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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1 / 1)

第四十九章

薛蓉不惜银杏园丁雷忍受恶人欺《菜根谭》一书中云:

议事者,身在事外,宜悉利害之情;

任事者,身居事中,当忘利害之虑。

薛如回想起来,心里还是热烘烘的,这乃多年的往事,现在已经生养了一双子女。

这时有人一声咳嗽走到近前,道:“弟媳妇,别哭了。”

薛蓉闻声抬起头来见是冯仁,一股怒气爆发,愤然斥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冯仁没有底气的说:“我虽然与丁雷不是同姓宋宗,却是同村的异姓兄弟,姓外人不外,我不能伤害你们,特小凤我种了。”

薛蓉惊喜道:“冯仁哥,我们两家的地就不换了?”

冯仁说:“不换了。”

薛蓉还是半信半疑地:“此话当真?”

冯仁斩钉截铁地说:“不换了,走,我送你回家。”

薛蓉问:"黑更半夜你来银杏树地做什么?”

冯仁惭愧地说:“我来看看银杏树”

冯仁这才说出他来银杏树林的目的:

原来是丁雷在他家里做他种特小凤的思想工作,没有说通他,丁雷无奈说出要与他换地。

冯仁望着走向门外的丁雷的背影,心中十分高兴,他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在客厅里走动着,飘飘然然不禁乐乎。

冯仁太高兴了,心花怒放地自言自语着:“他一定要与我换地,要换就换他的白果园,哈哈,有福之人不要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我白捡了几十万,天上掉下来一块大大的馅饼,我冯仁算是走了财运,那些银杏树简直就是香饽饽,它就不姓姓丁了,姓起冯来,它的主人便是我冯仁,我冯仁跌倒捡快大大的狗头金,去看看。”

于是冯仁欢天喜地的走出了家门。

冯仁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家门朝着村外的银杏树林走去,他太高兴了。

他的嘴里低声哼着小曲儿:“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十五分外明”

冯仁来到银杏树林,他听到了哭声,便收住了脚步,在树荫影下蹲下身来仔细地听去。

在不远处,薛蓉在树下悲悲切切地哭道:“这些银杏树就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你,我也就不活了”

冯仁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在树下不安地徘徊着。

冯仁的心何能平静?扪心自问:丁雷呀丁雷,你是一个苦孩子,由于弟兄多,家里贫穷,还是你们丁姓的一个好心人给你盖了房子,娶了媳妇。后来当了干部,没白没夜的干在泥里水里,今天的茅草山村,哪里没有你流过的汗?哪里没有你付出的心血?我冯仁,如果我这么做,就是不仁,乃唯利是图的小人。

正是:

一人非之,便立不定,只见得有是非,何曾知有道理;

一人不知,便就不平,只见得有得失,何曾知有义命。

一人昧心,便去豪夺,只见得有得取,何曾知有道德。

一旦明白,斐然醒悟,方知大错特错,追悔仍有机会。

冯仁这才勇敢地走向薛蓉,高声道:“薛蓉妹妹,这个地我不换了”

薛蓉感激地说:“谢谢冯仁大哥。”

冯仁惭愧地说:“谢谢我,谢谢我个什么?我自私自利之心已经是羞愧难言了。”

冯仁真情实意地:说“还是我冯仁对不起你们,好心感动天和地,丁雷是我做人的一面镜子,听他的话绝对是错不了,地不但不换,草莓、特小凤我都要种。”

薛蓉问:“冯仁大哥,你说的话是真的?”

冯仁斩钉截铁地说:“薛蓉妹妹,有天地作证,我冯仁绝无一句谎言,现在我明白了。”

薛蓉问:“你明白了什么?”

冯仁说:“丁雷是个**员,他听党的话,才做了人民的好干部。我听丁雷的话也一定错不了。”

薛蓉破涕为笑道:“谢谢冯仁大哥,谢谢冯仁大哥。”

两年之后,丁雷的家的一个晚上薛蓉正在擀面条,不时的直起腰来甚有痛苦的表情,自怨自艾道:“我才四十多一点就有未老先衰的感觉,岂能这样垮下去?"

