秀正暴跳如雷。
在王府银安殿上,北凉众文官武将一时间无人敢说话。好久,北凉国相文回忽然上前奏道:“殿下,臣得报,先前我安东将军吴恺曾率所部三万精骑袭取了北贤龙州西线重镇罗和镇,前几日刚被北贤军重兵歼灭,罗和镇也被夺回。臣以为,此次北贤军集结重兵应该和此事有关。”
北凉王邓秀勃然大怒,拍案道:“吴恺是奉了何人命令,居然和北贤军发生这样大的冲突?是谁让他袭取罗和镇的,为什么没有人向孤王禀报过此事?”
国相文回继续奏道:“臣掌管谍报,也是新近才得到禀报此事。难道不是大王你派吴恺袭取的罗和镇吗?”
邓秀道:“寡人疯了不成,要去招惹他北贤王伏龙?孤那可是堂堂三万精锐骑兵啊!难道孤要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吗?”
文回一听,却也是愣住了,言道:“既然殿下未曾下令,那么也没听其他人曾经下过令啊!难道是那吴恺自己私自调兵不成?”
邓秀眉毛也皱了起来,道:“那此事就奇怪了,孤可是知道安东将军吴恺其人,他做事很是稳重,不可能去给孤捅这样的篓子的。”
文回答道:“大王,如今我军不仅损失了三万精锐骑兵,而且还招惹了北贤王伏龙,听说这场战争,北贤军也损失了两三万人马,北贤王伏龙陈兵二十万在边境,恐怕不肯善罢甘休啊!”
北凉王邓秀也不由得动容了,说道:“看来此事很是蹊跷啊!文相,就由你去调查此事,无论如何,也要查出吴恺出兵原因。”
“臣领旨!”文回又问道,“殿下,如今北贤王边境陈列重兵,我们也不能不防啊!”
邓秀想了想,说道:“好吧,马上传下调令,命镇国大将军吴硕,都督凉州东线诸路兵马,以防北贤军犯境,同时,你再派使者前往北贤国,陈说此次误会,以防他发难!”
“臣领旨!”文回施礼,立刻下去传旨了。
北凉王邓秀无力瘫坐在宝座之上,倍感疲劳……
龙州西线北贤军大营,中军大帅齐楚亲自坐镇,领兵大将二十多员,都在中军帐齐集。
中军大帅齐楚说道:“诸位将军,本帅刚刚得报,北凉军已经向边境增兵,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诸位将军都要做好准备呀!”
已升任镇西将军的大将李绩问道:“齐帅,我军既然已经集结完毕,敢脆就率军杀过去算了,能一举夺下凉州最好!”
总兵官李存勖也说道:“是啊!齐帅,北凉军如此可恶,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真不知大王是怎么想的,人马这都集结好多天了,末将真有些等不及了。”
齐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此战不可避免,却也不可轻开。本帅虽然在这里坐镇,但是究竟何时开战,却不是本帅能够说的算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入内禀报道:“大帅,有北凉王派来使者想要入境,到龙州城去面见大王!”
众将一听,无不惊愕。倒是大帅齐楚笑道:“早料到北凉王会派使者了,居然会来得这么快,也好,让他们入境吧!”
随后,齐楚又吩咐总兵官李存勖道:“李将军,你派二百骑,亲自护送北凉王的使者去龙州城吧!”
李存勖有些为难,说道:“大帅,末将若是离开,这里若是开战,末将……”
“哈哈……你怕自己赶不上大战,是吗?”齐楚笑道,“放心,你回来之前,这里是不会开战的,去吧!本帅等你消息!”
“末将领命!”李存勖接了将令,立刻领兵去了。
从边境到龙州城,四百多里的路程,李存勖带着二百骑兵,护着北凉王派出的使团二十一骑,也就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这一日终于到了龙州城。
龙州,这座自古就是中原北方第一雄城古老城池,仍然在展现着它那雄浑的气魄。高耸的城墙,厚实而墩重的铁门,不知承受了多少历史的沧桑。作为北凉使者的祭酒大人叶白峰勒住战马,竟是龙州城下久久出神。
已升任总兵之职的北贤大将李存茂也拉住了战马,看着这个同样风尘仆仆,强撑着赶了两天路的清瘦老者问道:“叶大人,你怎么停下了,你不是很着急见我家大王吗?”
老者淡淡一笑道:“李将军,其实这一路走来,老夫都一直在想,究竟是一个怎样英雄配居住在龙州雄城。老夫很想见一见这个连我家王爷都赞叹的北贤王,但是老夫现在不知为何,明知道即将会见到北贤王,可是心中却又十分忐忑,或者是有几许回避之心吧!”
听老者这么一说,本来还对老者故意迁延行程有些不满的李将军,竟是忽然感到无比舒畅。他说道:“老先生,我家主公正如这龙州城,就是盘踞北方的一条巨龙,而你北凉撑死了就是一头发了疯的野狼,难道还想和我北贤王国真地干上一仗吗?就是我龙州驻军,就能吞了你们!”
老者听了这位一路护送自己的李将军近乎侮辱和挑衅的言辞,竟是不喜不悲。他幽幽叹道:“巨龙对野狼,确实是实力悬殊的对抗。但是,李将军,你不要忘了,我北凉也有三十万铁骑可随时赴死。或许狼不能伤到你那空中的巨龙,但是,狼的吼叫也足以和你所谓的巨龙咆哮一拼,因为狼不惧死!”
听了老者之言,李存勖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有再和老者说话,而是对部下吩咐道:“入城!”
随后,二百二十一骑鱼贯而入龙州城。李存勖走到了第二位,却是让老者走在了第一位,队伍也不停歇,直奔王府而去。那里早有一人在等候,只不过被人称巨龙,他却是一条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