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觉到楚辞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凤云倾得意一笑,“楚美人,咱就别装睡了,起来和我谈谈心。”
楚辞的身子一僵,仍是一动不动,装木乃伊。
“楚美人,你的身子比你诚实,你认为你这样能挨到天亮吗?”
轻柔的声音格外好听,楚辞那个心,就好像有几百只小爪子再挠,咬了咬牙,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
凤云倾看招不管用,一狠心,一咬牙,窝在楚辞耳边吹着热气,“楚美人,你真不准备醒了吗!”
“嘶,倾儿你别这样,睡觉。”低吼一声,楚辞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了,将自己身上的小人儿拉下来,“到时候就告诉你了,你别这样。”
凤云倾无辜的眨了眨眸,“原来你没睡啊,我怎么样了?”
“唔唔~”而想在询问什么的凤云倾,在下一秒小嘴已然被堵得严严实实……
事实证明,凤云倾什么都没问出来。
翌日凤云倾醒了的时候,已然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躺着,不断想着最近神出鬼没的楚辞,她那个心啊,就总是挠啊挠的不得安宁。
“小姐,四王爷约你轻微湖畔泛舟,去吗?”门外忽然传来了杏雨的声音,杏雨许久没等到凤云倾的回答,以为凤云倾是不想去,“小姐要是不去的话,奴婢去了回了四王爷。”
“四王爷现在在哪儿?”
凤云倾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听到四王爷的称呼微微一愣,随即想起四皇子穆晨暄被封为大将军王的事情来,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坐了起来。
“四王爷现在在大厅呢,奴婢说小姐身子不适,一般不会见客的,可是四王爷就说他要一直等着。”杏雨如实说道。
“去回四王爷,本小姐稍后就过去。”
“小姐要梳洗吗?”
凤云倾点了点头,“给我找件颜色鲜艳的衣服。”
“咦?小姐你怎么忽然对四王爷感兴趣了?”杏白一边给凤云倾挑选衣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由得问道。
凤云倾神情淡淡,托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给自己挑选衣服的杏白,“小丫头你是不是想嫁人了,你也不小了,是该研究研究了,杏白你放心,怎么说你也跟了本小姐这么多年,本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小姐,奴婢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别拿奴婢开玩笑了。”杏白皱巴这一张小脸儿看着凤云倾,那小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拿了件桃红色的衣衫到凤云倾面前,“小姐,这个可以吗?”
凤云倾点了点头,刚刚给自己诊过脉了,想想气色应该不会太好,就想着穿一件鲜艳颜色的衣裳遮一遮气色,“恩,就这件吧。”
简单梳洗完毕,凤云倾在杏雨和杏白二个小丫鬟的陪伴下来了大厅里,远远看去一身墨袍倾城的穆晨暄站在大厅门口,似乎等不及了,随时要冲出去的样子,又似乎随意欣赏着四周的景物,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明明是赏景之人,却不知不觉的成了这里最耐看的景致。
“云儿,你可算出来了,走,我们去轻微湖畔吧。”
不待凤云倾走到大厅门口,穆晨暄便迎了过来,当那一抹桃红色映入眼前的时候,恐怕就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眼底的惊艳和心底的不安了吧,尤其是他那一句话落,对方冷冷淡淡的回答,“也好。”
“咱们许久不赛马了,赛马去如何?”为了不让情形就这么僵持下去,穆晨暄提出了一个缓解尴尬的理由。
“咳咳,”凤云倾虚弱的咳嗽了一声,“我前些日子伤寒还没好利索,恐怕让四王爷失望了。”
听到这话,穆晨暄微微一愣的同时,心,也不自觉的跟着颤抖了起来,再看看凤云倾带着微微苍白的俏脸上,喉间哽咽,纵是有千言万语,话到了嘴角,也不能勉强,“那咱们就一起做马车去吧。”
“也好。”
由于穆晨暄是骑马来的,凤云倾只能做自己的马车,穆晨暄硬是用着自己的一身杀气,坐在了凤云倾的马车上,马车启动,马车里的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云儿,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最终还是穆晨暄夹杂着沉重气息的一句话,打破了马车里的沉寂。
凤云倾方才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眸,看着那一双充满着神情与痛苦的瞳孔,原本平静的心,随之,一颤……
如实点了点头,“记不得了。”
“那你跟楚辞在一起就记得了吗?”
一句话,是低低的控诉,也是沉重的质问,穆晨暄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一定要冷静。
凤云倾再次点了点头,滟滟眸光流转,认真的看着气息冷沉的穆晨暄,“四王爷,以前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敢肯定,我不是那种轻言终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的话,那么我只能抱歉了。”
“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又怎知,七年前,你没对我动心?!”
一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从内心深处大吼出来的,听着,却冷沉得可怕,可怕得可以在瞬息间,让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凤云倾抿了抿唇角,那颗坚定的心也为之颤了颤,“我不是轻易能动心的人,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的性格不会因此改变,我今日之所以能同意跟你出来,就是能让你明白这一点,我的选择,就一定是我心之所向。”
“小姐,四王爷,到轻微湖畔了。”
马车外传来杏白清脆的声音,为了缓解尴尬,凤云倾第一个跳下马车,穆晨暄愣了几秒钟,也随之跳下马车,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凤云倾的手腕,一声不吭,大步流星的向事先准备好的画舫出走去。
一路上,不知多少人看着议论纷纷,而在穆晨暄冷冷的目光之下,那些好事儿的人,也全都默然退了下去。
“穆晨暄,你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