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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1)

第十六章

正是:

天理路上宽又长,用心追求胸坦荡。

私心杂念道崎岖,跻身不悟行灭亡。

不久的一天,陈光辉驾驶着他的这辆出租车从另一条街开来,那车拐个弯在路边停下,一对青年夫妻下了车。陈光辉热情地:“请走好。”

青年夫妻:“好,好,谢谢。”

那对青年夫妻离去,陈光辉正要关闭车门,有三个赤着头,露出胸的青年拥到车前。陈光辉向那三青年看去,染着长发,手臂上都刺着有龙,有虎的图额,尤其是那个留着日本式的小胡子的人绰号小日本生硬地说:“甭关车门,爷坐你的车。”

陈光辉冷视了那三人一眼道:“祖宗不拉爷,坐别人的车去吧。”

小日本竖眉立眼地:“你敢,这个破车爷是坐定了。”

陈光辉毫不愄惧:“小伙子二十刚多一点要是爷的话,我三十二岁足足可以做你爷爷的爷爷,小子,别来找茬,开门见山吧。”

那三个青年人左右,正面扰了上来。

小日本吼道:“算你小子有个心眼,自然要开门见山也够爽快的,我们想挖下你一双狗眼。”

陈光辉厉声问道:“往日无仇,今日无恨,为何要挖我的眼睛?”

小日本吼道:“因为你瞎眼。”

陈光辉哈哈笑道:“我瞎眼,说错了,我的眼视力良好,当兵的时候是15。”

小日本狰狞地:“可现在你却瞎了眼。”

陈光辉摇摇头道:“小日本。”

小日本:“你知道我的绰号。”

陈光辉道:“不是你的绰号,是你的熊像,因为你留着小日本的卫生胡,你是韩阿三的结拜兄弟,大运河边你们的名声大着呢,无法无天,正是一帮浑浑噩噩的法盲。”

小日本一声冷笑道:“法盲说对了,什么法爷不懂,就懂的……”

陈光辉怒道:“充当韩阿三打手祸害运河街上的黎明百姓。”

小日本一挥手凶狠地:“弟兄们给我上。”

三个歹徒向陈光辉扑来,陈光辉不慌不忙前来迎战,正在这时又有一辆小车开来停下,又有五名歹徒各挥砍刀将陈光辉团团围住,格斗的场面,有三名打手被陈光辉击倒在地,小胡子挥刀向陈光辉的头部砍去,陈光辉一头载倒在地上。

小日本一声吩咐:“给我砸。”

几名歹徒一齐动手,一辆崭新的出租车一时破碎了……

陈光辉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头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绷带,程瑛带着几名医务人员正在查房,程瑛对陈光辉作了复诊后满意地:“你是一个勇敢的退伍兵,不过那些人你惹不起哇。”

陈光辉问:“程医生,听说你是好人,盛春天盛科长的爱人?如果是我该叫你是婶娘。”

程瑛道:“什么好人,那是傻瓜,一个营长转业的干部进了民政局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只晋了半级。”

陈光辉问:“半级怎么晋的?”

程瑛道:“二十年前是个副科长,十年前是个科长,现在还是个科长。”

陈光辉哈哈笑道:“听说老民政局长应潮流老前辈,四七年的大营长,五o年的大团长,一等伤残军人来到民政局当局长,十几次提他当副县长,县长他都不干,为什么,因为他都是好党员,好人,好官,热爱民政事业。”

程瑛道:“你说老应局长,那个老头子是个天底下难找的好人。”

陈光辉道:“是好人。”

程瑛道:“正当无愧的好人,就是有一条人穷,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活着的时候全身衣服不值十元钱,所有的遗产不值一千元,就是落下了好名,至今流芳在百万人民的心中。”

正是:

花铺好色丶人行好事。

名誉不朽丶流传千古。

一名医务人员:“是啊,**的干部能有几人像老应局长?太少了喽。”

程瑛冷笑道:“俺家的那个傻瓜还在自命不凡,说他是老应局长的学生、徒儿,哪顿饭不是先给他的师父敬上一盅酒。”

