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又往前行了几夭,距离黄冈凡经不远了,杜文浩丑恐傲酒欢歌,大军有些散慢。便决定第二天升帐点卯,整顿军纪,免得到时候被苏轼这大文豪给看扁了。
这些军校平实喝酒嘻嘻哈哈,真要动真格升帐点卯。还是不敢开玩笑的,尤其是杜文浩对他们如此之好,更不敢给他脸上抹黑,所以卯时未到,已经全部到齐,在杜文浩大帐外两侧跨步站立。一个个昂挺胸,器宇轩昂的样子。
杜文浩在大帐就座,负责军律的军曹递过名册小杜文浩挨着点名,点到徐三的时候,没听到回答的声音,只听到有嗬嗬嘶哑声,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徐三站在平面,嘴里嗬嗬连声,摆着手示意自己来了。
杜文浩皱眉道:“你咋了?”他旁边的一名牙将陪着笑帮他说道:“徐三昨天开始,说话就很费劲了,今天一觉醒来,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哦”杜文浩继续往下点名。全部军校都到齐了。站起身开始话,说了些要严明军纪,铁的纪律才是胜利的保障之类的套话,然后宣布解散。
徐三正要走,却别杜文浩叫住了:“你过来,我瞧瞧你究竟怎么
徐三赶紧哈着腰过来,杜文浩让他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也不说话,先提腕诊脉。又望了舌象,现脉象如前,病情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而且前方辛凉轻剂,也是对证的,绝对不会引起失语。其中必有原因,当下沉声道:“你这两天都吃了什么了?”
徐三微微有些吃悄,杜文浩一下便看出了事情原委,涨红着脸嗬嗬连声。却说不清楚话。
扯了扯旁边的牙将,示意他帮着说。
那牙将是徐三的好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陪笑道:“将军,是这样的,他服了将军的药之后,病情大好,但头还有些痛,本来想找将军复诊一下。再给开点药,又怕麻烦将军,偏巧那天我喝多了,便信口开河说了,头痛其实很好治,根本不用麻烦将军,我就能治。只需要用细辛五钱煎服就行了。他听了我的,当真是找军医要了五钱细辛煎服了,想不到,网服下不久,便气闷欲绝,头痛得更加厉害,说话也困难了。”
杜文浩叹了口气:“医书有云:“旁人误小代惊惶,不知理路乱忙忙,用药之时偏做主,平实可是学歧黄?。既然你懂一点医术,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吗?”
那牙将一脸惭愧,拱手道:“将军,末将错了,请将军救救他
“他的病是有些危险,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胡乱给人下方了,这样会出大问题的。”
牙将连声答应,想了想,又问道:“将军,细辛不是能治头痛吗?我爷爷说的,他是村里的老郎中,我亲眼见他用单味细辛给人把头痛治好了的。”
杜文浩道:“没错,细辛是可以治头痛,不过。头痛是分很多种的,不是随便什么头痛都可以用细辛治疗,细辛形细而味辛,其性善散,治风寒头痛最适合了。但是。徐三这头痛却是风热头痛,他本身就畏寒热,你还用细辛,岂不是火上浇油?头为诸阳之会,细辛导致阳热升腾于上,头自然痛得更厉害了。另外,细辛最易耗气伤人,单服的话最多一钱,就能令人闷绝,你却用到五钱!很危险的!要知道单味大剂量服用,会导致呼吸麻痹而死亡的!”
牙将吓得一身冷汗:“那他是不是中毒了?”
“嗯,轻度中毒。不过关系不大,仍然用桑菊饮,再加味芦、茅根就行了。”提笔写了方子,递给那牙将:“赶紧拿去取药给他的服吧,服完药,失语就能痊愈,也就能说话了。头痛也会好的。”
牙将和徐三躬身谢过。
大军继续前行。杜文浩不再每日扎营叫军校饮酒聊天了。改成隔三差五这才叫军校来帐中喝酒,并定下军规,除非在自己召集大家来自己大帐里喝酒,平时若现有人饮酒,按军规处置。
网传下军令的几天,有些跟杜文浩混的熟了的军校,没怎么把这杜文浩的命令放在心上。偷着喝酒,被杜文浩派出的宪兵巡逻队现了,杜文浩当即升帐。当着众将官的面,将违纪者按军规重重打了三十年棍,这之后,再没人敢违抗杜文浩的军令。
打完军棍之后。杜文浩又亲自前去探望,给他们治伤。犯了军官的几个军校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表示今后再不敢违抗军令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意义很重大,让杜文浩不仅拉近了与众将官的关系,同时也严明了军纪,树立了自己在军中的威信。
距离黄网只有一两天路程了。
走了这么些天。杜文浩有些犯困,这天,他正坐在车上迷迷糊糊地随着马车颠簸左右摇晃地打着瞌睡,忽然马车停下了,林青黛轻轻地推了推他,轻声说道:“文浩,这景色好美,大家都走累了,要不要在这歇息一会?”
