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没话可说吗?”龙亭玉冷眼看着北辰流聿。
北辰流聿被匕首贴着脖颈,初始的冰凉之后,便被肌肤沁暖。
其实,他并不怕她,打心底里也不觉得她真会杀自己。
于是笑道:“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如今你看见的是我的人假扮的,而出了北滨国境之后,就会是货真价实北辰宁易的人了,所以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龙亭玉听得眉头微拧:“你是想故意以假乱真,原本你出境之后如果有事责任必然在东楚头上,而今有北辰宁易的前科在,那么他也就难逃干系了?说不定,东楚不肯依,还是得让北滨交个质子,而就算你父皇只有一个儿子,也不能因此与东楚作对是吧!”
北辰流聿赞赏的看着龙亭玉:“不错,但是我身边危险依旧未知。这也只是下下策,如果我真的死了,北辰宁易就算被迫到了东楚,将来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是不可能再与他争锋的了!”
龙亭玉听了一时沉默,听得出北辰流聿这话里的自嘲。
“他就不怕你父皇再生吗?”龙亭玉忍不住问道。
北辰流聿讥诮道:“父皇纵情酒色,身体亏损,早就一日不如一日。”
龙亭玉闻言又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她也不是很懂。
“你拉我进来干么事?”稍许,龙亭玉又问道。
北辰流聿垂望了一眼龙亭玉手里的匕首,开口道:“我是想问你,不是让云默琼护送你离开北滨,你为什么会与我同路出现?”还有,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后面的话北辰流聿没有问,因为就这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龙亭玉皱眉:“我可没有让你派人护送我,你不是说以后随我去哪儿,既然如此又派人这样跟着我,很难不让我怀疑你的用意。”
北辰流聿听得这个理由,不禁心口发堵:“你是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惦记着古曜宝藏,所以故意让人盯着你?”话问出口,北辰流聿就气的要死。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这么问的时候龙亭玉并没有否认。
“其实你盯着我也没有用,我母皇死在姜沉樱手上,帝王血印失传,那所谓的宝藏所在别说有没有,就算有也打不开了。”龙亭玉说道。
“你——”北辰流聿气的凤眸大瞪,星眸里仿佛有点火燎原。
“我什么我,你无话可说了吧!”龙亭玉冷漠的说道,眼底也有对北辰流聿浓浓的失望。
“龙亭玉,你简直欠揍!”北辰流聿话落,突然夺过龙亭玉手里的匕首。
龙亭玉不防,刚想反抗就被北辰流聿拽了过去,都没有想到他用什么招式,就被拦腰一夹——
“啊,你干什么?”龙亭玉感觉不到北辰流聿的杀意,却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浓浓怒气,惊慌间就被夹着走到一旁的桌边。
她御敌无数,还真没有见过这种招式,一时间只顾着胡乱挣扎了。
可是北辰流聿的力气显然大她很多,很快将她横放在膝盖上,在她不明所以时,一个巴掌狠狠朝她臀部拍了下去。
“啊!你居然敢打我!”龙亭玉惊异的喊道。
“让你清醒一点,我可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能分得清谁是谁的吗?现在你可以不认,等以后有了孩子,还不是都留给咱们孩子的,我还用得着算计你?”北辰流聿气愤的说道。
龙亭玉被打的面红耳赤,当然,有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谁跟你生孩子,你神经病变态啊,我才几岁?太不要脸了你,你不是说我没有入玉蝶,不算你正经媳妇?”
“我已经修书回京,让母后帮你先入玉蝶再说了,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北辰流聿气道,也只打了龙亭玉一下就停手了。
“你说什么?”龙亭玉一怔,猛然在北辰流聿腿上挣扎着抬头。
“殿下!”正在这时,舱门猛然被拉开,飞羽与云浮各执弓箭与暗器冲了进来。
当看见舱内的情况时,二人皆是错愕的怔住。
只见龙亭玉横趴在北辰流聿腿上,北辰流聿的手放在龙亭玉的腰上,龙亭玉似乎正要爬起来,两只手都攀上了北辰流聿的肩膀,一眼看去就好像要投怀送抱一样……
“这……”飞羽与云浮愣愣的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刚才还听见龙亭玉大呼小叫的——这与他们想象的主子被欺负截然相反啊!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们主子事情还没有谈完!”北辰流聿淡定的吩咐,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龙亭玉刚想开口,北辰流聿手臂往后一移,龙亭玉不可避免的扑个空,跌撞进他怀里。北辰流聿顺手将龙亭玉娇小的身子一拦,以威慑的眼神看着门口的二个古曜属下。
“是!”飞羽见此立即红着脸退了出去,云浮也不敢说什么,赶紧跟了出去,并且不忘帮忙把舱门拉上。
“喂,你们……”龙亭玉喊话间,舱门已经无情的闭合。
“别喊了,你看你的属下都比你知事!”北辰流聿语气里带着揶揄的道,双手直接将龙亭玉圈在怀里,贴着她脸不放。
“你——”龙亭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想让北辰流聿看见她满脸的怒气,却因为距离太近而效果不显。
“你什么你,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去东楚?”北辰流聿好心情的问道。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说话不算话——你赶紧放开我!”龙亭玉挣扎道,只觉想贴的脸颊滚烫的不行,可是挣来挣去还在北辰流聿怀里。
“反正在你眼底我就不是好人,我放与不放你都不待见我,既然这样,那我不如选个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说话。”北辰流聿无赖的道,那语气让龙亭玉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而她自己平时耍无赖的时候照照镜子的话,就会发现,北辰流聿这就是跟她学的。
“舒服个球啊,你有病啊,我一点也不舒服。”龙亭玉呵斥,内劲聚集在掌心,很容易就能拍上北辰流聿的心口迫他离开,可是忍了又忍,也没有下手。
“我说了啊,我觉得舒服——别打岔,问你呢,为什么去东楚?”北辰流聿继续纠葛这个话题,心底分明充满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