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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纹翼的过去(二)(1 / 1)

在伊恩十四生日的时候,伊恩在家族聚会上当着大家的面对着了侯爵吟了一句诗:“天地浩渺,霞抹夕耀。新月齐空,凝露依草。”侯爵意味深长的看了伊恩一眼,对曰:“金兰无隙,唯奉天意。子弟不归,肝脑涂地。”众族人还以为伊恩是最近和大学者空新学的诗句,想在宴会上助兴,并没人在意。哪知伊恩拔剑而起,对父亲一通大骂,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骂人的三字真言“草泥马”都出来了,哪像个作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样子。

侯爵也没想到伊恩会这样,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大怒道:“逆子,空就是这样教你礼仪的?”伊恩挥剑斩断侯爵衣袖,掩面跪倒在地,抽泣道:“我就知道,你他妈是个死脑筋,老皇帝是你金兰兄长,我是你亲生儿子啊!你为报知遇之恩在所不惜,但我需要你啊……”

安道尔看着失态的儿子,立即结束了宴会。将失魂落魄的儿子抱进书房,两人在里面呆了三个时辰,众族人也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中书房中不停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但侯爵进去时说过,没有收到命令擅自踏入者驱逐出家族,只有莉莉丝这个女仆跑了进去。伊恩是莉莉丝牵着出来的,他出门时直接踢飞了书房的门板,面色冰冷。侯爵随后出来,一瞬间仿佛成了一个垂暮老人,身影显得苍凉而孤独。众人没敢靠进面无表情的伊恩,更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空给伊恩讲起了王朝通史,讲完后伊恩连忙告退。回到侯爵城堡的伊恩拉着莉莉丝,急切地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想到,我怎么这么傻!”莉莉丝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伊恩从没有失态过,莉莉丝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将伊恩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莉莉丝的安抚下,伊恩情绪慢慢得到控制,他靠在莉莉丝的肩膀讲出的事情的原委……

大皇子和小皇子都是亲王路易斯的外孙,不管他们哪位接替皇位,作为老皇帝制衡亲王的侯爵绝对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因为亲王路易斯家无直系男丁。所以,亲王的家族很可能会成为新皇帝的家产,并且宰相杜尔夫长期亲近亲王,那么失去制衡作用的侯爵结局可想而知。就算是这样,伊恩也有十几种相应的对策。关键这些都必须建立在自己父亲愿意的基础上,就算侯爵不愿意,伊恩也能进行一些动作。但是伊恩尊敬自己的父亲那是无可附加的,所以伊恩不会做让父亲反感的事。

当晚,伊恩在星空下布置出最为强大的预言魔法阵——完美预言。莉莉丝拿着匕首站在一边,红着眼睛对伊恩说:“我会陪着你。”伊恩捏了捏莉莉丝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笑着说:“放心吧,傻丫头。”

没使用过完美预言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个魔法阵有多危险,意识被拉进整个世界的时间流,就算神也不能将意识运转到这种地步。伊恩瞬间失去意识,这时第二人格智浮现了出来,看了一眼未来,将自己拉回现实,接着消失掉。

伊恩在未来看到了什么?看见自己父亲躺在宫殿的台阶上,满身鲜血,但却朝着殿内哈哈大笑道:“义兄,今生之恩已报!今后再无冈特安斯!”说完凄凉的看了一眼侯爵府的方向,目未瞑,气已绝。

“父亲!”伊恩凄厉的吼道,情绪开始失控,身为魔法师的他无意识让身边的元素暴走起来,这时,莉莉丝一声痛呼将伊恩注意力拉了回来。四周的建筑全部破碎被精神力控制飞到空中,火元素点燃了四周,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树木将地面弄得支离破碎,莉莉丝被一根燃烧的树干贯穿胸口。伊恩连忙散去狂暴的精神力,这时候魔法老师奥东出现并救起了莉莉丝,莉莉丝看着伊恩,衰弱的微笑着说:“恩尼,我不会在你之前死去的。”说完便昏了过去,奥东身后浮现出一个星图,然后抱着莉莉丝消失在空中。

关于这句话,是莉莉丝和伊恩的一个约定,伊恩说过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一定要死在莉莉丝前面,因为他忍受不了失去莉莉丝的孤独。莉莉丝一直没同意,因为她无法想象没有伊恩的世界,自己能否多活一秒。而此时,莉莉丝的话,无疑像个重锤砸在伊恩心中。

“父亲,你真的可以为了你的君主、你所谓的兄长,抛弃一切吗?”伊恩喃喃道,“但我必须为了莉莉丝活下去,父亲,我恨你啊!”完美预言之所以称之为完美,是因为它是将现实瞬间加速到特定时间点出来的真正现实,所以这是不可能改变的。正所谓,命运不可逃避。

莉莉丝因祸得福在这次事故中觉醒了妖精血脉,原本就身为二级暗影刺客的她影遁能力更加出众。正因为妖精的血脉,莉莉丝无比的恢复能力让受到穿胸之伤的她在伊恩生日这天可以正常活动。

伊恩和父亲安道尔在书房呆了,三个小时,就说了简单的几句对话。

“父亲,我看到你死了,死在朝殿的台阶上……”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难道你不爱我吗?”

“爱,但是父亲先有的义兄,后有的你。”

“父亲,你好自私!”

“伊恩,父亲好久没抱过你了。”

“滚开,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伊恩推开安道尔,走出了书房。自这以后,侯爵回到了北方军团一直没有回家,伊恩的性格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成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没人理解这是为什么,伊恩也不可能去解释:这是为了让忠诚于侯爵和爱护自己的人们活下来。侯爵府上的忠仆也全部被赶走,一大部分被多诺伯爵买走,伊恩府上剩下的所有积蓄买了一批被军队抓捕的山贼充当侯爵堡的仆从,大概两百多人,个个手上有着命案,这些人就是后来用鲜血当香槟庆祝新皇帝登基的牺牲品。

伊恩永远也不会忘记老皇帝召父亲回来的那个早上,那天早上没有太阳,父亲一匹红鬃马如一轮红日出现在城门。父亲的气势盖世无双,坐在马背上的不仅仅是一位将军,那就像一座山,那就像一座抗敌于塞外的堡垒,明知是死,毅然决然的朝皇宫骑去。伊恩站在路边,黑色的袍子中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父亲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什么话都没说。伊恩缓缓亲吻上父亲的额头,他把速度放的很慢,慢的几乎像是静止。

父亲跃身上马,嘹亮的笑声冲上云霄,头也不回的向宫殿奔去。伊恩目送着远去的背影消失掉,低头着亲吻着自己手背上的热泪,对身边的女孩说:“莉莉丝,你现在走吧,我很快回去找你。”

身边的女孩突然抱住伊恩,嘴唇贴在了伊恩冰冷的眼眸上,指甲刺入伊恩的双臂,央求道:“恩尼,我希望你不会骗我。这世界没人比我了解你,你准备随你侯爵大人而去,不是吗?”

伊恩抚摸着莉莉丝的脸蛋,强颜笑道:“怎么会?”

“恩尼,”啪的一声伊恩挨了一耳光,莉莉丝抽泣的说:“你父亲这么自私,你也要如此吗?”莉莉丝拿出一把造型别致的匕首,这时伊恩亲自打造在并莉莉丝十四岁生日时送给莉莉丝的生日礼物。“我会在你之前死去!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威胁你,恩尼。”莉莉丝用匕首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伤口,然后拿着伊恩的命牌隐入空气中。

“莉莉丝,你这个蠢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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