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严肃地说道:“小曲你尽管开口吧,你对我们彭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是没齿难忘,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我认真的。”
听到彭老这么说,曲冠玉倒也陷入沉思,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钱吗?凭自己的医术以后还会缺钱吗?而且如果这次要了大笔的钱,恐怕也会被彭老看不起吧。
权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要了权以后有什么用呢,还会占用自己修炼《神农诀》的时间。
女人?曲冠玉抬头看了看彭思妍一眼,自嘲地笑了笑。
曲冠玉抬起头,看着彭老的眼睛说:“我知道我要什么了。”
这句话的语病有点奇怪,像是对彭老说又向是对自己说。
“噢?要什么?”彭老有些讶异曲冠玉的状态。
“我要上大学。”曲冠玉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话把所有人的惊讶到了。
彭老曾经猜测过无数次曲冠玉的想法,但唯独没有猜出曲冠玉居然想要上大学。
这其实并不是曲冠玉一时脑子发热所作出的决定,他是也有自己理由的。
曾经他也是一个大学生,就读于国内著名的华东医药大学。
可是在他大二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就撑不住了,自己的父亲把家里的钱败得几乎干干净净,他虽然去很多地方兼职赚了学费,但家里的父亲却没有人照顾所以就退学了。
如今父亲失踪,自己又习得一身医术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继续自己的学业,毕竟自己身上的医术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技巧,算是野路子,没有基本功。
就如空中楼阁一般,上面建得很漂亮但是基础不牢固却很容易塌下来,所以他想要再回到大学去继续学业。
“你想好了小曲,这个要求未免也.也太轻了。”彭老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其他人治好了自己的儿子,少不得要狮子大开口,就算要自己家产的自己都能给他,可这个年轻人居然只提了一个要继续学业的要求?
这是真的吗?
“是的彭老,我考虑清楚了。”曲冠玉将自己的想法与彭老说了一下,彭老思虑良久,赞许地点了点头。
“是个有思想有远见的小伙子啊,这个要求很简单,你要去什么大学,我都能满足你。”彭老这话可不是在吹嘘,他从政从军一生,人脉遍布全国,安排一个学生进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再说了,这个学生是如此优秀,就算没有自己的要求,只要稍稍展现一下曲冠玉的医术,那些医科大学不得哭着抢着要把他招进去,自己也不过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我要去北医大,中医专业。”曲冠玉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自己之前的华东医药大学是因为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而北医大也是自己父亲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去这所大学,也能够看看自己父亲以前的生活是怎样。
“北医大吗?好!”彭老从兜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翻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稍微响了一会,那头接了起来。
“喂?彭老啊,我是小付,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谄媚之情难以掩饰,听得曲冠玉想要发笑。
“小付啊,我这有点事要你办。”彭老的语气坚决,好像不是自己在求他办事,而是对方在求自己一样。
“彭老您说,什么事能劳烦您亲自打电话啊,哈哈哈我一定办到,一点办到。”电话那头被彭老称呼为小付的人声音听起来也是40多岁,可在彭老面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
“我这有一个朋友的孩子,医术很好,想上北医大,你帮我想想办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彭老的语气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带着商量的态度,完全就是命令。
“噢.巧了巧了,我这手头正好有一个名额,这不,过一段时间就到九月份要开学了,我搞定,我搞定啊!”
曲冠玉听到这话都快笑出声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估计就是这小付自己杜撰出来的,说的还和真的一样。
“行,办完了给我回电话,就这样挂了吧!”小付那边还想寒暄几句,彭老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曲冠玉目睹了全程,感谢地说:“那多谢彭老了。”
彭老笑了笑说:“没什么,现在像你这么好学又懂事的年轻人很少了。”
“爷爷!”彭思妍忽然冒出来说道,“我也要去北医大读书!读中医专业!”
“胡闹什么!”彭老被彭思妍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莫名其妙,这小丫头读西医读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转学和曲冠玉去一起读呢?
