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骆落摆摆手。
“我也不太在意这些,我并不觉得自己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生活得太舒服了,我才会来挑战你!”
骆落这话说的有几分嫌弃自己的意思。
邱铭俊却觉得她这是故意损他的。
谁叫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一堆人能听出一堆的意思来。
“别喝了,我知道你不行。”
邱铭俊也不知道劝了有没有用,可是骆落那个意思,哪里有停的意思。
喝了几杯,骆落就指着邱铭俊,“你送我回去。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是,我送你。”
邱铭俊早就该知道骆落打的这个算盘,她喝了酒,不能开车,如果她不肯找代驾,不就是他送么?
想说不送,那是肯定不行的!
骆落有一百中办法死皮赖脸的要他送。
上了车,骆落就开始发酒疯,她也不是那种低层次的乱嚎乱哭,而是像男人看见美女一样,动手动脚!
这可怎么办?
骆落没有全醉,醉了她也不会上洗手间还给自己补了个妆,美美的口红多么适合勾引人。
邱铭俊开车,还能跑到哪里去?
在那个位置,只能装模作样的好好握着方向盘。
骆落的手伸过去,豪气的摸着邱铭俊的手背,“邱铭俊,你说说,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女人除了长头发,还能不能有点别的?”
“身材比你好太多。”邱铭俊鄙视骆落一眼,挥开她的手。
哪有被女人占便宜的时候这么不配合的。
邱铭俊后来想想,大概不是这个原因。
骆落是个好女人,她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和他结婚,生活,过日子。
而邱铭俊的心并没有安定下来,他还想要自由,结婚这样的事情多么不负责任。
两个人若是相爱,何必用一纸婚书绑在一起?
分开的时候,不想分开的那个或者想要分开的那个都视彼此为仇敌,财产,孩子都拿出来威胁对方,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比不了爱情意外的东西了,但是还是为了那一纸婚书牵绊着。
虽然父母的婚姻美满幸福。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踏上婚姻那种旅程。
不过是外人看来美好而已。
“骆落,我们两个,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短发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能喜欢?”骆落摸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指甲白白的尖很好看,她觉得可以做个色,“我不是不能留长头发,但是我不能为了你失去自我。
我喜欢短头发,短头发适合我,我觉得我留短头发比长头发精神,我为什么要跟你那些喜欢的女人一样,难道我不能因为我是短头发,让你喜欢我吗?
我不想迎合你,就像你从来没有迎合过我,而我仍然喜欢你一样。
这样的喜欢不会被抛弃,因为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头发没有剪得这么短,也没有穿西装,我喜欢你的时候就是一种特质,跟你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没有关系。”
骆落吐了口气,不想说了。
爱情本身的问题,一百个人,一百个解答的方法,因为他们说面对的另一半都是不同的个体,个体都存在差异。
骆落不是申家小五,虽然他们都很努力的各自生活,但是他们本质的差别是很大的。
如果邱铭俊找女人的标准是申家小五的标准,那么她情愿永远喜欢这个人而得不到,也不会为了这个人把自己变成申家小五的样子。
“骆落,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
邱铭俊开车的时候把车速放慢。
他觉得有必要跟骆落好好沟通,这样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彼此都会失去很多东西。
时间和空间都在流失。
大家都累。
“我们是世交,多好,别人都巴不得像我们这样,我们从小都在京都长大,不像你喜欢过的那个女人。”
骆落还是提及了那个女人。
那个让邱铭俊生气烧了军车的女人。
“她和她喜欢的男人,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他们有很多生活上的冲突,文化上的不理解。
可是我们不会。
我们算得上一起长大的,我们对双方的家庭了如指掌,我们清楚每一个节日应该怎么过,我们不会因为吃饺子还是汤圆发生争吵。
我们更不会为了吃米还是吃面而纠结。
我们不会早上一个人吃粽子,一个人吃馒头。
不好吗?”
骆落发现过,楚峻北和南心在一起的时候,南心要专门给楚峻北煮饺子。
南心最喜欢吃的还是米。
女人为了一个喜欢的男人迁就是可以的。
可是当可以不用迁就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轻松一点的呢?
“骆落,我们的家庭和背景都是合适的,不合适的是,你想结婚,我不想结婚!”
“结婚不好吗?”骆落当然是想结婚的人,很少女人不向往美好的婚姻吧?
“我觉得婚姻是不负责任的。”邱铭俊是讨厌束缚的人,自然会这样觉得。
“不结婚才是不负责任的!”骆落道!
“所以我们两个人是谈不到一起去的,婚姻只是为了合法的传宗接代找到的一个框架,他是为了传宗接代存在的,不是为了爱情。”
“怎么可能?”
“你没有结婚的时候,不生孩子是对的,你结婚了,不生孩子的话会被家里亲戚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你不想要小孩?”
“我不喜欢小孩。所以我不会为了传宗接代结婚。”
“峻北哥以前也说不喜欢小孩,我才不信呢。”骆落翻白眼,以为谁不知道似的,“再说了,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不结婚生孩子?你不怕邱伯伯活剐了你!”
“看吧,你也觉得我应该传宗接代,生孩子,所以你觉得传宗接代更重要,而不是爱情跟重要,你说,如果我跟你结婚,你不能生育,我是不是应该和你离婚?”
尼玛!
骆落心里当时就卧槽了!
她有没有生育现在当然不清楚,又没有试过能不能怀上!
