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连他都看得上......
等于说他还不如那些个外国人?
呵!
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那男的干什么的?”
楚建勋已经偏离跑道,问起了刘湘的事。
在他看来,这很正常,当年他也希望两个人既然有了分歧不能好好过,那就好聚好散。
是刘湘 想不通,非要闹。
现在她愿意离婚也好,那作为准 前夫,问问近况又有什么不妥?
毕竟有孩子,应该做到离婚还是好朋友。
“听说是个艺术家,画画的。”
“画画!!!!”楚建勋简直震惊了!“穷画家!”
“穷是穷了点,但是离了婚后,我妈应该能分到不少赡养费,养个穷画家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楚峻北双手一摊,表示没有异议。
这是几年来两父子在一个房间里谈及刘湘第一次如此友好。
至少楚峻北是友好的,他没有发火,也没有怒意,有母亲的消息比什么都好,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楚建勋惊诧于楚峻北的理论,关上门就走到楚峻北旁边的沙发坐下来,俨然已经忘了今天的大事是什么。
“峻北,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女人不比男人啊。
女人没钱,找个有钱的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男人没钱没权,找个有钱的女人,这人目的就是不纯的!
离婚你妈是会分到不少赡养费,可钱总是会花光的,万一全被那男的骗了呢?
你想想,你妈五十多岁了,看着再年轻,那也是五十二岁的年纪是不是?
那男的要是骗光了她的钱,她怎么办?”
楚峻北长叹一声,“哎,爸,你别操这份心了。”
“你还是不是你妈的儿子啊!这种事你也不操 心!”
楚建勋此时的表现绝对是一个c国好准前夫!
“我是这样想的,我妈年纪也不小了,那男的比她小一轮,说到底是我妈占了便宜,我们楚家的人怎么可以占别人的便宜,是吧?”
楚峻北看着楚建勋,严肃认真,真诚郑重。
楚建勋也重重点头,眼里光芒恍然深悟,一拍大腿,“谁说不是!”
楚峻北再次一声长叹,“哎,所以我想着,人家要骗就骗吧,关键是我妈高兴,她钱被骗光了,但她赚的是感情,爱情啊,这是钱买不来的。
她的钱没了没关系, 我还能赚,养儿不就是为了防老了嘛。”
楚建勋听着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了,皱头也锁了起来。
楚峻北舔了舔唇,看向楚建勋的眼神一直都诚挚谦逊,透着一股子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人都说最大的孝道是反哺,我们小时候被父母纵容着长大,父母老了也会像孩子,我们得纵容他们一下。
不就是找个对象嘛,这点我是非常开明的。
只要她开心就行。
人家一个小一轮的外国品种天天逗她开心,做子女不知道省了多少心,不就是花点钱嘛。
这个钱,我来出。”
楚建勋脸色一变!!!!
楚峻北马上道,“邱铭俊家里那只猫还得几万块,那猫进次医院都几千块几万块的,更别说一个月吃的用的......
一只猫还花这么多钱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有一双猫眼睛的外国人,人家还会说话,还会画画。
你想想,要是邱铭俊家那只猫会说话,会画画,得多少钱一只?
所以我想通了,我妈找小白脸这个钱,当儿子的出,天经地义!千金难买老来乐。”
楚建勋拍案而起!“楚峻北!你这是对你妈不负责任!”
楚峻北笑出声,“我妈的责任还需要我这个当儿子的负?爸,你今天没喝高吧?人家就是你一准前妻,你到底是着哪门子急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也是不管了,只要我妈无所谓,楚家属于我的东西不准动,其他的你爱分给谁就分给谁。”
楚建勋被楚峻北堵得心里极不舒服,坐在位子上半天都没有主动说话。
楚峻北瞥父亲一眼,将自己定的计划说了出来,“我要去一趟g城,让阿烨走走关系看。”
去g城,明明是件小事,而他却觉得意义非凡,其实在楚峻北心里,父亲的决断力对他的影响是深远的。
特别是关于权利场上这些事情,无论自己想法如何,他都希望能和父亲坐在一起谈一谈。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三年前起的风波,他对父亲的崇拜会一如从前。
楚建勋谈及刘湘找个外国人的事情,心里气归气,却也并不意气用事,抬手一摆,“不行。”
楚峻北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没敢自己证实。
那种证实让他觉得风险极大,他需要一个更强大睿智的人来同他一起思考,一起排除,一起肯定,“为什么?莫家跟孟先生的关系很好。”
楚建勋摇头,“就是因为莫家和孟先生的关系好,所以我才叫你现在不要去。”
楚峻北微眯了眼,又将心里的想法更推进了一步,“你是说孟先生已经打过预防针?”
“就算没有打过预防针,你去找过阿烨,阿烨去疏通关系的时候,孟先生也必然会告诉他。”
听着父亲的话,楚峻北心里那个欲要证实的想法即将破壳而出。
他心里惊得微颤,却也保持着最大范围的冷静,为了不草木皆兵,他也依然没有断言,“我们楚家得罪了孟先生?我从来不记得楚家跟孟先生对立过。”
楚建勋看着楚峻北的眼睛。
儿子眼睛里的精光乍射,那光芒在幽黑的眸渊深处探出来,精准而犀利,却又因为成熟的经历而被周遭的墨色紧紧守住。
未得证实的揣测,绝不轻意用骄躁的方式脱口而出,那需要长时间的锤炼方可得。
看着儿子眸光里的相同,认同,以及陪同,让他看到了令人心震诚服的血缘,楚建勋叹然欣慰。
“得没得罪我们自己或许根本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孟先生一定是清楚的,那就是沈宗业现在想对付楚家。
他知情,而且他和莫家走得近,不会不知道你和阿烨致远的关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支会一声,而任着沈宗业做这些事?
除非他的目的也是除掉楚家,要不然他就是想以牺牲楚家为诱饵,来达到他的其他目的。”
这时楚建勋的声音在此处绵声一顿,并无大的起伏,而是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初阿烨来拜托我将他引荐给孟先生的事情吗?当初莫家就差点死在孟先生手上。
若不是苗秀雅出手,莫家怕是碎成渣了,哪还有今天。”
楚建勋说得极淡,明明是汹涌的海啸迎面而来,他坐在原处,却像是面对一汪静如冰面的湖水,泰然自若,毫无惧意。
楚峻北感觉到四周有风吹来,是窗外的夹着雪气的寒 风,吹在面皮上,紧了一身皮肤。
“坐以待毙?”楚峻北声音微冷。
“坐以待机会。”楚建勋揉了揉太阳穴,“我们需要的是等待机会,而不是等死。
现在只能任着沈宗业做事,你要注意守着楚家的底线,不到底线,不要过度反击。”
“我今天跟姑父说过了,我做的是正经生意,昊致跟着我总比跟着姑姑做生意好.....”楚峻北没说完,但楚建勋已经在点头,像是已经知道了楚峻北的意思。
“这不是过度反击,这是正常反击,昊致一定要捏牢,我说的过度反击是不到绝境的时候,我们不能跟孟先生对着干,他目的若是楚家,我们留好底线,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得有退路!
但他的目的若不是楚家,我们实力仍存,到时候只需要他一句话,楚家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楚峻北倒在沙发靠背上,仰着头,一背凉汗缓缓渗出,父亲的话里他只听到了七个字,“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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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大概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