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最早诞生“人类文明”的地方,长期发挥着影响世界的重要作用。自“秦”而始的封建皇朝的出现,更将中国的文化、经济、军事等种种水平不断完善提升,华夏文明一度成为世界之首。然而,历史的车轮是不断向前飞转的,没有任何国家任何力量可与之抗衡,曾数次以军事力量征服世界的中国,在其最后一个封建帝国“清”的统治下,终于告别了皇权带给中国的最后一次繁荣“康乾盛世”。封建时代似将无力再主宰中国的舞台。大厦将倾,在这风起云涌的乱世中,大清帝国,又将如何延续下去?
“江湖”一词,没有人会觉得陌生,但你在任何地图上都休想找到“江湖”这个地方。那么,“江湖”到底在哪里呢?
就以中国为例:无论在何时,上到无上皇权的渐渐更替;下到民间豪杰的个个称雄,似乎都多少离不开一些所谓的“江湖意味。”说白了,“江湖”在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下面就开始讲述我们的江湖:
和风轻拂细柳,湖面亦随之泛起阵阵涟漪,岸上鸟语花香水面绣船来往,构成乱世中少见的和谐画面,在骄阳的映射下,仿佛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更加耀眼:一艘渔船刚好靠岸,渔家将长辫盘在头顶之上,半解的衣衫下是一身黝黑结实的肌肉,随着汗水滴落甲板,他们合力将满是收获的渔网收到岸上,满是笑容的他们似乎不知疲倦;距离江边最近的饭店中,却又有个身材肥胖,大脚小眼的老板娘,一边擦着汗一边指着伙计叫骂,似是在埋怨伙计们的手脚太慢;距离饭店门口不远的街边,无数观众围着一条大汉拍手称赞,大汉精赤着上身,手中钢枪舞的光芒耀眼;对面的赌坊中,一个富家公子手抚金银,在对面无奈的眼光下笑声不绝;赌坊外每隔不远就有不同摊位,小贩们各自努力叫卖,生怕自己会少挣一文钱;过往的行人不难发现,就在河边的树荫深处,正有一对仿若私会的情侣隐藏其间,搂抱亲热,爱意无限.....
一切事情,俱发生在片刻之间,但却都未逃过一个青年之眼。这个青年粗布衣衫,高个身材,面目间棱角分明,唇上微须,及额头的浅浅皱纹说明他年级已经不小,时刻微皱的眉毛下是一对犀利的眼。他才刚刚下船不久,面对着眼前的繁华城市竟让久居深山的他有些隔世之感。他怔怔的出了会神,用手紧了紧跨在肩上的包袱,走入了这个名叫‘江城’的地方。
街口处,一群人围拢在一起,青年向里面望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带着墨镜的说书先生在说书,青年的个子高,即使站在人群外围也看的很清楚,只见那先生年纪约五十几岁,他抚了抚嘴边的山羊胡子,掌中木一敲,开口说道:“各位请了!随着昨日三分归晋讲完,这《三国》的故事也完毕了,老朽今日要讲的不是古今名著而是江湖轶事。各位想必都知道,如今江湖中最出名的人物是谁?”
他刚一问完,立即有听众答道:“那还用说?这出名的人物虽有不少,但最出名的人物,那当然要数江湖人称‘仁义无双’的祝成祝大先生了!”
“这位小哥说的不错,这祝大先生的名字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也没什么难猜,但是,如果老朽问如今江湖中最有实力的组织的名字可有哪位能答得上吗?”
“最有实力的组织......”
见众人猜不出,他接着说道:“据老朽所知,如今江湖中势力最大,钱财最多,行动失败次数最少的,是一个叫做‘龙城’的神秘组织。相传此组织范围几乎遍及咱大清领土各处,其中高手无数,统领他们的是一个常年佩戴鬼面的神秘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相传龙城组织的总坛建在南京......”
“啊?建在南京?离咱们这可不远啊!”“就是,不晓得那鬼面人到底是谁!”“......”
见听众的猜测声音竟逐渐高过说书先生,青年摇了摇头,向镇内走去。
除了这一处还有另一处人堆,青年走进一看,原来正是那表演枪法的卖艺人,见同是习武之人,他便驻足专心观察对方的表演。只见卖艺人此时虽是汗流浃背,但枪法却一点不乱“刺、戳、拔、挡、挑、架”招招有板有眼,忽的一声大喝,长枪一勾,一回,一刺。长辫一甩间,一式“回马枪”使得精彩绝伦,观众喝彩声如雷,掌声久久不绝。
卖艺人收了招式,团团做个四方揖,朗声道:“兄弟本事山东青州人士,路经宝地,盘缠用尽,万般无奈,只得在此卖艺,不求各位大爷打赏许多,只望能筹得个返乡之资,还望各位.....”