杜文浩睁开眼睛,掀开窗帘一看,不禁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飞流直下的瀑布,一阵清新的空气里面扑来,脸上似乎还有细细的水珠,山下有一片草地,果然山清水秀。
杜文浩当即让跟随车边的李浦传令,除了自己的侍卫队留下之外,大军继续前行五里路之后,就地休息一个时辰等待他们。
传令之后,大军继续往前走了,杜文浩他们的车队在瀑布边停了下来。
杜文浩下了车。把众女搀扶下来,阎妙手指挥几个侍卫兵卒在瀑布前搭帐篷。怜儿也和几个丫鬟张罗着将车上的食物往草地上拿,天有些闷热,但是看不见太阳,道路两旁是成荫的垂柳,好一个休憩的人间
雪靠儿高兴了,索性将脚上的绣花鞋脱去随意地扔在一旁。拉着怜儿的手,道:“走,怜儿,我们去漾布下洗洗脚;凉快凉快。”
怜儿羞怯一笑。道:“你和姐姐她们去吧,我和丫鬟们给少爷准备吃的。”
自从和陈美人分别后,怜儿一直有些,联嵘欢,和大家也很少说是和几个丫鬟在起。一的地方也总是忙里忙外,就连杜文浩她也是毕恭毕敬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杜文浩笑着说道:“怜儿你去吧,这些事以后有丫鬟们做就是了,你现在是我的妾室了,如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你不是在抢人家仆从们的饭碗吗?”
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英子也笑着说道:“少爷说的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去凉快凉快吧,这里有我们呢,也没有什么好忙的,都是一些现成的东西也不费时
杜文浩见此处并无车辆来往,十分幽静,道:“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李浦走上前来,一个劲地用自己的衣衫扇着风,汗水一个劲儿地身上留下,将衣衫都浸湿了:“大人。你还真是看得明白,我们绕了一条小路,是前面打探的士兵现这个好地方的,不用担心,卑职已经叫人去查看过,是安全的。您和家人在这歇息,卑职带侍卫到四周警
杜文浩满意地点了点头。等他们走后,对英子说道:“那就把小可放出来也喘喘气吧,这么热的天也让它出来喝喝水。”
英子一听,高兴地跑到自己的大车前,钻进去,解开了小老虎小可的铁链子小可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先是在英子脚下欢快地跑了两圈,然后又到杜文浩的脚下趴着。用舌头舔着杜文浩的手。
杜文浩的侍卫队都知道杜将军养了一只小老虎,这老虎和猫差不多,不吃肉,性情温顺,而且胆子还特小。所以大家都不害怕,和它相处甚好。
杜文浩道:小可热了,叫它去泡个。澡好了。”
英子答应了,牵着可儿来到瀑布下面,雪靠儿和怜儿她们正坐在瀑布下的水潭大石头上,见他们来了,咯咯笑着用手舀水泼他们。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小可畏畏缩缩来到水潭边,先探出前爪试了试水温,这才踩入水里,英子松开了铁链小可往前一扑,纵入水中,溅起的老大的水花,引得众女咯咯娇笑不已。
杜文浩也将鞍子脱去,赤着脚踩在清凉的漆布里,感觉很是清爽。
雪靠儿低声对林青黛道:“姐姐,水好凉爽,咱们下潭里凉快一下
庞雨琴左右看了看:“不要吧。这荒郊野外的”
“怕什么,侍卫都退到外面去了,叫剩下的男的都避开就是。”
杜文浩已经听到她们说话了,笑呵呵朝阎妙手等人道:“你们都到树林里去乘凉去吧。”
那些个男的都很知趣,听了急忙扭头,忙不迭退入数十丈之外的树林里,连宁公公都走了。
庞雨琴还是很犹豫,林青黛道:“我有办法,叫侍女们把帐篷维帐将瀑布下面的整个水潭围起来。就没人能看见我们了。”
雪靠儿鼓掌道:“这办法好!赶紧的吧!”
