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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恩师施救(1 / 1)

第二天早饭后,又换了两个人询问武新淦。还是老一套,没有新花样。开始他还回答他们几句,最后他真正做到了死猪不怕烫,连他们的问话他也懒得回答了。

武新淦的办公室,除了医学书、病历,什么也没有。家里吗,名酒有几瓶。至于字画、古董、贵重物品,是一点也没有。他除了跟公司老板、业务员,吃饭、娱乐外,从不与他们有直接的经济交往,象这类事他绝不直接参与,他把这类事都交给了他的妻妹来处理。他小姨子在银行信贷部干主任,她有足够的能力和办法处理一些棘手问题,并且会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下午,检察院把他转到了看守所。在看守所比检察院强多了,有睡觉的地方(还给他安排了个单人间)。

天慢慢黑下来,他终于能躺下睡觉了。刚躺下,有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地叫着、飞翔着,就像飞机来轰炸他一样。他坐起来,端坐在榻榻米上(看守所的床没有腿,床板直接放在地板上),借着外面明亮的灯光,寻着飞蚊的轰鸣,看着它围着他时而旋转、时而俯冲,它终于停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没有惊扰它,他看到它的喙刺进了他的皮肉,是在他没有任何感觉地情况下刺入的,它的肚子在逐渐增大,它的贪婪使它的肚子变成了一个暗黑色的大血包。它开始笨重而缓慢地飞起来,它飞到天花板上,不知道是没有抓牢、还是不堪重负,蚊子像直升飞机一样摇摇晃晃地摔到了地板上,它的肚子破了,整个尸体淹没在一大滴血里,这就是贪得无厌的结局。

武新淦静静地躺着,没有了睡意。这些年来,他做了多少手术已经记不清楚了。最初在学校学的那点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理念早已模糊不清。他抵挡不住车子、房子、金钱、美女等等一切地诱惑,在花花世界这个大染缸里,被染得五颜六色。医者良心,他的良心还有吗?他的各种荣誉证书,摞起来超过他一米七五的身高,这是他工作成绩的象征,背后的真相除了他自己明白又有几个人清楚呢。他是专家,他有权威性,他制定的治疗方案,没有人敢提出疑义,他把国产支架当进口支架用也没人说什么。这是个迷信、崇拜权威、专家的时代。他的家人需要钱、他在英国留学的儿子需要钱、他爱的人更需要钱,钱能带来幸福。他拼命地捞钱,他成了金钱的俘虏,他双手沾满了铜臭味。他凭着精湛的医术,像歌星走穴一样,游走于全国各大医院。

有次武新淦自驾车到齐川市医院做手术,这家医院半个月请他去一次,每次都有十几位病人。去时提着一包支架,回来时带回一密码箱的百元大钞。由于太疲劳,一迷糊,轿车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他从车里飞了出来,他的心被撞了出来。突然,一条长着翅膀的白狗从天而降,它站在他面前,眯着眼看了他很久,一个沉闷的声音象从天空,又象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来:“你的心怎么是黑的?”

他忍着剧痛,仔细看了看在草丛中的他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它的确与他见过的心不一样,那些心或大或小,形状差不多,但都是鲜红的,而他的心,确实很黑,就像驴粪球的颜色。“这,这是怎么回事呀?”他惊恐不安地问。

“你干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心就慢慢变黑了。”

“那怎么办?”

“把我的心给你吧。我没有贪得无厌的欲望,不被名利、金钱的诱惑所动,你有的劣性我都没有。”

“我是人,怎么能有狗的心呢?”

“你看起来象人,可你的心连我们狗都不如了。快换吧,再不赶紧换,你的那个黑心马上就停止跳动了,你马上就会死去。快换吧,快换吧。”它发出幽灵般的声音。

狗没等他同意,一跃而起,把他的心吃进去,把它的心掏出来,塞进他的胸膛里。他感到心口剧烈的痛,他挣扎着、挣扎着,他猛地坐了起来。

恶梦醒来,他的后背被汗水湿透了。

武新淦用手摸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我的心还在吗?还在,它的跳动证明着它的存在。他躺下,前胸、后背仍是刀割索绞样地疼,疼得他额头上渗出了汗。他强忍着疼痛,慢慢挪动到窗边,拍打着窗户。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看警一边喊一边跑进了监室。

武新淦坐在地上,依靠着墙,用手捂着心口,断断续续地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得,心脏病了。快,叫医生。”

等医生跑来时,武新淦已躺在了地上。医生赶紧给他服药,做心电图。

“是急性心梗,得赶紧送医院。”女医生低声跟已经赶来的看守所长说。

救护车把武新淦拉到了武警医院。医院对这个特殊病人,安排了特殊的病房,成立了专门的抢救治疗小组,配备了专门的医生、护士,他的病房门口还安排了专门的警卫人员。

早晨,武新淦的妻子在三个女医生(也可能是女警察)的陪同下,来到他床边。她们都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透过她忧郁而浮肿的眼睛,他看出她这几日一直在痛楚之中,还看出她刚刚哭过。她攥着他的手,安慰我说:“别着急,别着急,会好的,会好的。医院领导已经请来了你的老师为你做手术。院长说,你是急性心梗……手术会成功的。”

他微笑着,使劲攥了攥她的手心,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没事,你放心吧。我有数。”他停了停,接着说,“我剜了那么多心,也该让别人剜我的心了。你放心好了,咱俩的缘分还没尽呢,咱俩的龙虎斗还要继续呢。”

“去你的,就知道贫嘴。”她苦涩地笑了笑,眼里的泪花在闪动。

说到龙虎斗,这是他俩的黑话。她属虎,他属龙。谁想亲热的时候,谁就说,咱龙虎斗吧。

手术室的人来了,护士低声说,“请大家让一下,病人准备手术了。”

武新淦被推到了手术室门口。他妻子一直攥着他的手,在护士委婉地劝说下,他们的手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他躺在手术床上,扫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术室。这家医院,他也来做过多次手术。以前是他站在手术台旁边,今天是他躺在手术台上了。

一个熟悉而亲切的面孔走到他身边,是他的恩师郝新亮教授。他的泪水顺着脸往下流。他哽咽着说:“老师,救救我。”

恩师抓着他的手,俯下身子,安慰他说:“没事的,坚强些,我们会竭尽全力救你的,你会好起来的。”

他知道,他的病不轻,病得很重,需要做大手术,他更知道手术的危险性,他将面临死亡。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我没事的。

他会没事吗?他还能以一个崭新的面貌重新站起来吗?他的有病的心能被彻底治愈吗?他能洗心革面,面对新的生活吗?

他被麻醉师注射了麻醉药,他的意识慢慢地模糊起来,他慢慢地睡着了。

他还有救吗?他还能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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