“这就是感情”一个洪亮的声音,众人转身看去,应民心和公安局长刘明还有两名公安员走进病房。

陈光辉急忙探起身来,亲热地:“应书记。”

应民心走到床前,伏下身伸手握住了陈光辉的手,关切地:“光辉同志,别动,别动了伤口。”

陈光辉:“应书记您的工作很忙。”

应民心道:“我忙得就是为了人民,来看望你也是工作啊,你这个案子,我指定由刘局长亲自办理,韩阿三是个大蚂蜂窝无人敢去捣它,我来捣,说他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来摸。”

一位公安员向程瑛道:“医生同志,请你们回避一下好吗?”

程瑛道:“好,好。”

程瑛带着几名医务人员走出病房。

这且不说,再说民政局的会议室里,正在点名,民政局长戚满堂在讲台前大发雷爧,他厉声道:“我们民政局有位好人,他真好,他真是个好人,帮助伤残军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不了解内幕的人对你是那么敬重,交口称赞,其实他是一个伪君子,或者说是有手段的色狼,牛军利用手中的权利长期与伤残军人的妻子姘居,他呢,同样是利用工作之便去与伤残军人的妻子进行通奸,他们都是在犯罪。”

会场上乱动起来,许多人将鄙视的目光投向盛春天,也低声议论起来。盛春天回到优抚科办公室,神情恍惚,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苦苦寻思着,耳边不时起回响着戚满堂恶意的言语:“他是一个伪君子,或者说是有手段的色狼……利用工作之便去和伤残军人的妻子进行通奸……他们都是在犯罪……”

盛春天委屈地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盛春天血心可对天,可是……要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哇……”

他默然地掉下两串眼泪,他想到了高月来……

十五年前盛春天推着自行车来到黄义的家门前,他踏下自行车,伸手推开了那虚掩的门,他走进院内。便呼喊着:“黄义,黄义,高月……”

高月从房内走了出来,道:“啊,是盛科长,屋里坐,屋里坐。”

盛春天问:“黄义呢?”

高月回答道:“他还在床上。”

盛春天和高月说着话便走向房内,黄义躺在床上探起上身道:“是盛科长。”

盛春天走到黄义的床前关切地说:“按时作息对身体有好处,可不能老躺着,高月把手摇车推来扶黄义上车。”

高月将停在床前的手摇车推到床前,便和盛春天将黄义扶到车子上。

盛春天问:“听说你两口了要去镇民政所准备离婚,开玩笑。”

黄义道:“盛科长你坐下,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亲哥哥。”

盛春天道:“是啊,我盛春天也没有把你黄义当外人,两口子活活顺顺的离什么婚?”

黄义痛心地:“盛科长,我对不起高月哇。”

盛春天问:“怎么对不起?”

黄义说:“我的伤残你是知道的,这丧失了性能力,高月是人是动物,不是一块没有知觉的僵尸,她不能一生中永远不需要。”

盛春天问:“这是什么意思?”

高月道:“老黄别说了,我认了还不行吗?”

黄义昂起脸有几分的忿怒,他道:“有人骂高月找个木头疙瘩,连个崽子也不能生,只顾临时,不看以后,姓黄的死了,再去改嫁就怕也老了,谁来照顾。”

盛春天没有立即回答,他向黄义和高月看去,两张痛苦的脸上流淌着眼泪。

值班室内亮着灯,盛春天正伏在桌前看着报,一阵敲门声嘭嘭……

盛春天:“谁呀,天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高月(于门外)道:“盛科长是我高月。”

盛春天有些惊然地问:“高月,天这么晚有事吗?”

高月(于门外):“我知道今夜是你值班。”

盛春天开了门:“高月,天这么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高月进了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盛春天,低声道:“老黄同意,要我来找你,你是好人,要是生了孩子也是……”

盛春天问:“高月,你说的是什么?”

高月多情地向盛春天看着……

盛春天有些恍然地:“高月,你病了。”

高月由衷地说:“盛科长你是好人,我高月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你帮过我也救过我,老黄他……”

盛春天又问:“黄义他怎么了?”

