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惜一把抓住皮鞭,向卖艺人扔去,那卖艺人触不及防,一个咧斜后退几步,险险站稳,不由得大怒,指着蓝惜大骂,“老子教训自家猴子,你一个外人瞎参合什么!”
“你是谁老子!这猴子本、公子买了。”
凤凌恒本能把抱着小猴子的蓝惜护在身后,不怒自威,凛然肃杀之气升腾,给卖艺人吓了一跳。
卖艺人游走四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主儿,见蓝惜和凤凌恒二人皆是狐裘披风,锦衣华服,卖艺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这猴子可是我小老百姓吃饭的家伙,不卖。”
“吱吱!”
看卖艺人一脸尖酸模样,小猴子可怜巴巴的往蓝惜怀里缩了缩,似乎能看懂人的心思,冲蓝惜有气无力的叫了两声。
蓝惜一愣,上前一步,与凤凌恒并肩站着,睨着卖艺人,似海般深蓝的眼眸中深若汪洋,“你就开个价吧,不管多少银子,本小姐都要定这只猴子。”
卖艺人再次打量蓝惜一眼,与凑过来的中年女子到一旁小声商量了一番,二人一起走了过来,那卖艺人到,“一千两,少一分都不行。”
蓝惜一愣,看向凤凌恒,意思很明显。
凤凌恒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找出一个一千两面额的递给卖艺人,“给你。”
“蓝儿,咱们走吧。”
卖艺人的老婆看到凤凌恒拿出那一叠银子,当即就后悔了,可还能怎么着,要怪只怪自己要价少了,眼巴巴的看着小猴子被蓝惜抱走。
蓝惜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动作轻柔的将小猴子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向小猴子挥了挥手,好似在道别,“小猴子,你自由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吧。”
小猴子“吱吱”叫了两声,不愿走,几个起落跳到蓝惜肩上,“吱吱”的叫着。
蓝惜无奈摇摇头,“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吧,正好咱们也能做个伴。”
“蓝儿,你对一只猴子说什么,它又听不懂。”
凤凌恒的声音泠泠,对蓝惜对小猴子柔声温语的态度表现不满,蓝惜笑着睨着凤凌恒,“恒,它只是个猴子,你干嘛敌视它啊,你说是不是啊,小猴子?”
“吱吱!”
小猴子叫了两声,立在蓝惜肩头,冲凤凌恒吱呀咧嘴,很是嚣张。
就好像是在说:我就得美人姐姐喜欢怎么了,美人姐姐就喜欢我!
凤凌恒直接无视小猴子,霸道的揽住蓝惜的胳膊,大步向前走。
二人还没走远,就有一对人马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美妞儿,识相的快把猴子交出来,大爷饶你不死。”
看着围着自己的人,虽然衣着各异,却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过训练过的,蓝惜倾国倾城的面色一凝。
而那个刚刚还冲凤凌恒吱呀咧嘴的小猴子,看到这一群人,吓得直接钻到蓝惜的白色貂裘里直打哆嗦,显然是怕极了这群人。
蓝惜抱着小猴子的手紧了紧,“这猴子是本小姐买的,凭什么给你们。”
“小姐出多少银子买的,我出双倍。”
蓝惜神色一凛,“你就算是出十倍的价钱,本小姐也不卖。”
说着,蓝惜抱着小猴子就要离开。
那大汉的属下立马围住蓝惜,凤凌恒剑眉轻蹙,“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你们还想强抢吗?”
“这猴子本来就是我家主子的,大爷我出钱买,这是客气的,”大汉冷哼一声,一步,一步,向凤凌恒逼近,“小白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我们,就是闹到你们琰昭皇帝那里,你也不占理。”
“那本相倒是要看看了,皇上姑父是向着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外人,还是向着本相。”,
平时凤凌恒只称“皇上”为“皇上”,今天忽然叫出忽然在“皇上”二字后面,加个“姑父”二字,就是警告那些个明显不是本地人且训练有素的人,见好就收,这里是他的地盘。
大汉不是糊涂人,听凤凌恒自称本相,又称皇上为姑父,便知道凤凌恒的身份来历,方才强硬嚣张的态度收敛,右手搭在左肩上,向凤凌恒施礼,“原来是琰昭凤相,在下南诏镖旗将军铁牛,给凤相请安了,末将是奉我皇旨意,前来寻找这猴子的,还请凤相不要为难未将。”
“蓝儿,既是别人的东西,就物归原主吧。”
凤凌恒看向蓝惜,有意无意的瞥了眼躲在蓝惜大衣里瑟瑟发抖的小猴子,正好他看不好这个讨人厌的小东西。
蓝惜有些为难,但还是把猴子抱了过来,似海般深蓝的眼眸有些为难的看着凤凌恒,“可是恒,小猴子好像不想跟这些人回去。”
“这位小姐,还请你通融。”
退去方才的嚣张戾气,铁牛对蓝惜好言好语道。
能和琰昭凤相站在一处的女子,必不是寻常女子,看凤相对这女子的态度,必是凤相的心上人,铁牛虽是个粗人,但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小猴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蓝惜伸出去的手,不由得往回一缩,猛地摇了摇头,“不,小猴子不愿意跟你们回去,我不能把小猴子交给你们。”
而就在此时,围观人群中有一锦衣男子平静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扒开人群,走了出来,一派书生气象,彬彬有礼,向蓝惜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灵猴择主儿息,这位小姐既能得到灵猴的赏识,就是南诏的国师,在下南诏叶迦,见过国师。”
“叶相,误会了,蓝惜只是和这小猴子颇为投缘,蓝惜是一不详人,万万担不起国师的称号。”
“国师不必推脱,灵猴认你,你就是南诏的国师,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叶迦显然没有放过蓝惜的意思,抬头微笑着看着蓝惜,“蓝小姐既然认得本相,必是见多识广之人,绝对当得起南诏国师。”
“叶相,这里是琰昭,蓝惜是琰昭之臣,怎可为南诏国师,叶相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