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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王双吃饱喝足了,开始向着前面那座小山丘进发。
这一次他们带了所有的行礼,王双说:“找到那只害人的苍鹰,那是一个持久的任务,而我们现目前的主要任务当然还是以玩为主。如果那只苍鹰,它足够倒霉的话,撞到我们手里,干掉它也未尝不可。”
大方向既然明了,两人便一路走走看看,倒也漫无目的。
谁知两人转过了小山包,一连走了两天,不但没看到那只逃走的苍鹰,就连其它的苍鹰也没看到一只,萧琰觉得奇怪,“咦,这儿为什么看不到苍鹰呢,莫非有什么怪事吧。”
王双却笑着说:“我看一点也不怪,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快到居民密集的地方了,苍鹰它再凶猛,还是不愿意招惹猎人的。”
萧琰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双儿,你真聪明。”
“这还叫聪明呀,就是傻子用脚丫子也想得出来呀。”王双说。
萧琰挠挠头,“可我怎么就没想出来呢?”
“那只能证明你傻呗!”
两人说着话,只见前面的大草原上一群绵羊散落在长草丛中,一个长袍老者倚着一匹灰色的瘦马,伫足在山坡上,静静地看着羊群在长草丛中出没,他的身旁有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在欢愉地跑来跑去。
老者手柱拐杖,抬头看天,喃喃地自言自语,“大雁南飞,又是一年秋草黄,唉呀,看来我老人家真的老喽。”也许是他太专心感慨吧,萧琰王双一直走到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发现。倒是那小孩远远就嚷嚷,“爷爷,爷爷,有客人来啦,你怎么也不招呼呀,你不是常说对待客人要热情吗?”
老者回过头来,揉揉浑浊的双眼,仿佛才看到萧琰和王双,“呵呵,雄鹰老了,也会看不见雪山的,南朝来的两位尊敬的小客人,我,雪山的子民——田英欢迎你们。小田静,快给客人奉上我们最好的酥油茶。”
“南朝来的……”这几个字让萧琰狠吃了一惊,王双却不动声色地说了声,“南朝来的田英。”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二者连在了一起。
老者一愣,这个小女孩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说的南朝来的和自己的名字连在了一起,莫非她知道什么?
“啊,原来,爷爷你早就看到他们了哈。”叫田静的小男孩却没有注意他爷爷脸上惊讶的色彩,不满地说。
“嘿嘿,在我们草原上,雄鹰再老,眼睛也是雪亮的。小田静,爷爷虽然不能像你们一样在云空翱翔,但是,心还是热的,我当然知道对待客人要热情啦。”
“好咧!”叫田静的小男孩从一匹马身上取下一个皮囊,双手奉上,“小哥哥,小姐姐,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田家村,我田静代表我的阿爸、阿叔阿婶,哦,当然还有我的爷爷,欢迎你们。”
王双见田静比自己还要小,长得明眉皓齿,很是可爱,她翻身下马,也向他一抱拳,“谢谢小弟弟,我是王双。很高兴认识你!”她久居荒漠之中,实在没有见过太多的小孩,所以感到格外亲切。
萧琰也跳下马,“我是王、王炎。”尽管经过这些日子的不断磨合,但他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名字。
“王炎王双,很好很好。”老田静回过头来,萧琰见他面色苍老,双眼浑浊,虽然老态毕现,但却是精神奕奕,“听名字你们应该是一对兄妹吧?”
“是啊,老爷爷,你的眼睛真的比雪山上的大鹰还要雪亮呀。”王双笑嘻嘻地说。
“呵呵,小姑娘,如果我猜得不错,其实呢,你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妹而已。”老田英语出惊人。
“啊!”萧琰大吃一惊,他甚至于已经把自身的气机提了起来,在草原上行走多日,没想到几天前刚被周子瑜点拨过,今天刚和人家打交道,就被人家看破了行藏,这玩笑真的开大啦。
“哦,老爷爷,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王双静静地盯着田英,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首先,你们的年龄出卖了你们,看样子应该是哥哥王炎大一点,可就是在这大一点上出了问题,因为据我观察,王炎哥哥只比王双妹妹大不到半年,你们想想,哪有亲哥哥只比亲妹妹大半年的道理。”
“啊!”萧琰再一次惊呼起来,他其实对于这一点很是模糊,为什么亲哥哥就不能比亲妹妹大半年呢?
王双却依然淡定,“你说的只能算有一点道理,但绝对不全面,比如,我们只是同父异母或者是同母异父……”但一想后一个理由似乎更牵强,赶紧改口,“总之,你还有更让我们信服的理由吗?”
