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记得贞妃吗?我想她了。”说起素月,突然就想到了贞妃,她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我想,素月至少得了玄轩帝记挂一生一世,如若她没有死,定必是进宫为后或为妃,深锁后宫,谁能担保玄轩帝不会对慧质兰心的素月日渐生厌?像贞妃,一段年华一段爱,非素月想要的。
良久,玄墨突然突然低婉的说,“当然记得,贞妃和素月姑娘不同,贞妃性情活跃,说到像,倒是你和素月姑娘有几分相似。”
“我?哪里像了?”我好奇的睁大眼睛望着玄墨,这个被天朝供为圣女的女子,我拿什么去和她作对比。
玄墨嘴角扬起,“你们都集美貌和聪颖于一身,”我没有答话,玄墨顿了顿,又说,“楚怜,你知不知道,在风月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真不相信,这个才情横溢的女子,竟是我玄墨八人大轿迎娶回的王妃,你的容颜,你的才情,你的气质,我想,当时无人不被你征服了。”
我咧嘴一笑,笑得灿然迷离,“王爷,那我可以当你这句话是倾慕我吗?”笑着笑着,就双目模糊,眼里不经意的咽着泪花,我不是故意的,天地为证,我真的不是故意让玄墨看到我的泪水的,我扭过头不再看玄墨,明轮酷月,我的心宁静不起来。
玄墨伸手过来,揽过我的头,抵在他的肩,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多的亲昵,他不过借过肩膀给我安枕,仅如此而已,“我就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了,以往你对我,从没像今天这样热情过,为什么每每进宫一次,你都要把自己弄得全心是伤才回,那里,真有我不知道的,你的痛吗?”玄墨轻轻拍着我颤抖的肩,声音里同样透露着疼痛,或许是对我的疼?
我没有说话,只是抵在他的肩上,抽咽,如果我说,王爷,楚怜今天的异举,全是因为你,我想和你开开心心的度过一天,假若有一天,我们真的发现,黎妃的死,与太后脱不了关系,又或者,甚至是与皇上有关,一些最爱你的人,害了你最爱的人,那种绝望的痛,如是你承受不起,至少,你还会记得,幸好还有我在,你会不会对我有所感激?
可是,我不够坚强,看到你,就只会心痛,对不起,玄墨,没有让你好好的开开心心记住我。
过了也不知多久了,我情绪慢慢平伏,离开玄墨的肩,整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然后对玄墨露出一个笑容,笑得苦涩,“王爷,楚怜又任性了,最近这毛病老犯,不要放在心上。”
玄墨紧锁双眸,转而又说:“没事就好,以后想进宫,就找我和你一起去吧,凡事,都得对自己好点,知道不?”
我乖巧的点点头,好贴心的一句话,可是我进宫,是为了黎妃之死,那个真相,很可能直接伤害到你,又或是,直接打倒你,这非我所要的。
不知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神恍惚,潜意识的突然就想起那支玉钗,我从锦盒取出那支钗,晶莹剔透纯净的玉色,或许黎妃比我更合适它。
赛琴端过一杯热茶过来,“王妃,这支钗,那么喜欢,为什么收着不戴?”
“不想引人非议而已。”我脱口而出,下一刻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而说,“赛琴,你对这支钗,有没有印象?”
“当然。”赛琴答得干脆肯定,又或者,我觉得,她答得有点迫切,迫切到连我都愕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不是,黎妃生前很喜欢这支钗的,所以……”同样急切的解释,以前我怎没发现赛琴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呢?兴许是我猜疑的眼神,她没有再说得下去,我转而又笑了笑。每个人,本就有很多的难言之隐,作为一个王俯丫环,自求多福并没有错,看得透并不一定要言无不尽,我不想为难她。
只是,如果赛琴真的只是自求多福,黎妃,她的前主子,就算她真的知道黎妃的喜好,根本无须掩饰,她却为何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这支钗的背后,不一定有故事,有故事的,只是曾经的拥钗人,无论如何,这个故事,我想知道!而赛琴很明显,就知道路这个故事的大部分,又或者,全部,如果她知道的是全部,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图的是什么?
一个婢女敲门:“王妃,太子良娣前来造访。”
太子良娣?我们素来无交,她来干什么?迟疑片刻,我还是会一会她,本来没有我,寒烟同样会做得好好的,只是我更好奇。
水瑶和寒烟正在那寒暄着,她身侧只有两个丫环,其中一个还是陪嫁丫环,很明显,水瑶也是个不爱张扬的人。我走过去,她们一同站了起来。我浅笑,“良娣今天怎么来了。”
“没有,水瑶觉得王妃也是个性情中人,上次回月白,也没来得及多聊几句,今天特意来串门的。”水瑶眉头紧蹙的样子,望着我,好像欲言又止,似百般无奈,万般难言的样子.
我就知道,我天生是个多生事端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掀起一点风,我不是祸水,但何以我的出现,总是让那么多人揪痛,或是总是破坏他们早已计划好了的未来呢?对如家,我是耻辱,对玄墨和寒烟,我是罪人,对玄均,我是错爱,那么水瑶,对你来说,我又给你带了多大的苦忧,以致于让你迫不及待的登门造访?
无风起浪本不是我的错,但由我而起,就必由我而终,我从来没想过要逃,要离!想了一下,我笑笑说:“水瑶,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殷红泛香,如果喜欢,有没有兴趣和我过去看看?”
水瑶愕然,不过很快便了然,她转身对身后的两个丫环说,“你们就候在这里吧,我和王妃过去看看梅花。”
“赛琴,给我们沏壶热茶去院子里。”对赛琴,我的确开始有了点避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