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钥究竟是什么东东啊,这么厉害!”阿甜格见郑伯怡举手投降,也就不为己甚,她端祥着手中的那把阳钥。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东啊。”郑伯怡仍然心有余悸,“总之,以后,再不要将它们合在一起了。”
“嗯,我明白了。”阿甜格暧昧地看着郑伯怡。
“你知道啥?”
“嘻嘻,所谓的阴阳双钥,不过是雌雄之说,相对于人则为女为男,就像你和纳兰,一旦傍到一起,自然会放电的,而且这电量还是大得惊人哈。”
“你这贱人,又皮痒了不是。”郑伯怡又羞又恼,作势又要掐向阿甜格。
阿甜格笑着侧身闪开,“小怡,我投降啦,说真的,也难怪组织上要将这两把密钥分开来保管了,一来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来嘛,这阴阳双钥是万万不能合璧的,否则,我们就是最好的榜样。”
“好啦,小甜,以后双钥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多加小心啊,万一因为这个你香消玉殒,你让我情何以堪啊,关健的是,密钥因此消失,你我都脱不开这天大的干系。”
“哟,瞧你这小嘴甜的,我开始还以为你那么在意我呢,原来,最后这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啊。”
“好啦,好啦,你要是不放心,自己拿着好了。”阿甜格没好气地说。
“放心啦,我这是关心你啊。”
“多谢了,这样的关心要不要我也送一份给你。”阿甜格装着一万个不情不愿的样子,分别将阴阳双钥插在左右腰际。
“得,得,小甜,现在你打算去哪?”
“我不知道啊,你见到了你老爸,我还没见到我老爹呢,当然先找到他再说啦,小怡,你就在这等你老爸和纳兰吧,我还要去寻找我老爹呢,要不,我们先分手吧,省得郑伯伯突然回来,怀疑我们。”
“小甜,你说得也是,不过,人家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呀。”
“舍不得,你干脆嫁我得了,那么肉麻,走啦。”阿甜格甩下一句,唤来灵葫鹰,身子一偏,跳了上去,回头向郑伯怡摈挥手,“小怡再见!”灵葫鹰早已振开双翅,一溜烟地飞得无影无踪了。
萧琰在半空中迎上阿甜格,“姐!”他见她脸色白里透红,显得很是兴奋,想起她为了自己,以后不免要和她最好的闺蜜反目成仇,一时不禁欲言又止。
“琰,你怎么啦?”阿甜格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她一拍灵葫鹰,灵葫鹰立即振翅高飞,转眼便如一朵红运消失在蓝天白云间。
不等萧琰发出指令,大黑早已振翅追上,两只大鸟一起向着东方,倏忽十几里,阿甜格这才让灵葫鹰慢了下来。
前面是一座小山,山上荗林修竹,景色非常别致,阿甜格让灵葫鹰落在小山顶上,萧琰也随之落下。
“姐,你来这干嘛?”
阿甜格偎在一株青竹上,“琰,飞了半天,我累啦,咱们是不是该准备晚餐啦。”
萧琰抬头看向西天,夕阳挂在天边,宿鸟归林,原来,不知不觉,一天又快结束了,不由尴尬地笑笑,“是啊,又是一天了,姐,你说,想吃什么,我来烧。”
“我想吃什么,你都能烧吗?”阿甜格娇笑一声,“这里竹岭松风,你能烧什么啊?”
“竹子啊,我们可以就地取材,来一个竹笋煨苍鹰,嘿嘿,我包你味道好极了。”萧琰笑着说。
“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馋啦,那你还不快点呀。”
二人在竹林里寻找了一会,萧琰挑了一支肥大的竹笋,将里面掏空,然后又抓了一只苍鹰,收拾干净以后,加好调料,便将苍鹰塞进竹笋内。
阿甜格生起一堆熊熊大火,萧琰驾轻就熟,很快便有一股清香溢了出来。
阿甜格使劲地嗅了嗅,“哇,好香,琰,幸好我师父和小周大人不在,如果他们在这里,只怕我们又要没戏了。”
“那倒不用担心,大不了再如法炮制一份,哦,是两份罢了。不过,我还是挺想他们的,不知道他们和那个唐门的门主唐天豪有没有擦出火花来?”
“管他呢,那两个老妖精,到哪里也不会吃亏的。”
“你说的也是,小周叔叔和你师父玫瑰女侠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的一对,那又怎么样,他们现在还不是劳雁分飞。”阿甜格幽幽地说:“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有时想想,当真是造化弄人。比如,小怡,不知她哪根筋拧在了一起,一门心思地扑在那个纳兰明珠身上,可是那小子就是对她不屑一顾,你说,这不是怪事吗?”
萧琰叹了口气,“明珠那孩子和我们一见如故,却再难聚首。”他想起当日在斯加草原上和明珠相遇的情景,不由感慨系之。
阿甜格说:“琰,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没能及早地给明珠自由,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做啦,我,都听你的。”
“姐,其实那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明珠,我和双儿还不知会流浪到什么地方,也许今生今世我和你永远是形同路人呢。”萧琰想想那一次,借机夺了天语华庄,因而开创了水仙花派,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也正因此,他才和阿甜格父女结下了深仇大恨,可是现在阿甜格却如小鸟依人一般和自己缠绵在一起,如果她父亲木立土知道以后,又会怎样惊天的爆发呢?思念及此,他不由深情地将她轻轻地揽进自己怀里。
阿甜格仰起脸来,“琰,别想那么多了,什么事,等明天到来时,我们再去面对,而现在,我只知道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如此,夫复何求。”
萧琰心头剧震,喃喃地重复着阿甜格的话,“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如此,夫复何求!”他心怀激荡,不由低下头,紧紧地吻上阿甜格樱红的唇。
当天晚上,两人吃着竹笋苍鹰的大餐,听着竹韵松风,诉说着过往历历,憧憬着明日种种,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萧琰才恍然而醒,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阿甜格,她柔软的身子如水蛇一样紧紧地缠着自己,秀丽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靥,兀自睡得正酣。他不忍心叫醒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恍恍惚惚之间,阿甜格那秀丽的脸庞慢慢地变成了王双张调皮的小脸,“哥,双儿好看吗?哥,你爱双儿吗?哥,我不许你看那小妖女的眼睛,我怕她会把你的魂勾去!”
