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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揭开(1 / 1)

“枯木?叶皇枫?”米尔修斯想了想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似乎是个叛族者?”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哦?”米尔修斯有些惊讶,“我曾经听神光长老无意提起过,他说枯木?叶皇枫因为爱上了狼族的一个女子,不知悔改,最后逼的狼人族大军压进,害得族中损失惨重,猎人之王战死。”

“神光长老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奥赛德轻蔑的笑了笑。

“是啊,他说这是从那一代的神光长老所记载的笔记中看到的,所以应该是真的吧。”米尔修斯认真说道。

凡是将猎人使命作为生存根基的猎人,对于猎人族都有着绝对的信仰。他们始终都相信猎人是神的宠儿,是正义的代表,是为了帮助这个世界驱逐黑暗而存在的。因此,他们都愿意相信先辈们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对的,这一点,米尔修斯也不例外。

然而真正能够看清真相的却寥寥无几。当初的散卡是一个,如今的吉诺也是一个,然而还有一人,同样如此,那就是,奥赛德本人。

“米尔修斯,首先你得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除了古籍的记载以外,任何形式的记录都有可能是假的,只要是人为的记录,都会添加进自己的想法从而扭曲事实的真相。我知道,你对猎人族无比的虔诚,所以当你听到这些所谓的事实时,你或许会无法接受这一切。”奥赛德默默地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悲凉。

“父亲的意思是,神光长老所说的记载都是假的?”米尔修斯不敢相信,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从未怀疑过先辈们流传下来的事迹。

奥赛德点点头道:“所以,你确定还要听我讲下去吗?你可能无法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与你心中伟大的猎人形象截然不同。”

米尔修斯浑身抖了一下,他吞了口口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请说吧,父亲!”

奥赛德注视了米尔修斯好一会,这才说道:“一年两百多年前,血族还未诞生,当时的我们还在与狼族交战,作为族中的巅峰战力,枯木?叶皇枫自然担负着领军作战的责任。然而在一次遭遇战中,他的军队遭到了狼族的伏击,万人大军只剩不到百人,枯木?叶皇枫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或许正是在他受伤期间碰上了那个狼女,得到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才会发生那样一段不该存在的爱情。

那个狼女名叫古莉,而且还是那时的狼王古辰的亲妹妹。据说她对枯木?叶皇枫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为他抛弃了狼族中尊贵的身份。然而巨大的代价却并未换来应有的结果,他们的恋情遭到了两族的全力反对,因为他们都不愿看到超自然混血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压力面前,枯木?叶皇枫最终选择了放弃,他离开了那个狼人,回到维克多,但却立誓不再参与超自然之战,猎人之王同意了他的请求,并给了他一座府邸,让他安度余生。”

米尔修斯插话道:“这么说来,他并非像神光长老所说的不知悔改,而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及时改正,只是怕在战场上会遇上他深爱的那个狼女,所以才选择退出超自然的战争的吗?”

见到奥赛德点头后,米尔修斯的脸上才渐渐浮现出惊讶之色。猎人族的战士一直视战斗为最高信仰,战斗是一种奉献,在战斗中死去是一种荣耀,战斗是体现一个猎人价值的最好方式。如果当这样一个战斗种族有一天厌倦战斗时,那必然是碰到了比他们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然而这种东西,恰恰就是一份刻骨的爱情。

虽说枯木?叶皇枫最终选择了放弃古莉,但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感情不深,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伤害。枯木?叶皇枫必定很清楚,如果他们这样一直下去,势必会引来两族无止境的追杀。与其到时候被强迫分开,还不如尽早结束这场不该存在的爱情。但显然,这一决定让枯木?叶皇枫多么痛苦,从他回到维克多后拒绝战斗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当一个战士不再战斗,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对生命没有任何眷恋了。

米尔修斯不解道:“可,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那一代的神光长老会那样记载呢?”

“为了掩盖一个事实,一个丑陋的事实。”奥赛德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什么事实?”米尔修斯有些惊慌,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奥赛德继续说道:“枯木?叶皇枫确实已经和狼女分道扬镳,但是狼女却一直没有回到狼族,她后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由于长期没有古莉的消息,古辰也变得十分苦恼,于是他不得不派狼族使者前往维克多询问情况。可是使者连维克多城门都没看到,就被第一道防线中的守卫者击杀了。”

“就算两族的关系再恶劣,也不该随意击杀使者吧,这已经违背了道德法则。”米尔修斯戳之以鼻。两族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任何一个地方都遵循的法则。

“正是如此,在得知使者被杀后,古辰大怒,举全族之力攻打猎人,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关系到自己家人的事了,猎人族严重践踏了狼族的尊严。也因此,才有了那被载入史册的一战。”奥赛德继续说道。

