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收了脸上的笑容,与风司浅对视片刻,而后坐在回廊下,凭栏而坐,眼神幽幽地看着回廊外。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在风中扬起,阳光从回廊外斜照在她身上。似是一幅飘着墨香的江南水墨画,她的整个人仿佛都浸染在一种宁静淡远的意境当中,点亮了整幅画,柔和了整个画面。
“这个皇宫真的很‘精’致华丽,气势恢宏。多少人为了踏足其上而使尽浑身解数,拼尽所有。在他们看来权与名便是他们毕生所追求的,为此踏过多少尸骨,使尽多少‘阴’谋亦是在所不惜。是对是错我并不想多做评判。可是他们眼中的毕生追求,在我眼中却是一文不值。这个皇宫再‘精’致华丽,再气势恢宏在我眼中也只是一个‘精’致一些的牢笼罢了。我不稀罕,更不愿意我的余生在这样的牢笼中度过。而你……”顿了顿。
洛夕转头看向风司浅,眼神坚定,灼灼发亮,道:“是风国万人敬仰的枫阳王,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之一。试问如此的你,我又如何会爱上,如何能爱上!你我本就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以后更不应该有更深的纠缠。”
“你不能爱我,只是因为我是风国的枫阳王?”风司浅笑。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多么可笑,世人费尽心思‘欲’巴结的枫阳王,她却巴不得避而远之,更为了这个原因一再地漠视他的真心,弃之如敝屣。
“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风司浅拢在广袖下的手再次收紧,脸‘色’白了几分。
“如今你已被封为宁远公主,你的余生怕是很难摆脱这个皇宫。若能依靠于我,便能在这皇宫中过得如鱼得水。这样又何尝不可?”
洛夕轻笑摇头,道:“确实如你所说,一旦陷入了这个皇宫,要想全身而退确实很难。但是要我乖乖地任人摆布,更是不可能。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亦要挣脱这个牢笼。当然依靠你确实是呆在这个皇宫的最佳选择,说是能过得如鱼得水一点也不为过。只是这‘鱼’依旧只能呆在这个小小的‘池塘’里,得不到自由,看不到江河的壮丽秀美。这样的‘如鱼得水’要来又有何用?!”
风司浅沉默,眼神复杂,似有千丝万缕在心中‘交’织。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地裹住了他的心,容不得他有喘息的机会。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身份。
“若是我说皇位和你我都势在必得呢?”
洛夕脸‘色’瞬间变冷,目光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冷光粼粼,冷声道:“你若执意如此,那么我们便是敌人。我可以帮你夺得皇位,亦可以让你在那个位置上坐得不安稳。孰轻孰重恐怕不用我来提醒你。”
洛夕说完,叹了一口气,声音放柔接着道:“你这又是何苦?强求得来的东西终是不能长久,最后只会伤了别人又苦了你自己。与其伤人伤己,不如让我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是更好吗?或者经年之后,回忆这段往事你我还会欣然微笑,而不是咬牙切齿,满腔仇怨。”
“呵呵呵……”
风司浅苦笑,看着洛夕的眼神那样情深,那样苦痛。让洛夕一颗心忍不住‘抽’痛起来。她终究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见他伤心难过。若是他不是风国的枫阳王,或许此刻她已爱上了他吧?!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若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