这时丁雷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道:"不能垮,我还等着你给我带孙子呢。”

薛蓉向丁雷看了看道:“在哪的,像个泥猴子。”

丁雷笑了笑说:“我的规划三年内把我们茅草山村所有的道路,桥梁,涵洞全部辅好建好,争创全市第一村。”

薛蓉埋怨道:“都是溜沟子、长舌子还有杨赐三人造的罪,只顾自己贪,偷工减料,学校才几年都成了危房,村中的路坏得不成了样子。”

丁雷说:“一个冲锋就把天下所有的敌人全部消灭,岂不是异想天开,所以还要继续革命。”

薛蓉说:“你就是一个辅路修桥迷,那也不能干起活来就玩命,成绩是党支部的,命可是你丁雷一个人的。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洗了晾干,不耽误明天穿。”

丁雷问道:“就没有衣服换了?”

薛蓉道:“还有两件都旧得不成样子了,不怕影响茅草山村人的形象吗?”

丁雷呵呵笑道:“秀才不怕蓝衫破,破了蓝衫有文章。”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薛蓉道:“天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丁雷道:“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我们茅草山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十人走路九人作歌,绝对不是吹虚。”

薛蓉讽刺道:“在你丁雷的领导下,茅草山村在全中国还不是名列前茅第一个**村,反正吹牛也不报税。”

丁雷裂嘴笑道:“这便是我的理想。”

丁雷说到这里便走出了房门,向大门前走去,门还在轻轻的敲着。

丁雷开了门便问:“是谁?”

只见冯仁肩上背着一个装满物品的蛇皮袋子,好像很怕人似的,还鬼鬼祟祟地向左右张望着,低声道:“丁雷兄弟,是我。”

丁雷又问:“是冯仁哥,你背得是什么东西?”

冯仁压低嗓门道:“路旁说话草中有人,还是进屋说吧。”

他们一同进了来,冯仁还提醒道:“快把大门插好。”

丁雷莫名其妙地问道:“我家从来就不招贼,也许请他还不肯来呢。”

他们说说讲讲向堂屋走去,进了屋。冯仁却反客为主背着蛇皮袋先进了屋放下了袋子,薛蓉这才放下手中的擀面杖,道:“冯仁哥你背的是什么?”

冯仁笑了笑道:“我今年的特小凤收益不错,纯嫌了十万元,常言说吃水不忘掘井人,没有丁雷兄弟一番的用心良苦,我哪能有今天发财的机会。”

丁雷却严肃地说:“还是党的政策好,别的歪门邪道你就别想了,袋子的东西你背回去,否则就送你去派出所。”

冯仁还开着玩笑说:“老五,老五,天下不打送礼人,这是哥的一点心意。”

冯仁说罢徒手便走。

薛蓉愤然道:“受贿犯法,让我说行贿的还要罪加三等,丁雷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这哪里是酒,就是断肠的毒药。”

丁雷拎起那袋子大步流星地向外追去。

正是:

若一有贪恋,便堕危机。

若一尘不染,便能正身。

丁雷的一番叙述,我知道了他们夫妻之间争吵的前因后果。

薛蓉仍是心有余怒道:"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什么不把东西送到冯仁的手里?办事总是拖泥带水。”

丁雷内疚地说:“这个冯仁,当时我喊住了他,没有想到他没有回来。”

薛蓉气愤地:“这回就好了,东西被别人打了二梢,还到处宣传,说你丁雷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并不是个清官,纷纷扬扬,满城风雨。”

丁雷道:“是啊,我就应该去收拾这个局面。”

薛蓉坚持着说:“拿我的血汗钱去还你的冤枉债,就是不行。”

我道:“问题是解决的,吵架能起到什么作用。丁雷同志,虽然我和你同是茅草山,村子大人口多,诸子百家上千户,还有我们之间年龄不同,只有点滴的接触,了解你也不多,可是你给我的印象美如冠玉,你就是我们大运河县一个活雷锋。”

丁雷有点坐不住了,急忙摆手道:"过奖了,过奖了”

我问:“如果有的人还需要你去帮助他,仍然是没有回报,又当如何呢?”

丁雷说:“如果还有人需要我去帮助,义不容辞,该出手的就出手,从来就没有想到有如何回报。”

我感慨地:“烈酒、肥肉、辛辣、甘甜并不是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清炎平和,行为举止奇特怪异的人不是真正德行完美的人。真正德行完美的人,其行为举止和普通人一样。”

我赞不绝口地说:“丁雷你做了许多的好人好事都是藏而不露,实在是可贵,他人所不及,你是我们茅草山村的骄傲和光荣。”

丁雷感慨地说:“做无名英雄最好不过了,出了名反道不美,还是这么好,我最恨的是那些歪风邪气,别扯远了,我还得借钱,医得眼前疮,剜割心头肉。”

