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白景行暗藏杀气的话。
道士脸上笑容渐渐僵硬,嘴唇微微颤了颤。
“眼前少年,险些一巴掌把我饲养了五年的罗刹鸟拍死。而且他身上散发的压迫感令人绝望。实力一定可怕到了一定地步。”
“若是交手,我必败。所以……不如把耗费一半家产换来的神行符用掉,换来一线生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申心中思索着,手指藏在袖口内,捏住一对道符,猛然甩到腿上,那一对道符发着璀璨的金红色光芒,紧紧贴住双腿。
“疾!”
一声叱咤!
陈申的袖袍被空气鼓满,化作一道长虹遁走。
“拜拜喽您嘞!”
陈申放声长笑,转瞬间就逃离了墨河村。
白景行纵身追了一段距离,没有追上。
只能站在村庄的风水树上方,眺望陈申远遁的背影。
“是符咒吗?时速应该跟跑车一致,有点意思……有机会我也要学上一手。”
白景行念叨了两句,缓缓落下。
瞧见白景行没有追杀的意思,琉璃走下马车,由于太过于丰满,胸口一直轻轻颤动。
白景行都不敢往她胸口看,实在是太欲望了!
琉璃凑到白景行面前,清香袭来,一张脸蛋清纯不已:“谪仙不追了吗?”
白景行摇摇头,果断折返村庄:“不追了。懒得浪费时间。”
琉璃站在原地,等看不到白景行背影了,才望着陈申消失的方向,柳眉竖起,蕴含薄怒,显然动了杀意。
“妹妹们好好管着马车,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化作蓝色青烟,消失在原地。
……
墨河村内,秦老管家已经清点好了人数,并且分出了六个队列,每个队列五十成员,队长负责照看成员,免得落单。
至于妖怪们,则是由狐狸们负责。
安排好了一切,白景行坐进马车。
“出发!不要跟丢了!”
话音落下,背着包裹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向醴城。
白景行并没有发现,琉璃不见了。
此刻的琉璃,尾随在陈申身后,漂亮的脸蛋上写满怒容。
“我正心烦着呢,杀你泄愤!”
这样冷哼着,琉璃跟随亡命逃遁的陈申来到醴城一处偏僻胡同口的府宅。
“躲得倒是隐蔽。”
琉璃化作青烟,在远处监视陈申。
只见陈申左右张望了片刻,才推门进入宅院。
院子里,两个方士正在炼制矿石,看到陈申慌慌张张,下意识取笑起来。
“哟,陈申!你不是培养罗刹鸟去了吗?怎么鬼鬼祟祟回来了?”
闻言,陈申吞了几口苦痰,气喘吁吁:
“别提了!遇到一位传说中的谪仙。
你们不知道有多可怕!识破了我罗刹鸟精心布置的杀局就罢了,仅仅用了一掌,就把我的罗刹鸟打得半死!
太可怕了!好在我跑得快,不然尸体都凉了!”
陈申面色乌青,指指画画,言辞十分愉快了很多,但还有些郁闷在心中。
她伸手作了一个牵引,将陈申的两颗眼珠挖出来。
小心翼翼放在磁盘中盛放好。
圆圆的、缠绕着血管的、由灰、白、红混合而成的眼珠,还残存着逃出生天后的狂喜。
“到冥府继续笑吧!记得下辈子不要得罪谪仙。”
琉璃笑容清纯,毫无杂质,本想杀了人转身就走,却突然回过头来。
“还得留下点什么才行……”
这样想着,她伸手在血泊里蘸了蘸。
在雪白的墙壁上,写下一段文字。
“邪修用罗刹鸟啄食他人眼珠饲养鬼物,今日便挖你眼珠偿还罪孽,虽远隔三十里,亦诛杀之——谪仙大人白景行留。”
写完半墙血字。
琉璃化作一道虚无的青烟消失不见。
过了不多时。
门外两方士皱了皱鼻子。
“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隔壁院的修士也跳上墙头:“你们院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丁石和王鼓面面相觑:“不知道呢,没有发生打斗啊。”
突然。
丁石和王鼓似乎想到了什么。
猛起身踹开陈申的房门。
浓郁的血腥味冲门而出!
“陈申竟然死了,怎么可能?一眨眼前还活蹦乱跳!”
“看样子是被人从身后一刀斩掉了脑袋,眼珠被挖了……但临死前笑得非常有感染力。”
几位道士看到陈申嘴角的笑容,受到情绪的感染,情不自禁也哈哈笑了起来。
“快看墙壁上!”
众修行者惊呼,屏着呼吸阅读血字。
“虽远隔三十里,亦神念诛杀之——谪仙大人白景行留?”
当看完留字时,众修行者毛骨悚然,冷汗打湿了后背,面面相觑了片刻,便一窝蜂逃出小院。
而陈申被诡异斩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
半个时辰后。
谪仙大人的名讳响彻整个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