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百合抱首痛哭,面具人心有不忍,安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回忆起了伤心事。”
“不,我怎么敢责怪您呢?都是百合自己不争气罢了。”百合擦了擦眼泪,强自控制住情绪,继续诉说经历,“被带到极北蛮地之后,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可后来阴差阳错,我被人看中了,他们教给我很多东西,让我为他们效力。虽然有杀父之仇,可我一个女孩儿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怎么做呢?只能屈从下来,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新回到中原,找到我的母亲。”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因为我会帮你。”面具人柔声说道。
“百合谢过主人,若有主人帮忙,也许百合的心愿就能够了却了。”现在的百合只能依靠面具人了。
“他们都让你做什么?”面具人继续问。
百合想了想说道:“唱歌,跳舞,琴棋书画,还有……怎样勾引男人。”
“然后呢?难不成这些人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用你赚钱?”
“不是的。”百合摇摇头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教了我一样功夫,可以在与男人交欢的时候采集寿元,而后将这些寿元转嫁到一处,他们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被采过寿元的男人会怎么样呢?”
“若是达官显贵,我们只会一次采取一点,并且以清心汤助兴,这样日久绵长,可以采集很多次,段时间内除了身体虚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百合说道,“但有一些人身份地位不高,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索性我们就一次或者几次将他吸干,这样一来,这些人在行房的时候就会毙命。”
“那你杀过几个人?”面具人问。
“我……”百合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道,“百合不敢欺瞒主人,因为百合样貌还算出色,所以一直以来服侍的都是些有身份的贵族。所以,手上并无人命。”
“真的?”面具人凝视百合问道。
百合见状赶紧说道:“百合的性命都在主人的手上,哪敢有半点的欺瞒呢。而且我身上是带着任务的,除了接触一些达官显贵以外,对于一些特殊人群也要特别照顾,他们的寿元是最珍贵的。”
“什么样的人群?”面具人问。
“这个我也说不上”,百合皱着眉头说道,“山庄里的人曾经传授我一种秘法,算是一种相面之术,一眼就能看出谁的寿元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面具人嗯了一声,突然站起了身子,向着门外走去。
“主人,你不要百合了吗?”百合见状顿时就急了,这个面具人是她找回母亲的依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那可让她怎么办啊?
面具人停下身子,背对着百合说道:“等你醒了之后,希望能做个好人,要是你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哪天我还会来找你的。”说罢,身体突然消失不见。
随着面具人消失,百合尚未反应过来,整个宅院都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
这一刻,百合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恐惧之中,精神差点就要崩溃了,而她能做的,只能是本能的哭泣与叫喊。
“不要啊!”百合突然大叫了一声,身子翻然坐起,她只觉得眼前一亮,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卧室里面。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我刚才是在做梦吗?”百合只觉得头上一阵冰凉,伸手摸了一下,原来汗水已经将头发都给打湿了。
“百合姑娘,你还好吗?”风雀突然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关切。
百合转眼看去,却见风雀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之后,百合这才重新回到现实,她长长出了口气,对风雀说道:“贾公子,真是抱歉了,我刚才竟然睡着了,这次怠慢你了。”
“无妨,是我先睡着的。再说了,能欣赏美人春睡,对我来说就已经知足了。”风雀满足地说道。
百合站起身来,出去重新梳妆打扮了一下,这才重新走了回来,坐到了风雀的身边,把头倚在风雀的腿上问道:“公子,我睡觉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梦话吗?”
风雀一边把玩着百合鬓角的秀发一边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太含糊了,我也听不太清。不过百合姑娘,我看你一直出冷汗,还流了眼泪,是不是做恶梦了呢?”
百合嗯了一声说道:“确实如此,百合刚才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现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呢。”
“一个梦而已,不用计较这么多的。”风雀柔声说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没有休息好,这样吧,你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那怎么可以呢?您是客人,没有伺候好您百合已经有错了,哪能再睡觉啊?”百合赶紧说道,但是心里对这个贾辉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别的客人见了她从来都是神魂颠倒,想各种办法吃她的豆腐,而这个贾辉却似乎是真的关心她,还是真心实意的那一种,这就太罕见了。
“你都说了,我现在是客人,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呢?快睡吧。”风雀催促道。
百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就听公子的。”说罢,她便趴在风雀的腿上再次睡去,不多时呼吸便趋于平稳。
看着自己怀里的姑娘,风雀突然心有感触。之前的那个梦境就是他制造出来的,从里面,他得知了很多东西,而真正让他动容的,就是百合的身世。她的父亲黄晋明是风雀手下一命得力干将,深受风雀器重。
那一年,风雀刚刚继承了俞天成的位置不久,为了给义父报仇,他果断发动了对蛮夷的战争,将蛮夷向北驱赶了近千里,但是自己这边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而黄晋明的战死就是其中最大的代价了。
“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还能看到故人之后,当初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哎……想不到结局竟然是这样。放心吧,我一定把你救出去,替你父亲照顾好你。”看着睡相酣然的百合,风雀忍不住喃喃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