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峰的城市被一层白皑皑的雪花包裹着,异常好看。【无弹窗.】
江湄已这个人胆子说小倒也不小,单看她单枪匹马的闯“夜色”救安凝歌打卿子衿,和黄疏雨对着干,打宝马车主等一系列事件中,就可以看出此姑娘胆量确实不小。
可要说她这个人胆子大,可她偏偏害怕五个人,至亲致敬的父母、交情很深的安凝歌,深爱的柳生绵、威严的班主任梁言深。
父母是她生来就害怕的,安凝歌柳生绵两人是她害怕失去的,这样的害怕我们姑且可以理解。
至于梁言深这人,他一不打江湄已,二很少骂他,对她说话和其他人无疑,可她就是害怕!
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惧怕班主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她要是不调皮哪里用惧怕梁言深?
话也说回来,不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从她和柳生绵交往被梁言深知道后,江湄已更加惧怕这个班主任。
因为干了“亏心事”,所以江湄已害怕梁言深!
深怕他找自己麻烦,又让自己请家长来学校。
到最后自己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也许就连柳生绵也会失去。
这种害怕江湄已持续了好几天,梁言深看她的目光和以往没有一丝不同,就算两人在学校相遇,他对于她谈恋爱的事都是一字不提。
她暗自松了口气,也没有从前那么害怕他,她想,他能一字不提她谈恋爱这件事有两个关系。
第一、梁老师说过,“江湄已,你谈恋爱我管不着。前提不要影响自己学习,不影响别人学习。随便你怎么谈!”
这件事她办到了,她没有影响何忘酒学习,也没有影响柳生绵学习,更没有影响自己学习!
所以他会让自己随便谈两次的,哈哈!
第二、梁老师和李恩倩看到她和柳生绵交往,她和柳生绵也看到梁老师和李恩倩走在一起,看两人坐的姿势那么亲昵铁定是在一起了。
那么事情就简单好办了,梁老师那么要面子会让她替他们保住秘密,那就不会提元旦节那天所发生的事。
想通这点,江湄已彻底的松懈下来,也打算把梁言深的雨伞和手帕还给他。
近日来一到下午的六七点天空中就开始飘雪,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地上铺着厚厚的雪花。
鼎峰市的冬天没有太阳,连续的降雪导致大家穿着厚厚的衣服足不出户,育德的学生和外面的人没有区别,只愿意窝在教室里不愿意到处跑。
只有个别人为了办事才会离开温暖的房屋。
江湄已穿着天蓝色呢大衣,及腰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的书包带子上面,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大围巾,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雪地靴朝着梁言深的办公室而去。
她胸前挂着一双毛线手套,双手插在呢大衣的口袋里,身体上还算暖和,没有像以前那样冷得直哆嗦,就是露在外头的小脸冻得惨白惨白的。
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站定,长长的吸口气,然后吐气,做深呼吸,压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咚咚咚——”
“请进…”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缓慢,她好不容易把心里恐惧安抚好,一听到他的声音,那种恐惧又开始在心间蔓延开来。
她咬咬牙,推开他的办公们,站在门边,还没有进去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他面向门口的脸。
眼镜下的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幽深而又沉寂,总是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她稳住心头的慌乱,随即笑着说道:“梁老师,我找您有点事。”
他微微颔首:“恩,请进。”
她刚踏进办公室一步,一阵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暖和了她被冻得僵硬的脸颊。
看来他办公室开了空调,她想。
本想让办公室门大大打开,让自己不用太害怕,见他办公室开了空调,她只有顺手把门给带上。
她走近,他看着她:“江同学有什么事么?”
她沉默着从书包里取出他借给自己的折叠雨伞,和上次他给自己的蓝色手帕,伸出手递给他。
由于害怕,她不自在的咬咬下嘴唇,语气没有了以往的无礼,多了一丝敬意:“梁老师,那天谢谢您借雨伞给我。”
也不知道是里面的气温太温暖,还是因为尴尬害羞,江湄已两颊竟有淡淡的红晕,面如桃花,粉嫩嫩的,柔媚而又巧丽。
看着拘束不自然的少女,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接过她手中雨伞和手帕,淡漠点头:“不用客气。”
见他没有提元旦节顺平山发生的事,她松了口气,手指了指办公门:“要……要是梁老师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口:“江同学……”
她疑惑的看着他:“梁老师您还有什么事么?”
“……你和一班的柳同学是在交往?”他薄唇微微一翘,沉寂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梁言深看着她的目光中淡漠依然,只是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眸一如他高深莫测的内心,都让她心中没了底,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明明是温暖如夏的气温,此时竟然让她感到比空调房外面还要冷。
江湄已沉默起来,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还是问了啊!
她以为他不会问的,原来还是问了!
她逃不掉吧?
说,还是不说?
她皱眉。
好像都没有区别的,毕竟他亲眼所见自己和柳生绵手牵手。
既然逃不掉,那就承认好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承认:“是……是的。”
这次换作他沉默,良久,淡淡的问::“为什么?”
“呃……”江湄已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为什么?两个人交往也要有原因么?
她垂着眼帘想了几秒,掀开眼睑神情坚定而又柔软的说:“因为爱情,因为我喜欢柳同学。”
“因为爱……?”他幽深内敛的眸子看着她,唇角微微一挑,似嘲讽似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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