“大军压进,维克多城门第一次被攻破,猎人之王战死,枯木?叶皇枫被俘,七大长老合力击退狼族?”到了后面,米尔修斯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很明显,他已经不太相信这样的答案了,所有才用这种疑问的方式说这句话。

奥赛德讽刺一笑道:“这是被扭曲的历史,他们用漂亮的词语修饰着他们可耻的战果,尽管从最后结果来看,的确如他们所讲的那样。猎人之王确实死了,枯木?叶皇枫确实被俘虏了,而七大长老也确实‘击退’了狼族。”

奥赛德在说道“击退”两个字时格外加重了音,显然是对这个词汇的形容者的一种讽刺。

米尔修斯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奥赛德继续讲完,尽管从奥赛德那愤懑地表情中他已或多或少可以猜出结果。

“我承认,每个种族都有自私的一面,他们为了生存会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是及其卑劣的手段。可是再卑劣也该有个限度不是吗?用同胞的生命换来的和平,有什么意义,猎人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曾经对此不屑一顾,可如今却又发生在我们身上。”

“不用说了,父亲,我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猜到了。”米尔修斯低着头,小声说道。他的双拳,已经无数次的握紧,再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那么,你能接受吗?你眼中的正义竟然是个为了生存甘愿杀害同胞,出卖同胞的种族!而且他们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因为他们掩盖了事实的真相,篡改了历史。他们一直在欺骗,欺骗新生的猎人战士,让他们对猎人一族充满信仰。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曾经都对此无限的向往,可如今,当我们慢慢揭开一切的时候,又该如何去做呢?”

米尔修斯沉默了,多年来他所接受的教育中,无不是猎人族多么的神圣,多么的伟大,能成为猎人的一份子应该感到无上的荣耀等等。当奥赛德慢慢告诉他这段事实的时候,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他还是免不了给他内心深处重重一击。他不会认为这是假的,作为儿子,他不会去质疑父亲,作为下属,他更不会去质疑王者。

深吸口气,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米尔修斯接着问道:“可父亲说的这些跟光明神陨又什么关系?我想既然狼族能够带走枯木?叶皇枫,那么说明他当时还并未得到光明神陨的承认吧?”

“没错,当时枯木?叶皇枫确实还未得到光明神陨的承认,先前的故事也只是为了下面即将发生的事做个铺垫而已。”奥赛德继续说道,“在这场大事件后的五十年里,猎人族迎来了难得的和平,这段期间,猎人族与狼族再未有过什么冲突。狼族虽然取得大胜,但也损失惨重,而猎人方面也很清楚,只要古辰还在,他们想要击败狼族的机会就十分渺茫。真不得不说,即使是那时的龙族,都还没可怕到能让猎人族对此忌惮五十年的时间呢!看来他们对古辰的实力已经产生阴影了。

然而这场和平的终点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五十年后,枯木?叶皇枫回来了,带着他的怒火,带着他全新的力量,给了猎人族空前的打击。在战斗过程中,那把暗淡了一万年的光明神陨突然闪现光泽,在枯木?叶皇枫即将倒下之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握住光明神陨的那一刻起,真正的恐怖才正式开始。

整整三个月,他疯狂的杀戮着族中的每一个生命,破坏着城中的一切,他宣泄着自己的情感,无视这里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承受住他的攻击,维克多主城瞬间陷入一片死亡的气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半数的族人死在了他的手里。”

米尔修斯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关光明神陨的事迹,可没想到光明神陨带来的增幅可以如此的恐怖。他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会疯狂到连续杀戮数个月而不停歇的。想到这里,他不禁疑问道:“难道说光明神陨可以在提升力量的同时还会扰乱人性,让人变得嗜杀吗?”

“不会,光明神陨是真正神器,它本身具有灵性,一旦认定可主人就会全力辅佐,除非有不怀好意之人妄图强行与它签订血之契约来获得对它的使用权,才会迎来神剑本身的精神冲击导致精神错乱。而枯木?叶皇枫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光明神陨的承认,所以他的行为应该还是由他自己主导的。”

“可父亲不觉得他对猎人族的恨意过于极端了吗?就算真的是猎人抛弃了他,将他交给了狼族,可也没必要牵扯到猎人族那么多人的生命吧?这不就跟,不就跟上古那个混血一样了吗?”

奥赛得道:“那我问你,混血因何而愤怒,导致了他的杀戮?”

“父母被杀!”

“对,也就是至亲之人的死引发了他的愤怒。而枯木?叶皇枫在他被俘前也失去了一位至亲,唯一的至亲。”

米尔修斯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猎人之王,枯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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