“当然有,那就是你们的表情,你们的表情出卖了你们,真正的兄妹在你们这个年龄段,一般都是以哥哥为中心的,而你们很明显地是哥哥在围绕着妹妹转。”
“这也很牵强,不能算是一个理由。”王双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是兄妹这个事实你是改变不了的。”
萧琰也放下心来,讪讪一笑,“原来老爷爷不过是以貌取人,我这妹妹太玩皮,我只是宠着她一点罢了。”
“呵呵,宠着她,你这做哥哥真的不错,但是如果你们真是兄妹,绝没有哪一家的父母会舍得让你们这么小就到草原上来游荡。”
“姑且算你说的有一点道理吧,但是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从南朝来的呢?”萧琰有点不甘心地问。
“哈哈,这就更简单了,咱们草原上寒冷干燥,而牧民的孩子由于常年在野外生活,风吹日晒,所以他们的肌肤相比南朝的孩子要黑一点,粗一点,而你们这对假兄妹皮肤白皙细腻,特别是小姑娘,这张脸即使最美的白玉也要比你逊色三分,虽然最近好像在草原上游荡了一段时间,脸上多了点风霜之色,但是说什么也无法掩饰你们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这,这也算哪。”王双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这是以偏概全,教条,绝对的教条!照你这么一说,北国人就应该像你这样长得跟黑碳团一样,就没有一个面白如玉的人哪,南朝人就一定是个个是白面书生呀。那么,我请问,咱们北国的第一美女乌云其木格公主是不是也是长得傻大黑粗呀?”
“这,这个……”田英一时语塞,谁都知道乌云公主天生丽质,面白如玉。
萧琰更是一愣,他没想到王双会拿他的妈妈说事,一时间不由感慨莫名。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老人家你还有更让我们信服的理由吗?”王双得意地说。
“呵呵,小姑娘,你真可爱,如果但凭这两点,你们一定不会服我老人家,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田英很认真地说:“那就是我刚才说的,你们的气质,这一点很重要,你们的气质出卖了你们!”
“气质,出卖我们?”这一次连王双也不免有点惊讶。
“对,我们北国人由于地处北方酷寒之地,长年以牛羊为伍,一日三餐,不离腥膻,所以身上难免有一股异味,而南朝地灵水美,更有茶叶化解体内的躁气,所以面色淡定。虽然由于萧家开辟了花马古道,南朝的茶叶也成了我们北国人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但是总没有南朝那么普及,所以从种种迹象来分析,我敢肯定,你们是一对来自南朝的假兄妹!”田英言之凿凿。
“啊!”萧琰终于彻底晕菜,不过,看老田英面貌慈祥,不像是为恶之人,他倒也并不紧张。
老田英笑了,笑得很开心,“嘿嘿,南朝离我们这儿有几千里之遥,你们总不会告诉我说你们是随萧家驼队过来的吧。二位小友,你们不要忘了,雄鹰再老,它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什么,萧家驼队?”萧琰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莫非眼前这个老者是在试探自己,难道他竟然和隐匿在暗中的那些仇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萧琰忽然想到了卡门叮嘱他的那句,“凡是有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清除。”但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老者与无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挂上等号。
“哦,不错不错,我们确实是搭萧家驼队过来的。”王双语出惊人,“还是盘龙大侠亲自把我们送到大草原的呢,怎么样,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信。”田英大笑,“我信你就怪了,盘龙大侠会送你们来草原?”
“嘻嘻,老爷爷,我们也不要你相信。”王双忽然也学着田英那样大笑起来,不过她笑得比田英还要张狂,“因为,在你这位南朝六扇门的有名捕头面前,我们的伪装确实不值一提。”
“啊,六扇门!”萧琰吃惊地说,而田英却更是吃惊,他退后一步,盯着王双,“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六扇门的人?”
“嘿嘿,老爷爷,我和你一样,也是从你身上的种种迹象推出来的呗。”王双得意地说。
“不会的,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牧民,你凭什么看出我是六扇门的人。”田英连连摇头。
“因为你的行动出卖了你。”王双也学着田英的口气,故意慢腾腾地说:“再聪明的牧人也不可能从那些不相干的年龄、表情、相貌等等特征看出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兄妹,是不是从南朝而来,在这大陆上,只有一种人无论他身在哪里,所做何事,他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暴露出他的职业性地嗅觉,那就是大陆上捕快的鼻祖——六扇门!”
“很好,很好!”田英鼓掌叫好,“小姑娘,你小小年纪,竟然对我们六扇门的处事原则了如指掌,当真难得,看来,老夫我蜇居荒原二十年,还是不能走出那个曾经的江湖啊。”
王双见田英虽然表面上在叫好,实际上却是言不由衷,不禁暗暗好笑,心想,这个老头本来是想在自己面前露一手的,没想到却被自己一眼看破了行藏,索性再吓他一下,“我不但看出你是六扇门的人,我还知道你惹上了一个你惹不起的麻烦,才不得不蜇居荒原二十年。”
“啊!二十年了,二十年哪!其实自从二十年前,六扇门的老门主突遭暗算,门内精英死的死,逃逃的,散的散,六扇门实际上已经在江湖上绝迹了,没想到我隐姓埋名二十年,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瞒不过去,可悲可叹呀!”这下轮到田英紧张了,他的拐杖轻轻地抖了一下,终于还是稳稳地柱在地上,“小姑娘,哦,不不不,王双小姐,我可以知道你究竟是谁吗?”
“我就是王双呀,他是我哥哥王炎,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我信!”
“哎,牧民老爷爷,这就对啦,这儿只有从上贺邦来的两个草原小牧民,还有一对原生态的草原祖孙,根本没有什么六扇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