“啊,双儿!”萧琰失声惊叫起来。
阿甜格幽幽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琰,我知道你又在想双儿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去找她们吧。”
“姐,对不起。”萧琰茫然无助地说。
“琰,别说。”阿甜格伸手捂住了萧琰的嘴,“我知道你的心,如果你真的能忘情于双儿,那你在我的心里,不过是一介见异思迁的庸人,俗人而已,你,你对双儿越好,我,我就越是喜欢你!”
“姐,你永远是我的姐!”萧琰紧紧地搂着阿甜格,生怕她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似的。
阿甜格轻轻推开萧琰,“琰,又是新的一天,我们该出发了。”她刚要向空中招手,让二只大鸟飞来,远远地忽听得人声噪杂。
萧琰慵懒地说:“姐,等等,好像有好朋友来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看来,我们应该好好地招待招待他们了。”
“你早就知道有人来啦。”阿甜格娇嗔着说:“你,你好坏哦。”
萧琰点点头,“听声音,这些人好像是桷树林的马匪,看来他们为数还真不少,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桷树林的马匪?我记得上一次四面袭击水仙山庄里,他们不是作为东边一路的吗?”
“对啊,当时我急着要去会北面你们那一路,只和他们浮光掠影地接触了一番,好像他们的身边有几个心怀叵测的小人,双儿背后曾经对我说,让他们回去,无论是狼咬死狗,还是狗咬死狼,对我们都是有益无害。”
“双儿真是聪明绝顶,我也隐约听我老爹说过,我们,哦,呸,是他们那个组织秘密地在桷树林安排了几个暗线,很可能在他们回去时,那里已经是拨旗易帜了。”
“啊,是这样啊!”萧琰恍然,“如果你们,哦,不,是那个组织,如果能放弃桷树林这一股强大的马匪势力,那才叫奇怪呢。”二人,都在刻意回避那个组织的归属的问题,不由相视而笑。
小山下面的人声越来越近,远远的,一个粗大的嗓音传来,“老大,我再也不想受这腌臜气了,不如,让我杀进桷树林,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也强如窝在这里做山贼强。”
“是啊。”另一人也附和,“好歹以前咱们也是啸聚一方的马匪,再不济,也非常的拉风,看看现在,整个一群乌合之众。马匪,马匪,没有了马,连匪也不是!”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有谁愿意离开的,咱一不勉强,二不挽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个宏亮的声音说。
“老大,我们永远追随你。”粗大的嗓门赶忙表态,“只是,一天天的窝在这里,到何时才是个了结啊。唉——”
萧琰悄声地对阿甜格说:“看来这个牛逼哄哄的洪老大,已经被那个组织操了老窝,正在这里休养生息避着难呢,走,我们去会会他,我看这个洪老大也是个难得的人物,如果可能,不妨将他收到水仙花派。”
阿甜格淡淡一笑,“琰,好啊,我好想看你大显身手哈。”但是,她随即眉头一皱,想起周子瑜曾经说过三个月之内,萧琰不能使用武道,不由黯然,她暗暗决定,三个月之内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他!
二人站起身,一起向山下望去,远远地只见半山腰上,旗旙招展,一群人正在那里操练。
萧琰眼神锐利,早已看清那群人的前面站着的高大个便是原桷树林马匪集团的老大——洪涛,他依然昂首挺胸,只是眉头眼角难免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洪涛大手一挥,“弟兄们,一个个都给我精神点,咱输了阵仗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气势,气势,懂吗,咱们无论到了哪里,都不要忘记我们是新一代有品味,有修养的马匪!”
洪涛话音刚落,紧跟在他身后的柳丁便大鼓其掌,“好,老大说得好,别看我们现在只有区区几十人,但是,我相信,各位都是当今大陆马匪界的精英,常言说得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紧密地团结在老大的周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洪老大,说得好,说得好!”萧琰一边鼓掌一边和阿甜格慢慢地走下山去。
“你——”洪涛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水仙花派的小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丁不等萧琰回答,便上前一步,附在洪涛耳边悄悄地说:“我想,一定是他们的水仙花派的老巢也被人家踹了,所以,才会落魄至此。”
洪涛哈哈大笑,“老二,你一向神机妙算,果然说得有理,不过,他身边那个妞倒是不错,嘿嘿,你知道老大我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至今还是钻石王老五吗?”
柳丁萎琐地一笑,“老大永远是老大,真有眼光。”
“那是当然。”柳丁身后的苗杰生怕自己会落后,赶紧接口说:“我们老大品味高,修养深,眼高于顶,并不是没有人看上他,只是他的眼界太高,一般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嘿嘿,今天终于桃花朵朵开啦,这也是上天对我们老大最大的眷顾。”
萧琰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侧过头来对阿甜格说:“姐,你应该感到光荣哈,人家马匪老大看上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