话还没说完,人倒是先走了大半,留下的多是普通的善良之人,虽有心帮他,但一文二文的施舍,也实在无济于事。
卖艺人见此情形不禁摇头长叹,转身正准备收摊时,青年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卖艺人回过头来,见一个高个青年正面对自己微笑,并将一锭碎银放在自己手中。他不由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俯身抱拳言谢。
青年连忙扶起他,微笑道:“兄台刚刚所演的‘岳家枪’非常不错,尤其是那招‘回马枪’当真精彩!”
卖艺人笑道:“万料不到竟真遇到了此中行家!看出了我所使的是‘岳家枪’因小弟平素敬仰岳武穆的为人,才自小苦练这套枪法,只可惜火候是还及不上岳爷爷的万一了!”
“我早猜到了!你在背上纹了一只大鹏,做冲腾之状‘岳家枪’使得有板有眼,自也下过不少苦功,这种种迹象不都说明了兄台对岳武穆的敬仰重视吗?”
卖艺人笑道:“兄台观察入微,小弟佩服,不知如何称呼?”
青年道:“兄弟唐龙,山东临清人士。”
卖艺人喜道:“原来还是老乡!小弟姓郭名飞,字鹏举。”
二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唐龙道:“兄弟你一身本领,如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郭飞叹了口气:“不瞒唐兄,小弟此次南下,本是为了迎娶我青梅竹马的姑娘回家,她现在住在苏州,但幼时也是在青州长大,那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玩乐,好不快活,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她父亲在苏州发迹,便接了他们母子南下,因为他们在困难时曾受过我家接济,她父亲曾经答应,到女儿成年时便将其许配给我,以报当年之恩。岂料我这次南下迎亲,她父亲竟刻意刁难,说是要彩礼二百两纹银才能将女儿嫁给我,我穷尽浑身盘缠也才二十余两,那老儿便要赖账,不顾当年之恩将我赶出府来,小弟无奈之下,只得卖艺以筹北上的盘缠,一路走走停停,才到了这里。”
唐龙听完,也不由叹道:“世间人情很冷啊!可惜我身上的银子也不多,只有这些,兄弟暂且收下吧。”说着掏出怀中所剩下的碎银,正要递给他,郭飞连忙推回他的手,“唐兄刚刚的施舍已令小弟感激不尽,哪能再要?况且唐兄也不是富庶之人啊。”
二人正推辞间,忽然人群齐向城西奔去,拥挤间,唐龙只得收回银子,郭飞拦住一个行人问:“老伯,城西出了何事,大家都向那里跑什么?”老者匆匆回了几句,便向城西跑去了。
他刚刚说的是当地方言,唐龙听不太懂,郭飞便翻译道:“唐兄,他是说西边出了命案,大家都忙着去瞧热闹,还说要去得快点,官差已经到了。”
唐龙道:“我本不是好热闹的人,但既是出了人命,便得去瞧瞧了。你我同去如何?”
郭飞笑道:“唐兄先行一步,小弟收拾了家伙儿,随后便到。”唐龙答应一声,二人相互抱拳,暂且分手。
城西一户普通人家门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围观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唐龙被挤在中间,向前望去,只见一队官差正在处理现场,为首一人,中等身材,一对鹰目在各处搜寻着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他虽只是黄珠顶戴的七品小官,但在一举一动间,却也有一股慑人之威,让人不敢轻视。
唐龙又向门内望去,只见屋内范围不大,陈设简单,有两具尸体吊在梁上,县令已命士兵将其缓缓取下,放在门外准备好的停尸之处。
随着尸体被抬出,恶臭也令在前排围观的人纷纷退避,唐龙便成了站在前排。
县令跟着出来,带上手套,开始验尸。过了许久,一旁的差头等的不耐烦了,“大人,这二人不都是上吊自杀吗,还有什么可看的?”
“住嘴!”“愚蠢!”这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差头被县令骂了一句本就心下不爽,又听百姓中竟有人说自己愚蠢,立刻发火,向人群中寻找是何人出言不逊。
百姓见他发火纷纷向后退避,唐龙个头本就高大,再加上他又站在原地不动,差头很容易便发现了他,走过来抓住他衣领,“刚刚是你在说话?”