彭思妍嘴巴嘟起来赌气地说:“我学了这么久的西医,也没能帮老爸复原,我倒是想看看,中医到底有多神奇。”说完又看了曲冠玉一眼,简直是欲盖弥彰。
彭老见到彭思妍的反应,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好好好!那我就把你安排到北医大去,要不要再和小曲同一个班啊!”
听到彭老这样调笑自己,彭思妍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子。“爷爷~~你怎么这么烦啊!”
彭老哈哈大笑不再说什么,屋子里回荡着一片欢乐的氛围。
※※※
当天,曲冠玉在查探了一下彭湃的状况之后觉得基本无恙,且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收拾东西准备回灵秀镇自己家了。
从那天坐上车来到彭老的家以后,这十几天的经历的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经历过暧昧、经历过生死,甚至还见识了那么恐怖的断刃,这一切对曲冠玉来说都算是值了。
既然现在自己医治彭湃的任务基本完成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他还有事情要回灵秀镇做。
在曲家的规矩里,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义诊,这种义诊主要针对那些平时没有钱也没有空上门的老百姓,不过在曲听竹消沉了以后,这义诊也就再也没提过了。
曲冠玉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北医大上学,那里离灵秀镇少说也有几百公里,自然是没有时间回来了,所以他想在去学校之前开一次义诊,也算是传承曲家的家风。
彭老本想留曲冠玉在家里吃晚饭,可看曲冠玉比较坚决,就没有多加挽留。
可这就让彭思妍不开心了,曲冠玉要走的消息起初也没有和她说,直到要走了她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所以直到曲冠玉离开彭家,她都躲在房间里不理曲冠玉,也是在耍性子。
香槟色的奔驰飞驰在道路上,曲冠玉看着自己离彭老的家越来越远,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了波澜,轻轻道了声别以后就窝回车里,闭上眼睛小憩。
不一会儿,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你好,到了。”司机轻轻敲了敲车窗。
曲冠玉打开车门,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子,不过十几天没有回来,却仿佛隔了许久一样。
忽然!曲冠玉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眉头皱着似乎带了一些怒火。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块本来被挂在房子门口的“阎王难敌”牌匾,居然有几坨烂泥在那上面,那泥巴的形状和大小,完全不像是下雨天溅上去的。
这曲家的名声在灵秀镇很响亮,就算是那些爱玩的小孩也经常被家长提醒要对自己客气些,可这次居然有人拿泥巴扔自己家的牌匾,这算什么,挑衅吗?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扔的,曲冠玉打开房间门从里面搬出梯子,用抹布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牌匾。
“看得出来。你很生气。”丹灵此时的语气也很严肃,她也感受到了曲冠玉的愤怒。
曲冠玉仔仔细细地擦着牌匾上的每一条纹路,非得把这块牌匾擦得一尘不染不可,“当然!这是我曲家的代言,砸它,就是在打我曲家的脸,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就算是小孩,我也要好好教育一顿!”
丹灵没有接话,她很少看到曲冠玉如此生气,也很难理解曲冠玉的愤怒,也许吧,这才她看来不过仅仅是一块牌匾而已。
但在曲冠玉心里,他可不这么认为。
那块牌匾是他父亲亲手描边,可以说很大程度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曲家起起伏伏,在父亲医术高明时,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没有一个人敢说曲家一个不好。
可在他父亲沉沦之后,周围的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虽然很多人还保持着对曲家的尊敬,但总有些好事的人传些流言,说什么曲听竹的老婆是偷汉子被发现,不好意思待在家里才离家出走的。
为了这些事情,曲冠玉小时候不知和那些家伙打了多少次架,每次打完架浑身伤地回到家,又看到父亲醉意朦胧地躺在床上,他都只能看着那块牌匾来抚慰自己的心灵。
如今自己医术已成,再把这块牌匾挂出来,居然还有宵小之辈敢动这种小心思,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来吧!不管你是有意无意,这次你都要受点教训,别让我知道是谁!”曲冠玉爬下梯子,看着被洗净一新的牌匾恶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