薛蓉恨得咬牙切齿道:“好你有本事就借吧,割你的肉来还,这个日子要我怎么过呢,明天我就走,还是眼不见为净。”

薛蓉又恼又气回内屋去了。

我又道:“我从丁雷你的身上总结这么几个字:正直、无私。品如秋月。做官虽然不大,只是一个村官。常言道是官强于民,我们茅草山村又是该镇首指第一村,村上的许多青壮年都有了车,你也有车,别人是比较有档次的小汽车,你也有了起色,那是电瓶车,村上普遍都盖起了楼房,你依然还住着旧式的平房,周围的人在喷烟吐雾抽着苏烟或中华,饮着较好的龙井,你不会吸烟,偶尔喝几盅普洋河或是低档次旳兰陵。你说你不会消费更不会亨受,别人的老婆女儿都戴金饰银,你却安慰自己的爱人和女儿:戴那些东西干活学习都不方便。为了培养儿女上学,你的妻子却常年在外打工”

丁雷急忙拦住我的话,苦涩地说:“哥哥,我求求你啦,你不是在褒奖于我,而是在挖酷我了。”

我又问道:“丁雷同志,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丁雷说:“花费贪污受贿的钱心里不好受,用它买东西吃,好比服毒自杀,买衣服穿就像蛇蟒缠身,就是脚镣手铐……”

我说:“你不是没有接受这些东西吗?”

丁雷说:“虽然我没有接受,在社会上却抹不掉这不良的影响。”

我有些感动了说:“你说得对,这钱我借给你。”

丁雷感激地说:“老戴哥,你我虽然不是同姓的兄弟,你无处不在帮助我,胜过一母同胞。”

我非常激动地:“我们茅草山人多么希望能多出几个你和张铁柱这样的人来,郭四放、戚家弟兄真坏了茅草山的地气,还有现任村支书的杨赐,我总觉得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不是人的气味来。”

丁雷一声长叹道:“做好人好事也有无限的酸甜苦辣,就拿傻蛋叔他也是我们茅草山走出去的干部,当我听到众人喊他是好人好官的时候,我真感觉到我们茅草山的人面上都有光彩。还有张铁柱大哥,还有陈光辉小弟,他们都是我们茅草山人的骄傲哇。”

正是:

素味而行,不尤不怨;

仁义而为,可敬可佩。

我道:“你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个心态,每当有人骂起郭四放于戚家二弟兄,我的心里也是火辣辣的,茅草山出了这几条蛇,这是耻辱哇。可是这些人总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盛春天道没有过上一天安逸的日子。”

丁雷说:“酸甜苦辣,都有酸甜苦辣。”

我以试探的口气说:“这些酸甜苦辣你说来我听听,那年你在银杏树林里与歹徒搏斗,还负了伤?”

丁雷说:“是有这么一件事,那个歹徒还是我的冤家死对头,是于二叫于得江,他和他的哥哥于得海交还几次手。第一次是在粮管所,那第二次在什么地方?在林木市场。”

我问:“听说是人花钱雇用他们来报复你的?”

丁雷怃然一声长叹道:“为了团结,我没有告发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说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挨了骂,骂人那是无能的表现,何必要耿耿于怀,当作秋风过耳而已吧。”

我道:"别人都说你太软弱了,你能忍,忍得也对也不对。你在林木市场遭到二于的侮辱,我也若知一二。”

正是:凡人语及其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

丁雷同志却是:

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

我与丁雷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们俩总是爱说过去的事,数年前:

我们的国家自从改革开放,从根本上有了全面发展,城镇建设更有了质的飞跃,不仅提高工程建筑,还有加大美化城貌的改造,改变环境与美化城市齐步前进。银杏树进城成了热潮,来购买银杏树络绎不绝。身为茅草山村支部书记的杨赐也瞄准了这个发财的机会,还是王大成任村支部书记时,在茅草山栽植了数千亩银杏树,现在已经长大成材,连同土地分到了各家各户。茅草山村只是古城镇一个村,这个古城镇的其他村也在那个年代栽了不少的银杏树,如果能垄断或完全垄断?可是一大桶金。怎么才能绝对垄断?那必须是黑白联手与魔鬼共骑,二于是不可缺少的干将。杨赐早就和他们结为金兰好友,这个计划一拍即合。于得海便是林木市场的主管,一大帮的大小混儿即赤膊上阵,雁过拔毛,外商不通过他们休想买走一棵树,当地的树主想卖树也必须全权由这些人说着算,否则不仅要挨揍,还做不成交易。谁敢不服气就来品尝品尝吧。一个外商也了解到这个商机,他多次前来考察,因为丁雷是本地人就交起朋友来,(通过丁雷我和冯军那个外商一次巧遇偶然地吃过一顿饭)便与苏州园林局签约了购树合同,没有通过二于,运输银杏树的八辆大货车硬被扣留三个月,外商找上村部,镇党委、派出所都是枉费心机,原来如此,古城的乌鸦一样黑,其中的领导人都有暗中股分,日进斗金的林木市场,就像一大块肥肉,黑狗守着,白狗看着,黄狗、花狗谁肯落后都来分餐。为此那个外商人亏尽了上百万,还被二孙酷打了成骨折,债台高筑,从此再也不来茅草山村了。