一声令下。众侍女拿起维帐。将水潭整个封了起来。
杜文浩哈哈大笑:“你们女人啊,洗个澡还这么麻烦,穿着衣服下水不就完了吗?”
雪靠儿瞪眼道:“那有啥意思?!脱光了洗才叫爽呢!”
啊?杜文浩瞪大了眼睛。
雪靠儿咯咯娇笑,解开裙子拌扣,钻进维帐里。悉悉索索脱掉了裙子,把脑袋伸出来,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嘻嘻笑着对杜文浩道:“哥。进来一起洗不?”
天然浴场,美女共浴,那肯定是一番惬意浓情的,杜文浩点头嘿嘿笑着,开始解衣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不能啊,不能在这洗澡啊!”
杜文浩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中年妇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篮。
杜文浩很奇怪,外围警戒的兵士怎么没拦住她,问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那妇人看清了杜文浩身穿的官袍,知道是官家的人,急忙哈着腰道:“我是附近村子的,先前在那边打猪草,困了就躺到树洞里睡了一会。”杜文浩顿时明白,为什么警戒的兵士没有现她了,问道:“你网才说什么?”
“大老爷,这个地方有鬼。不能洗的,洗了的人立刻要重病缠身,轻则卧床,重则丧命的啊。”
维帐里的众女听了这话,宁可信其有,赶紧都爬上潭边,把衣服都穿上了。
杜文浩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闹鬼?”
那妇人道:“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民妇身上生的,自然不会是骗大人的。”
这时,庞雨琴她们几个钻出维帐。妇人突然看见维帐里钻出四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更加惶恐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眼睛里透着惶恐和。
雪靠儿亲切地说道:“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这水潭闹鬼吗?说来听听好吗?”
妇人迟疑片刻。这才说道:“那还是十五年拼了,那个时候我和几位夫人一样还年轻着呢,水灵灵的,男人看见都偷偷咽口水,呵吼,只妇人一笑,众女也跟着笑了。
妇人继续讲:“我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今天气,是晌午了,我家的田地就在瀑布的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很快到这里,那一天我和我嫂子两个人在地里干完了活儿,觉的浑身腻滑,衣裳都让汗水给打湿了,我们就商量看到瀑布下洗澡,这个地方因为不在官道,而且附近也只有我们一户人家,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的,于是我们就来了,我们在瀑布下戏耍了大概半个时辰,因为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大白天的,而且我们洗的衣裳也已经挂在树梢上吹干了。所以就准备回去了,可是我嫂子一起身惨叫一声就到在了水里,我当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将嫂子扶上岸来,给她掐人中,一这是我们村里的郎中教我的,后来她醒了,我们就穿上衣服回去了,回去之后,半夜我和我嫂子都病了,半个。月后。我嫂子死了,而我到现在还废人,除了给家里人做做饭。在外面打猪草挖野菜什况聊。我什么都干不了了。”
雪靠儿:“不可能大白天见鬼的吧,人家见鬼不是月黑风高就是荒郊野外,这里不仅有人家而且还是在白天,你一定是多想了。”
妇人哀叹:“民妇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后来家里人找来村里最灵验的一个神婆子给我们算了算,她一进我们家的门脸色都变了,赶紧退了出去,说是屋子里阴气太重,有脏东西,我嫂子就是让瀑布下面埋着的那些孤魂野鬼将命索去了的。”
妇人这么一说。雪靠儿害怕了,紧紧地靠着怜儿也不嫌热了。
杜文浩:“那也说不通,为什么你却活着?”妇人道:“我也是这么问那神婆的,她说我出生在冬月,但凡冬天生的人命硬,这才躲过了阎王殿的一劫,但是身体却不可能好了,因为有脏东西在我身上了。那些孤魂野鬼无处可去小就要找一个活人的身体附身在上面
怜儿啊的一声。吓得全身哆嗦,躲进了杜文浩的怀里。
“行了,看你把我妻妾给吓得,什么闹鬼小纯粹是无稽之谈!”杜文浩沉声道。
妇人见杜文浩拉下脸来,赶紧闭嘴不说了。
林青黛见妇人让杜文浩给吓着了,她也清楚杜文浩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吓着人家总是不好,于是劝慰道:“我们少爷并无他意,不过是觉得事情蹊跷,那事后还有人在着瀑布出过事吗?”
