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敢说,但是刚才你是没看到,那女子出手之重差点毁了我的容,她要真是细作,那也一定不是个好细作,尽管我一万个不同意这桩婚事,但把她留下来对我只会有好处。”
“虽然属下不明白会有什么好处,但是盟主的吩咐,属下一定听从,那属下这便去着手了。”
“恩去吧。”
一晃就过去了过七天。
韩绮罗不吃不喝硬是这样撑了七天,第八天要是在不喝不吃饭,估计也挺不过去了。下人来报的时候个顶个的担忧,按说这丫头性格之倔,纵然他们这种里头看惯了打打杀杀的人也会觉得难搞。
展哥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女人,虽然面上他说了她不服就不准她吃喝,可实则展天每天都去探望,暗中送些吃的跟喝的也都是得到他的默许的,他怎么就一点也没劝动她?
原是他是不关心她的死活的,可是现在他对这个韩绮罗倒是多了几分佩服跟好奇,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今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属下见过大爷。”刑房外,守门的人忽然高声喊道。
“开门。”
“是。”
开了门之后,那人一席淡绿色的衣裳迎着光异常耀眼的走了进来。韩绮罗不敢看他,也看不见他,遂用手挡了挡眼睛,只因那阳光太过刺眼,多看几眼她的眼睛就痛的流了泪。
“七天不吃不喝你可是想清楚了?”他似天上的仙人在看待地上的一只未修炼成型的臭虫一般居高临下的问。
韩绮罗浑身无力,只觉得自己只要一动浑身便疼的厉害,所以干脆趴在草垛上闭目。那模样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来人是谁,更不在乎他说些什么。只是如同遇见熟人了一样,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要我想清楚什么?”
“你——”展歌见她这样不由得动气,原本想想已觉得她可气十分,如今亲自见了她这副模样就更加觉得可气,“我要你想清楚你犯了什么样的错。”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的错,那干嘛不一刀把我给杀了?”
“你以为我不敢?”展歌从排满了刑拘的架子上随手抽出了一支竹签子,那竹签子锋利十分尖锐无比,平常十看见没事,但在此时此地看,却显得特别阴寒。“七天六夜不吃不喝,我看你也活的不耐烦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倒不如我送你一程。”
她不是不想动而是没有力气动,竹签子刺入她脖子的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故意让她求饶一般,并没有真的伤害她,只是刺破了她的皮肤。他在笑,他说:“如何?还是不怕?”
此时此刻韩绮罗只觉得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魔鬼。“你不辨黑白不明事理,任别人诬陷你的妻子,还把我关在这里,你在气什么?气我打了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就该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杀啊。”
她眼神之锋利,语气之犀利,足以变成刀子刺入他的身体,把他一刀一刀的给剐了。当下,他忽然很想直接要了她。“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不人不鬼的,想用折磨自己的方法来让我心痛?让我饶了你?”
“你不会心痛,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心。”
“我没有心?”他该是生气的,也确实生气,但此时又敛去了所有的怒意转而笑道:“我看你嫁进来是生不如死?所以你准备自我了断吧。”
她完全不懂他想说什么。
“你跟蓝月谷谷主焦克的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她一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莫非他一早就派人查过她的底细了。
“不过我告诉你,你在这里受罪,人家可是舒舒服服的要成亲了。”
成亲?!韩绮罗觉得听到这话之后,胸口比身上的伤还要痛。原来,他——他们真的有在一起打算。“他是不是跟韩堇云?”她急急的问了起来。
展歌点了点头,“没错。人家早就把你给忘到一边去了,可怜你还在这里守着贞洁,等他心回意转。”绮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百感交集五内俱焚一把急火攻心竟然吐了一口献血,紧跟着人也昏了过去。
展歌见她昏了也吓了一跳,短时内也内疚自己话说太直,但谁能想到她竟然如此激动?此时他也不再跟他赌气,立即将她横抱出刑房并且大声喊着:“来人啊,去找张福让他马上去我屋给大夫人看病。”
下人哪里敢怠慢,一听到他的命令便立即去慌忙的跑去传话了。张福去的时候还笑吟吟的,他说:“这回盟主可是败给那小女子了,咱们的盟主夫人八成是有着落了。”
等他到的时候,人就没那么开心,号了号韩绮罗的脉之后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搞得所有人都误以为新进门的大奶奶要死了。尤其是守着刑房的那两个家丁,此刻更是被吓的面如纸色。没想到张福又忽然说:“盟主放心,大夫人只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这几日的责罚,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耽误之急不是处理她后背上的伤,是先让大夫人开口吃东西,只要她力气恢复了,任何伤势都可以慢慢养。”
“于妈。”展歌立即吩咐道:“立即去厨房准备吃的,让他们多熬些米粥。”
“好好,我这就去。”被叫于妈的女人是这院子里手艺最好的厨娘,平常展歌的所有饮食都是她亲自做的。她的厨艺之精湛在长安城都是一绝,只要出自她手的食物,一定是全长安最好吃的美味。她的身价很高,所以也只有展歌请得起,平常的时候除了展家人,谁要想吃上一口她做的东西,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她去了之后不出一个半个时辰便弄好了一锅红枣菜肉粥,送来的时候粥还冒着热气,展歌扶起韩绮罗亲自吹凉了给她喂了进去。但绮罗根本咽不下去,吃进去的最后也全都吐出来了,这急的满屋子的人慌了手脚,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展歌实在没辙了便附上她耳边说:“韩绮罗,你只要把这碗粥吃下去,我便放你走。”没想到这招真的管用,绮罗竟然真的不吐了,展歌又给她喂了两碗这才消停。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半宿,韩绮罗醒来的时候已经四更天了,这时展歌就坐在她场边,倚着床头迷瞪着。他睡觉很轻,一听动静便也醒了。
“我怎么在这?”她迷迷糊糊的问他。
“那你应该在哪儿?”
“我不是应该在刑房吗?”
“你是我未拜堂的妻子,你喜欢刑房的话,等你伤好了之后一个人去睡个够。”
伤,对了,她还有伤。低头一看,她发觉自己上半身只剩下一枚肚兜还挂着,而其他的衣物早就不知去了哪儿里,心下立马就急了,“你,是你帮我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