如果不能生育就离婚!这男人也太渣了!
可是想来想去,骆落觉得自己栽在了邱铭俊的话里。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谈下去了,好像传宗接代是挺可恶的,女人就是生育机器啊!
对于心中有女强思想的人,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再加上喝了酒,脑子打了麻药,经不起折腾,她想来想去,脑子就打结了。
“哎,那你跟我谈恋爱,我们不结婚……”
沉默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能听见雨刮器摆动扫雪时的声音。
邱铭俊之所以那么跟骆落谈话,是他清楚,骆落有女权思想,肯定不能接受女人嫁人就是为了给人生孩子这种谬论。
然而他没有想到,骆落居然放弃想要结婚的念头,说只是谈恋爱。
骆落倒在副座的椅子上,睡着了。
知道车子停进骆家大门内的车库。
邱铭俊是觉得不可能把骆落抱下车的,他知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抱着抱着,说不定不下来了。
他不想抱,那可由不得他。
他拉开骆落的车门,扯她的腕子,“骆落,起来了,到家了,等会你妈妈下来了。”
“我妈打麻将去了。”骆落挥挥手,趔趄着下车,她站不稳就顺势一倒,倒进邱铭俊的怀里。
这还没完,搂着人家的脖子就往上爬,“铭俊XI!人家腿冷,腿冷,外面好冷,冷得腿不想粘地!”
邱铭俊心里也草泥马了!
老子又不想睡你!
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往老子身上蹭!
男人对待喜欢的女人,那就是各种装绅士。
碰见不喜欢的女人,就各种简单粗暴的拒绝!
骆落觉得这样子也好过被母上当成动物世界里需要交——配的动物,到了每年的那个季节就要思考人生。
骆落正玩的起劲,嘴巴也要去亲邱铭俊!
撒酒疯了!
终于开始撒酒疯了!
邱铭俊就知道不能让骆落喝酒!
喝酒就有本钱借机耍酒疯了!
这个女人,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骆落没有办法亲到邱铭俊的嘴唇,但是邱铭俊的衬衣算是惨了!
整个衬衣领子上,全是口红印子。
广告里说的不沾杯,不脱妆,不掉色呢!!
烦死了!
雪还在下,车库外能看见佣人打着伞跑过来。
邱铭俊想把骆落直接交给佣人,又一辆车开进来。
是陈明珍!
邱铭俊这天晚上才知道骆落的道行真不是一般的深。
陈明珍走过来的时候,骆落就大叫了!
“铭俊,在我家睡吧,反正我家肯定比我们刚刚开的房睡起来舒服!”
卧槽!卧槽!卧槽!
这句话是陈明珍刚刚走过来的时候骆落说的!
邱铭俊敢拿项上人头担保,骆落是装醉了!
她为的就是栽赃他!
这下子好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邱铭俊尴尬的看着陈明珍。
骆家的院子里灯光很亮,天空飘下来的雪花都很清晰。
“明珍阿姨好,回来了?”
陈明珍穿着裘皮大衣,头发绾成髻,前面的刘海做了定型,起着波浪,斜斜的往右吹。
她手里拿着手包,黑色的手包上,白指根根,一颗大钻戒在雪夜中依然闪着光芒。
陈明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刚刚开——房的地方……
动作挺麻利的啊。
“铭俊啊,抱着骆落进去坐会吧,外面冷呢。”
陈明珍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其实她心里很气愤!
邱铭俊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她很清楚,现在这样不是活生生的倒贴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掉价,陈明珍做出很不在意的大度样转身往别墅走去。
本来给骆落送伞过来的佣人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伞应该给谁了。
结果谁也没有。
好在这雪花大家也不在意。
邱铭俊只能傻愣愣的抱着骆落,像个上门女婿一样往别墅大门走去。
就说窝边草吃不得吧?
这还没有吃到呢!
瞧瞧这阵势,一看就不好对付!
邱铭俊觉得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骆落抱着邱铭俊的脖子,她就来点阴的怎么了?
反正她没有得到过,又不逼他结婚,急死他也行。
谁让着王八羔子这么对她,一点也不知道宠爱自己的爱慕追求者!
差评!
邱铭俊将骆落抱进暖气十足的大厅,只见贵妇人陈明珍女生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裘皮大衣。
她根本没有去扶一把自己女儿的架势。
甚至连佣人也不过来帮忙。
邱铭俊觉得自己的处境很艰难。
而抱着的狗皮膏药又不安分了,“铭俊,铭俊,我们上楼再去亲热,等会我妈回来了,肯定要说我们有伤风化。”
邱铭俊这是跳进贝加尔湖也洗不干净了。
他想把骆落甩在地上,甩不掉。
然后看着陈明珍干干的笑,“明珍阿姨,这是个误会。”
陈明珍一副“我懂得,你们年轻人嘛”的眼神,“没事,没事,你们上楼。”
邱铭俊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要不是长辈在,他真要发飙!
“明珍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骆落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的。”
骆落心里得意的想,你个猪啊,越是撇清,越是撇不清,这个道理居然不懂。
果然是很蠢的人。
“明珍阿姨,我把骆落放在这里,您照顾她一下吧,我先回家去了。”
“铭俊,不要走嘛,不要走嘛!刚刚还说爱人家。”骆落黏在邱铭俊的心口,使劲蹭。
陈明珍看好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的往长沙发上一坐,拍拍身边的位置,“俊俊啊,来,坐,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