妇人则接着说道:“后来大家听说我们家里出事。便不敢再让附近的人到这瀑布下洗澡了,村里的里正为了防止外人不知进入,还刻意在瀑布前竖了一个牌子,大概是昨夜风大刮进水潭里去了
杜文浩闻言,站在巨石上四了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现有块牌子,忙过去捡起来一看。果然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此地有鬼,请勿逗留!”
杜文浩嘿嘿乐了,生怕吓着众女,把牌子扔进了草丛中,走了回来。
林青黛问:“那当时你们找过郎中给你们看过病吗?”
“找了,找了,我们村里的郎中给我们看了,说是虚热,给我们开了药吃,谁想第二天。便觉浑身冷,双脚酸痛,再吃一天,小腿竟不能伸展,无法行走了。”
雪靠儿指着妇人的腿,不解道:“那我看你的腿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是这样的。我嫂子死后第二年,有一天家人都在外面地里干活,突然天降大雨,就我一人在家,当时院子晾晒的衣物无人去收小我躺在床上着急,因为一年没有下床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怎么样了,当时情急之下强撑着下床去收。收完衣服后,家人回来了,见我站在门口,甚为吃惊,再让我走两步,虽说还是有些酸痛,双脚无力,但是从那以后,只要不是阴冷下雨,我的腿都没有问题了。小。
杜文浩戏德道:“那你没有去找村里的神婆问问是怎么明事?”
“问了,神婆说是我爹整日烧香感动了上苍,这才让我可以继续走路的。”
杜文浩忍住笑点点头:“那你怎么还说你是个废人呢?”
妇人道:“虽说脚是可以行走了,但是这十五年来,每天晌午之后,我便会全身烧。周身乏力,头昏眼花。巫师说了,这是先前的鬼一直缠着我没离开,所以才这样的。”
林青黛笑道:“你这呀,恐怕不是遇到鬼了,而是病了。文浩,你给这位妇人看看吧。你碰巧了,我们相公正好是个郎中,你不妨让我给你看看。”
妇人愕然道:“他们不是喊你大人吗?你怎么又是郎中了?”
杜文浩温言道:“这不重要,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给你看病,或许能帮你根治十五年来的病痛,你可愿意?”
妇人有些迟疑。雪靠儿哼了一声道:“哎!我家少爷可是大名鼎鼎的的”嘻嘻。这个名医哟,你别错过这个好机会,很多人花大价钱都不能让我们少爷给看看的。”
妇人一听,顿时信了,赶紧伸出手来,让杜文浩号脉。
杜文浩却不急着诊脉,问道:“除了你之前说的症状,你每个月的月事正常与否?。
妇人一听,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去嗫嚅着不肯言语。
雪靠儿又笑道:“哎哟这位大嫂,你还害臊啊?这里除了我们少爷,全都是女的。这种事大家每个月都躲不过小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们少爷是大夫,问你这些是给你看病,你还扭扭捏捏的。想痛一辈子啊
妇人脸臊的通红,扫了四下一眼,这才小声难为情地说道:“月事,还算正常。就是那个,,那个,,不来月事的时候,那个啥,”那个东西比较,”比较多,有的时候象骑尿一样,这样的天气裤子都可以打湿了
说着这话,妇人的脸更是臊得很一块猪肝似的。红得跟火烧云似的。怜儿也和妇人一样,听见这话,手持香帕羞臊着掩面走开了,只有庞雨琴和林青黛,心理素质比较好,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听着。
杜文浩听罢。说道:“我给你瞧瞧舌头。”示意那妇人将舌头伸出。看罢只见舌淡苔白,又提腕诊脉,现脉弦细弱,便道:“之前郎中给你开的方子你还记得有些什么药吗?”
妇人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民妇大字不识一个。再者什么药,那也是家人给我去抓的,端到我床前的也一碗黑乎乎的药水了,民妇只管喝,哪里还问是什么,不想大人您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至少也是个秀才吧,才会有这么多的人跟着你,多威风啊,不像我家男人,出门只有我家那条大黄狗跟着。”
庞雨琴她们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连一旁不芶言笑的林青黛也是眉头一颤。嘴角抽*动一下,掠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