唐龙的脸上丝毫没有害怕退避之意,“不错。”
差头瞪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老子愚蠢?”
唐龙道:“你说的不对,会影响破案,难道就不许人说吗?”
差头道:“好!老子让你说!”举拳就要开打,一旁的县令头也不回,轻轻说道:“住手!”差头拳头一顿,“大人,这小子.....”“放开他。”县令回过头来。
差头平日嚣张惯了,如今被一个百姓骂了心中不甘,并未听令,还想下手,忽然众人眼前一花,差头被连打两个耳光,倒退两步倒在地上。这一下变故太快,旁观的人大都不明所以,还在奇怪这差头为何会突然跌倒在地,有些眼力的人也只是看见刚才人影一晃,但不知究竟只谁将差头出手打倒。
“鲁莽的东西!”县令转过头来,褪下手套与唐龙对视着:“你骂他蠢,没错。但你得说明他蠢在哪里,否则,出言侮辱,顶撞朝廷公差,阻挠办案的罪名,你是推不掉了。”
唐龙笑道:“大人好俊的身手。”
县令冷哼一声“回答问题!”心中暗想:“这人好亮的一对招子!”
唐龙又是一笑,“如此,小人便斗胆一说。”向前走去,“大人请随我来。”二人走到停尸处。
唐龙观察片刻,点了点头,指着尸身,“大人请看,这两具尸体,脖颈处虽有勒痕,但却入肉未深,显然死者被吊起的时间不长。”
县令点头道:“这点本县早已发现,相信你也看出这二人并非是吊死的。”
唐龙道:“大人说得对,正常来说,上吊而死之人,双目充血突出,舌头也会伸出嘴外很长,但这二人却没有。”
县令道:“不错,死者眼睛没有充血,反而瞳孔放大几倍,应该是死前曾受到很大的惊吓,而舌头也没露在外面,这就证明了他们是在死后才吊到梁上的。”
唐龙道:“我想是凶手急于潜逃,将死者吊在梁上后并未想到如此做会留下这许多破绽。除了大人所说的,还有死者牙关紧咬,使得尸身在被吊在梁上后舌头没有外露,这更说明了死者临死前所受的痛苦令他难以忍受,这才紧握拳头,咬紧牙关。上吊之人就算要自杀,在真正窒息时也会张大嘴努力吸气,四肢不断挣扎,但因为时已晚,嘴巴会在死后闭合而舌头就被伸在外面,四肢也会软软垂下。但此二人四肢已经僵硬,这再次证明了他们并非上吊而亡,种种迹象证明,这二人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县令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是很有道理,但你要证明他们是死于他杀,可又有证据?”
唐龙抱拳道:“小人先请问大人,死者的身份。”
县令道:“死者是本地木匠,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旁边的是他的妻子,也五十多了,二人年轻时没有孩子,直到十五年前,才收养了一对孤儿。死者生前木匠活做的很好,这里的百姓们上到房梁家具下到农具棺木,大多都是出自他手;老妇人虽无一技之长,但确是出了名的善人,不仅是当年好心收养了一对孤儿,在平日里也从不与人争执。谁能想到,如此可敬的二人竟遭此横祸!”
“大人刚刚说到死者曾收养了一对孤儿?”县令道:“不错,他们平日里经常去河边,姐姐帮人洗些衣服弟弟帮忙卸船,以补家用。”
“那他们现在何处?”
县令一怔“平日里他们此刻还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唐龙在他身边低声道:“父母身死,连旁人都闻讯来到了,身为子女的却不见踪影这不奇怪吗?”
县令忙令属下前去寻找,百姓们纷纷低声议论道:“这家老人死了,当官的怎么才刚想起去找他们的亲属?”唐龙暗想“此人虽看上去不好接近但毕竟不是个糊涂官,我便卖他个面子吧。”于是向外走了两步,长揖到地“小人大胆,只顾对大人说出自己谬论,延误破案时机,望大人原谅!”
县令也就顺着他道:“罢了,念你也是为破案着想,请起吧。”心中暗想“这人不当众令我难堪,说明不是莽夫,而且他的推理能力似乎也不在我之下,他是何人呢?”
正思索间,只听唐龙又道:“大人,你要的证据,我找到了!”
本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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