我又问:“杨赐是怎么坐上茅草山村的党支部书记的?”

丁雷羞涩地说:"还要从杨赐强奸蔡花幸有当时的支部书记白成恩施救而逃过这一劫,慢慢说起吧。”

正是:

和为祥气,傲为衰气,相人者不难以一望而知;

善是吉星,恶是凶星,推命者岂必因五行而定。

那是丁雷当兵的第一个年头;

杨赐的强奸犯罪在白成恩的操办下化危为夷,白成恩又在其中斡旋,杨赐顺心如意娶了蔡花,七个月后蔡花产下一子,说是小产,七成八不成。这是什么意思?怀孕七个月若生之能活,要是怀孕八个月反而不能存活,我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否有道理,请读者不要吹毛求疵。其实蔡花这是欺骗杨家的,杨家人和社会上皆是信以为真。杨老抠皆大欢喜,不但重重的酬谢了白成恩的恩典,还拜他为干爹。杨赐他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也还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总不能无所事事在家闲着。杨老抠非常着急,望子成龙的心还相当浓厚,还多次去求白成恩培养他这个儿子。

杨赐虽然不能说他是树大自直,到底是娶妻生子,对于往日偷鸡摸狗,调皮捣蛋的事也就收敛了许多,重要的是,蔡花也就认了命,结束了那些非非的向往,什么憧憬的前程,美好的人生,等等一切都破灭了,万事成灰为泡沫,却对这个不成气候的丈夫还抱有一线希望,那就是要他能奉公守法,别去坐大牢,也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严加劝抯,杨赐也就听起话来。村里缺少一个青年书记,还有一个计划生育专职。古往今来在某种事情上都是一样的道理,朝中有人好做官。

正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知春。

杨赐他是白成恩的干儿子,不废力气他就干上了。

人常说人要走时了,屎壳郎也能做蜜吃。谭进发调来古城镇做党委书记,说来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我的记忆中古城镇走马灯一般换了十几任书记,这且不说。万家陪首先找到了他,要求他对这个不见天的儿子进行培养。谭进发何尝不想认这个儿子,杨赐是不能接受的,缺乏证据,还有对他本人有不太有利,关联到他的作风问题。致于培养他,也只能暗箱操作,在一定的理由上也还能说得过去,况且这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也好,他已经是村青年书记,这好比弹跳板,寻找个机会提拔提拔,还是不成问题的。有几次在没有其他人的场合,谭进发召见了杨赐,给他间接地发了两个擦边球。就是说些:“小伙子,有才干,有发展前途,表现表现,先把组织解决了,做个支部书记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赐是个什么人?耗子精,本来就是一个钻窟倒洞的一把手,对谭的几次谈话,一是受宠若惊,二是耿耿于怀。他对仕途当官产生了强烈的**,这也是谭书记说的,上楼梯得一凳凳的来,吃饭也得一口口的吃,当**的官必须先入党

于是杨赐恳求白成恩要入党,农村发展党员多是支部书记说得算,不费吹灰之力,第二年杨赐就入了党。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杨赐想当村支书已是蠢蠢欲动,心急如焚,又不能搞宫廷政变,真叫他抓耳挠腮。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软皮蛋犯错误。可是这个软皮蛋是个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又不轻易能犯错误,机会终于来了。

计划生育是国策,这些年来一直是常抓不懈的头等大事。可是茅草山村一直是古城镇的落后单位,尽管镇党委,计划生育办公室采取何种手段总是少见成效。多次联合突击都是扑了空。那些结扎户、流产户、上环户,总是堵不着抓不到,闻风而避,坚壁清野打起了游击战,直弄得镇政府和计生办精疲力尽,屡屡失手。

正是:

坐顺风船,得心应手而进。

行逆水舟,不进则退而难。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仔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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