高月大为羞涩地:“他说,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不然的话就分手。”

高月说到这里惨然落泪。

盛春天:“要你生孩子,老黄他是高位截瘫,这……”

高月抬起头恳求着:“盛科长春天哥,你帮帮我吧。”

盛春天为难地:“我和你嫂子程瑛只有两个孩子,送给你一个。”

高月:“不,我要自己生。”

盛春天睁大了双眼问:“你自己生,自己怎么生?”

高月低声地即呼让人听不到,羞涩地说:“我和你生一个吧。”

盛春天大惊失色:“和我使不得,使不得,高月,我春天把你看作是亲妹妹,夸多斗靡,我也不是这号人,你走吧,这件事我办不到。”

高月扑了上来抱住盛春天恳求着说:“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求你了。”

盛春天又惊又怕奋力推开了高月,挥起巴掌向高月的脸上打去,高月哭了,她无地自容地扭头向门外跑去。盛春天对自己的激动有些后悔:“高月,高月……”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前。

盛春天追起对这段往事的回忆,甚有余悸地:“那两个人也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因事逗留在民政局。从此人前人后就产生了些流言蜚语,为此还和程瑛差点离了婚。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盛春天拿起了话筒:“戚局长,好,我马上便去。”

盛春天神情惆怅,犹豫了片刻,下了决心,道:“我没亏心,不怕天能塌下来。”

盛春天毅然地走出办公室,上了三楼向局长办公室走来,他来到了局长办公室伸手推开了门。戚满堂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纪检书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二人吸着烟,室内烟味很大,盛春天一进室就咳嗽了几声,问:“局长,你叫我有事?”

戚满堂脸色铁青漠然冰冷地:“没事我找你吗?”

盛春天再问:“什么事?”

戚满堂冷笑道:“是坏事,不是好事,好事也轮不到你。”

盛春天哈哈地大笑:“戚满堂,戚满堂你我这段对话也有十五六年了吧,不过换了角色,好事也轮不到你,自然好事轮不到我,你我也就不要再谈了,再见。”

盛春天俨然自尊,十分激怒转身欲走。

戚满堂拍桌大怒:“盛春天你给我回来,我问你高月的儿子是谁生的,他的生身父亲是谁?”

盛春天回过头来一声冷笑道:“高月的儿子是他儿子的父母亲生的,至于孩子的生身父亲不是我更不是你,你也不配。”

盛春天忿然地出离了局长办公室,从背后传来戚满堂的咆哮:“好个盛春天你就等着瞧吧。”

盛春天回到优抚科办公室,他冷静地回思着不禁失声大笑道:“好个戚满堂,十六年前他的表兄郭四放在古城镇当书记的时候,提他为镇民政助理,他和一个现役军人的未婚妻有了私染,我作为民政局调查组的身份去古城镇与他谈过话,十六年过去了,他和我调换了角色,在民政局长的办公室里重演这台旧戏。”

古城镇党委大院中的一个办公室。

十六年前,盛春天正用严厉的语气斥训着戚满堂道:“你要老实的交待。”

戚满堂沮丧地:“我交待什么?”

盛春天道:“你的事你明白。”

戚满堂问:“我的什么事?”

盛春天道:“是坏事不是好事,好事也轮不到你,一个现役军人的未婚妻被你搞怀孕了,这个女人没有和那个军人正式结婚,还治不了你侵占军婚罪。你反而又背叛了她,逼得她自杀……”

盛春天想起这些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他的表哥郭四放任当时的古城镇党委书记,这小子就该滚回家去,可是十年河东转河西,戚满堂却成了霜气横秋的长者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恼可恨呐。”

灯火通明,郭四放的客厅里聚着一众人等在饮酒,郭四放坐东,左有戚满堂,右有张计臣,在座的还有戚国放,韩阿三等。

郭四放道:“应民心单枪匹马想在大运河放卫星那是没门,是龙能搅几江水,是虎能登几重山,他必须向我靠近,否则,我要他……”

