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远到底欠了曲听竹什么人情曲冠玉并不知道,他也没打算问。
“你那该死的老爹啊和你是一个性子,那时候我刚来北医大工作,也是天天被你那该死的老爹骚扰,烦不胜烦。”许归远边找边说。
曲冠玉笑了笑,听别人讲自己老爹年轻时候的样子有时候还是感觉挺有趣的。
“找到了,哝!拿去吧!”许归远翻翻找找拿出一本小册子丢给曲冠玉。
曲冠玉将册子翻开看了几页,上面飘逸灵动的字密密麻麻写着各种药物的特性、疗效、用途、与其他药物相生相克的特性,曲冠玉很清楚,这是父亲的笔记。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你这里?”曲冠玉翻了几页之后问道,他知道曲听竹以前有做笔记的习惯,每医治完一位病人,他都会将这个病人的特性与治疗方法记下来并在末尾处写一些个人的见解,不过这些笔记早就被曲听竹自己撕掉了。
“你老爹送我的,当做是老是麻烦我找我拿药材的谢礼。”许归远扫了眼册子上的字继续说道:“你们曲家人倒也是厉害,出了个曲听竹不说又出了个你,对了!你老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许归远这么问,曲冠玉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失踪了。”
“什么?”许归远显然不敢相信曲冠玉说的话,眼睛瞪的老大。
曲冠玉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他不习惯将自己的身世和伤口撕开给别人看,这在他看来是一种软弱的行为。
见到曲冠玉不愿多说许归远也就没有问,只是感叹几句天妒英才。
“这册子里面的东西可以算是你老爹大学期间的心血了,他说每个字都是他亲手写的所有内容都都在他的心里,册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就送给了我。这些年我时常翻一翻,早就看得烂熟了,现在送给你,对你一定是有些用处的。”
曲冠玉点点头,他对于自己那个不知所终的老爹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好加油吧,不要丢了你们曲家的威名,你老爹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全校皆知了。”许归远拍了拍曲冠玉的肩膀,这个猥琐大叔一扫之前的率性和不羁忽然露出和他年龄相符的沧桑,也许这是他对故人表达思念的一种方式吧。
“放心吧,我曲家人从来不会是脓包,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更不会是。”曲冠玉也拍了拍许归远的肩膀,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诺言。
在向许归远道完谢之后,曲冠玉就往华林巷方向去了。
路上,曲冠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电话屏幕上只显示“未知号码”四个字。
未知号码的情况曲冠玉是知道原因的,以前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手机没有开通来电显示,可在现在基本不存在这种情况了,只有使用特殊频段打出来的电话或者使用通讯APP打过来才会出现。
可是自己这手机刚刚才买,连曲冠玉自己对电话号码都背不熟,有谁会打电话给他?
在犹豫了几声之后,曲冠玉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曲冠玉很有礼貌,毕竟这是人际交往的前提。
“曲冠玉!对吧?”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直接就喊出了曲冠玉的名字,一字一顿得让人有些恶心。
“是我,你是谁?”曲冠玉有些不喜,这人打电话来直接叫了自己名字却不自我介绍,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是谁你不用管,想不到曲听竹的儿子是一个多情种子啊!连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都给你吊上了,还有那个叫彭什么的.,你小子运气不错啊。”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无比放肆的嘲笑和讽刺,像是在嘲弄曲冠玉。
“你到底是谁?”曲冠玉现在不敢轻易挂电话,对方将自己的信息了解得清清楚楚,连自己和彭思妍卓秋的关系都知道,恐怕来者不善。
“都说了我是谁不用你管,你们曲家人都这么倔是吗?和你那没用的老爹真像啊!”电话那头的男声还是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还是在探着曲冠玉。
“你认识我爸?”曲冠玉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接二连三地遇到和自己父亲相识的人。
电话那头的男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好像在抽烟一般,“岂止是认识,我们关系还不错呢。对了,这个大眼睛的小姑娘你要不要了,说句很反派的话,她现在在我手里,哈哈哈哈!”
卓秋!曲冠玉的脑袋仿佛嗡的一声炸开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盯了自己很久,自己才刚刚离开一会居然就找上了卓秋,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做什么?”曲冠玉定了定神提醒自己不要紧张,电话那头的男人先是直接点破自己身份随后才抛出把卓秋抓走的事情,显然是为了先扰乱自己的心神,一旦被激怒或者恐惧害怕紧张,那都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哎,为什么你们都爱说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台词呢,不觉得这样很俗套吗?”男人显然不介意与曲冠玉聊下去,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来红砖厂吧,我在这里等你。当然,如果你来晚了我也不会做什么,反正我只是玩玩而已。”说完男人就把电话挂了,连给曲冠玉继续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握着手里的手机,曲冠玉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对方到底是谁,自己不过刚刚买了手机对方就能知道号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自己的麻烦事还远没有完啊。
红砖厂位于泰安市的南郊,以前曾经是一座大厂,但在经历90年代的下岗潮之后这厂子基本就荒废了,新厂开到了东郊因为那里离高速公路比较近。
南郊的废长很多,红砖厂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许多艺术青年看中了红砖厂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广阔的场地将它改造成了一个艺术交流中心,时常都会在那里举办一些艺术交流,也算是泰安的一景。
因为名气如此大所以不难找,曲冠玉很快就到了红砖厂门口。
出租车刚刚走,曲冠玉连红砖厂的路牌都还没看清电话就响了起来。
“到了啊,速度挺快,是心疼你的小情人了吧?”男人的声音还所一如既往的带着嘲讽。
“怎么走?”曲冠玉没有废话,他现在没有聊天的心思。
“往里走,到了第一个路口后往右拐,会有人来接你的。”男人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了。
曲冠玉嘴里骂着国骂三字经照着男人说的路往里走去,他对这种无法掌握自己的状态很是反感,这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拐弯走了几步,一个头上绑着两个牛角小辫约摸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路口,见到曲冠玉来忽然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曲冠玉啊,跟我走吧!那边那个大哥哥找你。”
小姑娘奶声奶气,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不停的舔,说是坏人都没人相信。
曲冠玉凑上去问道:“那个大哥哥长什么样啊?为什么叫你在这里等我?”
小姑娘扭着脑袋看了曲冠玉一眼顿了顿之后说:“我不知道啊,大哥哥给我糖让我在这里等人啊,你到底是不是曲冠玉啊。”
“是,带我走吧。”曲冠玉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来这个小丫头是什么都不知道。
曲冠玉跟着那个牛角辫的小丫头走了几圈来到了一个大大的厂房,外面挂着一幅大大的海报上面画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和四个大字“魔术表演”。
走进厂房,那个牛角辫小丫头在带曲冠玉进来之后就跑到其他地方玩去了。正中央的台子上有一个小丑正在表演魔术,台子下面稀稀拉拉地站着几十个人。
曲冠玉在厂房里等了一会,后台忽然出来一个人拉了小丑一把将小丑带下了台舞台的灯光也忽然由亮转暗。
本来注意力不在台上的观众见到这个场景忽然窃窃私语起来,周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只有曲冠玉知道,那个男人也许要出现了。
果然,在舞台的灯光由暗变亮之后,舞台上出现了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穿着燕尾礼服的人和一个长长的像似棺材一样的箱子,旁边还有好几把闪着白光的西洋剑。
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种大变活人魔术无论在哪里表演都是受人欢迎的。
但曲冠玉的心却提了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个长长的箱子,那里面躺着的人,是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