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会,你骗我,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能对她下手?”她撑着身子,说什么都不信他。
展歌心里又急又气,“我为什么要骗你?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不光是她,你跟我都一样,她竟然敢在家里点火杀人,她就要受得起代价。韩绮罗,你自己想一想你信我吗?受了伤不来找我,一个人躲起来,你究竟把我这个丈夫置于何地?”
她抬睫看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竟然会为了这种事大发雷霆,这么说来,倒像是她理亏?不,不不不,她必须清醒,不要忘记,就是因为他那个妹妹得不到他,才将嫉妒的火焰烧到她身上,她才会如此的。她本来就想要离开他,想逃出去,只是因为重伤难愈才难以抽身。
“我为什么要现身?难道要我出现之后,再被展嫣然杀一次?更何况,我与你之间的夫妻关系原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就算你我已经圆房,我心里对你依然没有半点感情,说什么夫妻,你我最多不过是要睡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
他怒气中天,“陌生人?好,好一个陌生人,韩绮罗,你真是不知好歹,我今天就让你瞧瞧叫真真正正的陌生人。”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强硬的套在她身上,然后喊道:“来人啊,夫人脑子不清醒,你们帮她好好醒醒脑子。”
刚一说完,几个家丁就从外面闯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
“你不是说我们只是睡在一起的陌生人吗?我就让你看看我平常是怎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陌生人的。”
家丁把她架到了水盆前,那里面是一盆早已冷却多时的凉水,她背后的一只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狠劲,猛地就将她的头恩进了水盆,过了半天才将她拉上来。如此循环了两次之后,展歌才命人住手。“韩绮罗,不要在惹我生气,就算你真要跟我划清界限,你最好也做一个乖乖听话的陌生人,不然连我都不知道我会对做出什么。”
他就是要让她做一个傀儡!?“你……”刚才的动静太大,又牵动了后背,她闷哼了一声。而他瞧见她的反应便立马收了眼底的锋利,一把拉她入怀中拥着,并且轻柔的问着,“怎么?哪里痛?”
她咬着牙,眼睛里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明明恨他恨的牙痒痒,可偏偏他就是装好心。“不用你管。”
无力的两只手软绵绵的在他胸前推着,没有一点力气却让他心痒难耐。“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出去?”他冲着家丁喊道。
“是。”家丁又全部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他一把将她扛上肩,最后平稳的把她放回到床上,然后又四丝毫不客气的扒开了她的外衣。那鲜红糜烂的后背又呈现在他的眼前,真该死,刚才太过气恼,一时之间真叫家丁下了狠手,现在他后悔的不得了。她那些伤口能不能痊愈都不知道,这下一挣扎又流出了不少血水,看得他着实心疼。“我帮你扇扇。”
“不用你假好心。”
“别动。”他抓住她两只飞舞的爪子,“你的伤口都裂开了,再动以后该好不了。”
绮罗一点也看不懂他,他一时好像要折磨死她,一时又好像很关心她,他究竟想怎么样?
“不要以为你如此,我便会原谅展嫣然,我不会原谅她,一辈子都不会。”
“我准了。”没成想展歌处事泰然的俯下身,那细碎的吻就这样落上了她的肩,他的双手小心且轻缓的扶着她的腰,只轻微用力就将人她搂得更紧。他在她耳边清清楚楚的说:“我以你丈夫的名义准了你,等嫣然回来我把她交给你处置,你纵然杀了她我也绝不多说半句。”
看不懂啊看不懂,看不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更看不懂他对自己究竟存着何种心思。若说他真的喜欢自己,又为何每次都叫人把他折磨的半死,若说他不喜欢自己,那么他现在的举动又是为何?他的时冷时热,时好时坏都是这么难以捉摸,偏偏就是被他囚在了身边。
想逃,想飞去找焦克,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像一滩温水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斗志,不记得天涯海角的自由,而只想躺在床上静稳稳的睡去。
过了一会儿,婢女们端着药进了来,展歌将药抢过来只道了一句:“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丫头道“大爷,这药是内服跟外服的。张郎中说,要先让夫人喝下然后在敷。”
“知道了。”他淡淡的答道。
“是。”婢女全退了出去,如今帷帐下如今真真正正的就剩下他们夫妻两个,屋子里静的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展歌将药端到床边,徐徐缓缓的竟然开始为她敷,过程中她几乎没感觉到一丁点疼痛,就连自己被裹上了一层纱布都后知后觉,这这全都仰赖他轻缓的动作,一个常年练武的人,竟有如此轻缓,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展嫣然被抓回来的时候人还在发脾气,她向来不喜欢有人在睡觉的时候打扰自己,偏偏就在睡觉的时候让人给拎了起来,她一边叫着嚷着,让人架进屋子扔在了地上。
“你们这群该死的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本小姐,回头本小姐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本小姐就跟你们姓。”
“展嫣然。”展歌严厉低吼,声音犹如洪钟。
她一吃惊,急忙回头看去,就看见韩绮罗正躺在那里用死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她。这一看便不自主的惊叫了一声,立即蜷缩着向着门板靠拢,眼神之中透着无线的惊恐。
展歌也不急着惩罚,反而笑了笑道:“你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到本该成为鬼魂的人回来找你索命了?”
她心惊胆战,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大、大哥、她、她……”
他居高临下般的看着她,如同看待一只蝼蚁。“你想说什么?”
“她不是死了吗?怎、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继续说啊。”他厉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