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说到做到,真把好运气延续了下去,接下来三次都猜对了是哪杯酒能喝。
但他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猜中的,每次都要求李子卿做好两手准备,拿到题就立刻开始演算,而他在一旁慢慢“猜”,等到李子卿把演算的算式刚好写满一张纸板时,周寅也正好“猜”出来了。李子卿的白西装因此幸运地得以保持原貌,没有落到被用来当草稿纸的命运。
约翰逊起了疑心,问周寅,“你真是猜的?这怎么可能?你知道连续四次猜中的概率有多小!”
由于李子卿已经不胜酒力,所以周寅代他喝了后面两杯,好整以暇地放回高脚酒杯答道,“是百分之一点二三四五六七九,还好,大于百分之一的概率,并不算很小。”笑一下,“起码比买奖券中奖容易多了。”
李子卿的一伙朋友面面相觑,最后一起回过味来,惊呼,“天啊!你是心算出来的!”
约翰逊开始挨个问劳拉,乔治,山本……甚至连站不稳的李子卿也没放过。
“你能做到吗?”
回答是无一例外地摇头。
“再给你多一倍的时间,能做到吗?”
还是无一例外地摇头。
约翰逊最后自己也很认真地低头想了一会儿后承认,“我也做不到。”
目光灼灼地转向周寅,周寅顿时被他看得背上寒毛直竖,感觉自己像是被老鹰盯上的猎物。
约翰逊,“真是太让人惊喜了,没想到这一次来参加李的婚礼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mr.周,我郑重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组织——弗拉维乌斯隐修会。”
周寅眨眨眼,“弗拉维乌斯隐修会?”
约翰逊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对,弗拉维乌斯隐修会!总部设在y国罗慕斯岛,那里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才弗拉维乌斯˙罗慕斯最后生活过的地方,他也是我们的创会人。我们崇拜阿鲁娜神,信奉绝对的智慧,绝对的智慧决定绝对的力量,绝对的智慧决定绝对的欲望……”
戴眼镜的山本是这伙人中最稳重的一个,他拦住了马上就要往滔滔不绝态势发展的约翰逊,“今天是李的婚礼,我们别捣乱,发展新会员的事可以明天再说,”对李子卿微笑,“还是让我们赶紧进行下一个节目吧!”
周寅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就觉得山本说这话的时候眼镜边缘闪过一丝精光,心想你们这还叫别捣乱,应该说太捣乱了才对!
李子卿喝得都有点站不稳了,被堂弟李子翱扶着,也有些吃不消,“你们有完没完?别太过份啊!”
劳拉嘻嘻笑,“最后一个!这是最后一个节目了!”
李子卿知道最后一个很可能也是最难的一个,强打起精神,“说吧,是什么?”
劳拉煞有其事,“李,今天是你的婚礼,是你和你爱的女人结婚的日子,你难道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子卿揉着额头,努力四周看了一圈,忽然变了脸色,“小凝呢?!”
他身边的两个本家兄弟也发现不对,“新娘子呢?!”
劳拉显然玩这个游戏玩得正高兴,一脸坏笑,嘴里却故意叹息,“唉,男人啊!竟然要别人提醒才能发现自己的新娘不见了!”
李子卿的这群朋友把他们带到外面的泳池旁,只见一台小型的起重机不知什么时候被弄到了泳池边上,长长的悬臂悬空伸到池水上空几米高的地方,下面几个像手爪一样的弯钩上勾着张秋千椅,椅子上险伶伶坐着个人,双手紧紧拉着椅子两旁的吊绳,脸上神情颇紧张,身上的白色长裙在空中铺洒开来,像一朵盛开在夜空的百合,正是李子卿的新娘。
新娘的下方对准了一个漂浮在水上的圆形充气气垫,气垫上面铺了层白花花亮晶晶的东西,目测来看,应该是一层冰块。
李子卿的新娘不是他们这个天才团体的,而是本地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温柔可爱,因为家里和李家有生意来往才认识了李子卿,不知怎么被这伙人骗得坐上了那张秋千椅。
李子卿自己智商高就满意了,对老婆没这方面要求,反而觉得她这样温柔型的最好,两人情投意合,正是在热恋期,见到这个架势后立刻就不乐意了,酒醒了大半,骂道,“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馊主意!赶快把小凝放下来,会吓着她的!”
怎奈那几人谁也不怕,一起摊手,“吊都吊上去了,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指着起重机下面的操控室,“里面有你需要的全部数据资料,包括机器的各种参数,操控说明,几个铁钩的承重,秋千椅的重量尺寸,甚至新娘刚刚才称的体重,你只要想办法在三十分钟内计算出有效的控制步骤,操纵悬臂就能把她放下来。三十分钟一过,事前设定的程序就会启动,铁钩自动松开,新娘子就会掉下去。事先声明,即便她现在是被钩住的,几个钩子也非常松,悬臂一定要控制得恰到好处,否则稍微不平衡她也会掉下去。”
劳拉还要多说两句风凉话,“其实也不用太紧张,只几米高,没危险,凝小姐掉下去最多就是洗个冰水澡,嘻嘻,估计还会在半年内一直骂李没用。”
李子卿气得脸都黑了,顾不上多说,一边喃喃地骂着,“下回要你们好看!”跟着一头冲进了操控室。
几个损友嘻嘻哈哈的并不害怕,因为李子卿平常捉弄起他们来也从不手软。在这些人看来,即便下次李子卿报复得比这还恶劣,他们也不介意,玩与被/玩都是玩,享受的就是这份难得的刺激,他们对此的态度是认真的,期待的,还有愿赌服输的。
李子卿的几个堂兄弟看着眼晕,有点怕他们玩出事儿来,几人一商量,决定先找人去把下面铺了冰块的浮床推开,再另外放一个没有冰的,以防万一。
谁知道那几人早有准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渡了两个高大健壮的保镖进来,拦住了不让人过去,声称那样一来李子卿就没有动力,说不定会干脆放弃挑战,让悬臂直接失去平衡让新娘掉到没有一点危险刺激的浮床上,那这个节目还有什么意思!
如此离奇一幕被其它客人看到可就麻烦了,因此这时候谁也不敢声张,也不能去叫人帮忙,被两个保镖拦住就没有了办法。
周寅轻声问李子翱,“你觉得你堂哥能半小时内搞定吗?”
李子翱苦笑,“不好说,他们这些人出难题从来都是实打实的,不会留太多余量,我堂哥这几年也被整过不少次,今天算不错了,前面那几杯怪酒起码全躲过去了,否则随便喝下去杯love-或者辣椒水都够他受的。”
周寅摇摇头,有点理解不了这种玩法。他酒量一般般,平时都自己注意着,从不多喝,只是今天当伴郎,职责所在,不但不能躲酒,还得主动替李子卿喝,连灌了好几杯下去,有些晕晕乎乎,出来被夜里的风一吹就觉得自己要醉了。
没耐心再站在这里等上半小时看结果,于是对李子翱说道,“你找两个人拿好气垫到那边等着,我去把那两保镖踢开。”
李子翱这个时候对他言听计从,立刻去安排,周寅活动活动手脚,绕到那两个保镖面前,也不客气,直接动手!
再接下去的内容周寅就有点没印象了——他醉了。
第二天早上,在李家豪华舒服的客房里醒过来,自己坐在床上回忆了半天,周寅也记不起之后的事情。
忍着头疼起了床,洗澡换衣服,打算去找李子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