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副大家都欠了你十吊钱的鬼样子,我们这里任何人都不欠你什么,你现在是嫌疑犯,要摆脱嫌疑就得好好配合。”
“如果你自己不愿意为自己负责任,那么很抱歉,我们任何人没有这个义务。”
“来个人,把这疑犯先押了府衙大牢。”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没空跟这个人在这里矫情。
还是那句话,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管他说与不说,他们总会找出证据。
不过是负隅顽抗和主动交代的区别。
这个讨厌的小捕快比他还拽,想把他关起来,他偏不让他如意。
这二公子的心思就是如此的奇葩。
典型的扶着不走,打着倒退。
“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公子掏啊掏,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
“有人给了我这个纸条。”
“昨日家中办游园会,这种事与我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花厅中众人齐齐眼角抽搐默默吐槽。
整个扬州城谁不知道慎王府的二公子你不好相与?
自诩是一只高贵的天鹅,不屑与我们这群癞蛤蟆为伍,这会儿说起来倒好像是我们的错似的。
众人恍神的这会儿工夫,二公子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在屋中看书,有人敲了敲门,喊了声进来却无人应答,走过去看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路嫚嫚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李姑娘在湖边山湖石旁合欢树下等你。
“没错,本公子心仪李姑娘,拿到纸条当然欣喜万分,收拾了一番就过去了。”
“半路上遇到那个姓江的,手中竟然拿着李姑娘最爱的香薰球把玩。”
“一定是这是油头粉面的家伙,觊觎李家的财产,想方设法从李姑娘那里偷来的。”
“本公子就把香薰球给抢了来,并且警告了他一番,才往林子里去。”
“谁知道到了那合欢树下没看见什么李姑娘,却竟老六躺在那里,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圈套,我上当了,有人要嫁祸于我,于是我赶紧离开,后来却听说林友昏倒在老六尸体旁边。”
对于这点,二公子也很疑惑,了解他的心思,连他住在哪里都熟门熟路,想必这人是个内贼。
既然是内贼,害他肯定得有好处,他死了,谁会得到好处?
闭着眼睛想也知道,除了他的兄弟们,还能有谁?
既然为他做了一个局,他没有入套。要找替死鬼也是找其他兄弟啊,把那个林友弄来是个什么道理?
这时候刚找回来的四公子被慎王送了过来。
于是对二公子的审问暂且告一个段落。
“进去!”
也不管有很多的客人在,慎王很粗鲁地将人推了进来。
四公子就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一般,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桌子堪堪站稳。
这慎王还真不待见儿子们啊!
厉风跟她讲慎王不喜欢儿子,反而更喜欢女儿,她还不太相信,古代重男轻女,哪有不看重儿子,更看重女儿的?
此时他却不得不信,真有这样奇葩的人。
难怪那位二公子如此的奇葩,原来根子在这里。
路嫚嫚悄悄打量着眼前人。
这位四公子双眼阴郁,不管是外貌还是体型,都很符合她对杀死孙瑞的犯罪嫌疑人的侧写。
看这位四公子像是受了打击,精神状态很不好,不如……
路嫚嫚心头一动,抬头给厉风使了个眼色。
厉风接收到她无声的信号,点了点头。工作两人是越来越默契了,路嫚嫚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若是叫追电那二货晓得了,还不嫉妒死。
“把他带上,咱们去隔间。”
四公子此时的精神状态,在没人打扰的环境中能发挥得更好。
两个衙差把人带去了隔间,就站在门口把门。
这是规矩,不用大人们特别吩咐。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孙瑞的。”
“不,不是我干的。”
四公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用否认了,你也不想一想,你是慎王府四公子,倘若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们又怎么会特意,把你从外头给请回来?”
路嫚嫚靠近他,带着一股胁迫之气,“四公子,你说是不是,嗯?”
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杀人用的那个匕首,我们也找到了……”
路嫚嫚故意话说一半,然后定定地看着四公子。
果然四公子上钩了,“这不可能。”
若是放在平时他不会如此的蠢。
可今天他先杀了人,又伪装不在场的避出府去。紧接着吃了亲爹,慎王的一堆不明不白的排头。
慎王抓着他直接交给了捕快,留在服里的眼线,没法给他传消息,究竟查到哪一步他也不清楚。
路嫚嫚再接再厉,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人在湖中我们就找不到?”
躲在窗口偷偷掀开一条窗缝,往里看的方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二哥也太能扯了。
不过瞧那四公子的表现,显然让他给扯对了。
刚刚二哥说找到了凶器,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就怕他张嘴胡说,让四公子听出端倪一口否认。
没想到瞎猫碰死耗子,居然叫他给碰对了。
“瞎猫碰死耗子,你碰一个给我瞧瞧!”
突兀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吓了他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没一点声音吗?吓死我了!”
林友翻了个白眼,“我都叫你两回了,是你自己听壁角听得太投入怪谁?”
林友也往了缝隙里瞥了一眼。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捕快,你呀,差远了!”
方凌不服气,“我大哥武功高强,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林有又透过缝隙向里看,那少年沉静睿智,尤其一双眼睛清亮透彻,又带着狐狸般的狡猾。
“我倒觉得里面这一位擅长揣摩人心更加的厉害。”
路嫚嫚不知窗外躲了两人在偷看,不过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说吧,说说你杀孙瑞的经过。”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都猜到了吗?”
“我们如何推测与你无关,那是我们的事。”
“交代清楚整个作案过程,才是你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