张计臣道:“杨小石协助他改组了乡镇和几大局的主要领导,又新提了几员干将。”

郭四放接着道:“应民心是个聪明人,对你对满堂还保留在原位不动,就说明他不敢贸然地越我这个雷池,我郭四放也不是饶人的茬。”

戚满堂道:“盛春天留在民政局我不放心。”

张计臣道:“那是你看他不顺眼。”

戚满堂道:“早日除之方能消我心头之火,想当年他险些将我治于死地,此仇怎能不报。”

郭四放道:“你平生都是这样,始乱终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幸亏你搞得那女子没有和现役军人结婚,若是军婚你就惨了。”

张计臣道:“不是军婚他盛春天还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

郭四放道:“军人的父母亲告了盛春天的手里,我从中打圆,这小子还一个状告到了杨小石母亲的手里,杨兰当时是组织部长兼妇联主席,多险啊,我也差点栽了。”

张计臣问:“满堂,你会不会再找他的差错,到底那个残废军人的儿子是他的吧?”

戚满堂道:“他和那女人关系不太平常,我想一查到底。”

郭四放道:“目前,对付的对象不是盛春天,主要是应民心,我要下他的跘马锁,只有让他落马夺回党政第一领导权,我才是目的。”

戚满堂不乐意地:“盛春天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它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郭四放道:“好吧,大战役是捣应,小局部战争就是消灭这个盛春天,还有,阿三你不可再给我出乱子了,我废了多大的劲才保释你监外执行,这次你不应该雇用打手将陈光辉至成伤害,这可又是数年的有期徒刑,你那几个弟兄却去了洪草湖监狱服刑去了,这是看在你妈我那老同学的面子上。”

戚满堂哈哈大笑道:“阿三就像是大表哥的亲儿子。”

张计臣笑了笑道:“什么亲生不亲生,有了感情不是亲生胜过亲生。”

韩阿三道:“干爸,三我明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民政局长的门开了,高月走进了办公室,她向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的戚满堂看了看,冷漠地问“戚局长,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戚满堂道:“你叫高月,伤残军人黄义同志的爱人?”

高月道:“戚局长,我们县民政局自解放以来干得时间最长就算老应局长,后来吧走马灯一般,什么刘局长,佟局长,汤局长,王局长,传到你少说也有十几任,我还没有听说过民政局局长可以将伤残军人的妻子传讯,我再告诉你戚局长,不能因为你与优抚科长的不和睦你就改变了对伤残军人的态度,盛春天是继承了老应局长的遗志,他对得起全县广大的烈属,伤残军人还有老兵。”

戚满堂愀然作色地:“你要如实地讲出你和盛春天的不正当的关系。”

高月怒道:“你戚局长最好不要做伤残军人的坏文章,你更不要去侮辱我的人格,我会告你的。”

高月说罢忿然地走出办公室,然后猛力地关上了房门,咚一声震得室内轰轰作响,戚满堂战惊地裂着嘴,咬牙切齿地骂道:“臭破鞋,老子整不了你,就把戚字倒着写。”

不久,在一家酒楼里,戚满堂正于韩阿三推杯换盏饮着酒。

戚满堂道:“阿三,今天我有求于你。”

韩阿三道“戚叔,干爸不容我再去惹事。”

戚满堂压低嗓门从兜里取出一打现金,硬往韩阿三手中塞去,恳求地:“阿三,这一万元钱是打发你手下人的辛苦费,出不了多少事。”

韩阿三有些为难地说:“戚叔,采黄义儿子的血,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戚满堂道:“我不要你去杀人,只是碰坏点他的表皮送他去医院就行了。”

韩阿三道:“戚叔啊,您老于世故,别再瞎指挥我们了,我手下的那些年轻人一但收不住缰绳掉了进去,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会连累你们的。”

戚满堂道:“最好是自行车。”

韩阿三道:“行,行,戚叔,戚叔我就多谢了。”

正是:

悖入亦悖出,害人终害已。

正是:

真金不怕火来炼,经考验才知道是否真心。

对好人是这样,对坏人也有相应的意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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