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奎:“还是直接杀过去的好,那些弯弯绕实在是费脑筋。”
花艺说:“大将军,再过三天肖韦押运的粮草就到了,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何况我军并不善于水战,这一代密布暗流,即使有向导,也要小心行船啊。”
包铜却说:“兵贵神速,我们不等肖韦,立刻发起进攻。既然知道这里的江水到处都是暗流,敌军也会疏于防范,不会想到我们刚刚到达石头滩就发起强攻,总之立刻进军,刻不容缓。”
花艺苦笑,“末将明白,这就去做准备。今夜突袭敌军。”
龙大奎摩拳擦掌,“这个我最拿手了,看我的吧。”
当天晚上,彻军在包铜的亲自指挥下突然发起突袭,龙大奎和花艺分别率领两只劲旅冲杀在前,正如包铜所想的,常年亏欠军饷,军心涣散的治军也认为彻军不会在刚刚抵达石头滩的时候就突然袭击,而包铜恰恰在此时进攻。轻而易举的取得了小胜,将此处驻守的治军全部击溃,而且俘获了全部三十艘战船。
包铜马不停蹄的继续进攻,一天一夜之内突击一百余里,不战而胜夺取了四座县城,用过午饭后又发起强攻,兵锋直指横郡首府苍江城。薛观亲自率领自己的三万亲兵出马,抵御包铜的进攻。
苍江以西一百里的帝归县,双方拉开架势,数万大军在此云集,大战一触即发。已经将粮草运来的肖韦看过双方的形势后,对包铜说:“将军,虽然说是兵贵速不贵久,但是考虑到双方的国情,还是以拖延为主的好。薛观一只在用自己的钱财养兵,如今开战,他的财力也一定不宽裕,急于求战是他的弱点啊。”
龙大奎不屑一顾。
包铜看了花艺一眼,“你也是这么想?”花艺点头,“在下也是如此打算的,毕竟锋芒太过也不是好事。而且听说段冲和魏浪已经弃暗投明了,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包铜不屑的冷哼道:“是,老夫姑且就听你们这一会。不过利用降将的事就算了,你们还嫌来抢功的人不够多吗?”
花艺笑了笑,肖韦说:“老将军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旧不减当年啊。”
“好,那我们就立刻挖掘堑壕,深埋鹿寨,与薛观对峙。不过,老夫还真是想和这个小子好好的打一架啊。”包铜说:“明日送给薛观一封战书,老夫要与他单挑,今时今日,他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英勇。”
肖韦笑了,而花艺却是一脸的无奈。
薛观在过了这些年之后,也日渐老成了,胡须也从下颌连到了鬓角。薛观看到这封战书后问自己的文书,“包铜今年有六十了?”
“回将军的话,的确是年过六旬了。当初他们投奔石珍的时候就已经是五十几岁了,现在应该是六旬老人了。”
薛观讥笑道:“我薛观虽然不是力敌万人的人物,但是要我和六旬老人对阵,即使赢了,也要被天下人耻笑啊。”
“可是将军,不能如此想啊,他几日之间已经推进了这么远,我们的军队根本就无法抵抗,现在更是到了帝归这里对峙,如果有什么闪失,苍江就危险了。而且彻军是几路大军同时推进,我们这里并阳郡缺兵少将,到时候尚付的中路军一旦打过来,我们就是两面受敌,不能轻敌啊。”
薛观笑了笑,“知道了。”薛观提笔,在战书上签了名,约定明日再战。将战书送回了。
翌日,彻军与治军在原野上列阵对峙,两军阵前,包铜横刀立马,薛观长枪耀日,包铜说:“小子,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薛观:“乐意奉陪。”二人纵马狂奔冲向彼此,包铜一刀削过去,薛观横枪挡下来反手就是一枪刺向包铜的咽喉,刀来枪往,冲来杀去。足足斗了三十个回合,包铜仍然是脸不红气不喘,反而是薛观对包铜沉重迅速的刀法,束手无策,枪乃兵之贼,以奇快著称,包铜大刀的迅速却丝毫不输给他的枪,加之对包铜老当益壮的佩服,使得薛观一时不知所措。
薛观看了看包铜的坐骑蓝铁吼,心中佩服,真是好马啊。刀快,马也快,看来是要斗上一百个回合了。可是彻军长久以来,惯用的手法就是包抄侧后,如果此时他们分兵袭击我侧后,可就一发不收拾了。薛观迟疑了好一会,突然打马回营了,“老将军真是神人啊,薛观认输了。”
包铜不肯放弃,“认输?没那么容易!”包铜连忙去追,蓝铁吼一声嘶吼,响彻云霄,追了上去,花艺见状连忙去追,“不要追!弓弩手放箭!”而龙大奎更是直接率军进攻,冲杀在前。
弓弩手立刻万箭齐发,这是开战的信号,双方的将士立刻开始进攻与防守,在原野上开始了殊死厮杀。
一场大战后,两军各有死伤,算是稳住了阵脚。继续对峙。而在中都,自从接到了秀昌来的消息,石珍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段冲和魏浪此时来降,是真是假不说,他们是不是真心的更加重要。
但是在李增和王宪等人的建议下,石珍接纳了他们,并赐予他们官职和品级,但是作为条件,就是他们必须作为南征的战力,并要求他们立刻开拔,交割占领的秀郡城池,进攻并阳郡。并命令尚付,对他们加以监视,如果有什么异动,格杀勿论。
接到了这样的圣旨,段冲和魏浪深知,自己已经到了现在这样无家可归的局面,如果不答应,恐怕就会与石珍为敌,将来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追随他们来到秀郡的将士弟兄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他们交割了城池,率军对开拔了。
在并水之畔,与尚付会合后,走在最前面,尚付,潘企,王禅的几万大军就在他们身后。
在马背上,段冲看了看身后腾空而起的尘土,“这样的安排,摆明了不信任我们。虽然寒心,但是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成王败寇,真是无奈啊。”
魏浪笑道:“其实这也是相互的,如果我们能在进攻并阳时立功,这种情况应该就能改观了,因为我们已经不能回去。而且并阳失守,薛观就会两面受敌,大治也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还能保留他们的精锐兵力。所以,这是逼着我们上战场啊。”
“但愿这是最后一战,这几年真的是厌烦了。”
“哈,但愿如此。”
数日之后,“边关”上的城镇纷纷不战而降,段冲和魏浪的军队得以顺利进抵并阳城下。在城外三十里驻扎,魏浪和段冲带着五百人前去劝降。
守城的将领是穆英,当初从军时仅仅比薛观年长三岁,也是少年将军,血气方刚的,如今他也算是老资历的将军了。看着城下的敌军,怒名对魏浪和段冲更加怨恨了,正好彻军来喊话劝降,穆英就在城头上对这两个人大骂,“段冲、魏浪你们两个卖主求荣的败类,居然敢投敌,你们万死难辞其咎。”
魏浪和段冲说:“看来穆英是打算抗拒到底了。可是我记得并阳也是归属薛观统辖的,所以这里的军饷也极度匮乏。应该是没有人会继续抵抗的。即使有也只能是螳臂当车,不如我们声东击西如何?”
段冲:“你是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也罢,既然他现在这么盛气凌人,就把他一个人引出来除掉,也算是保全了全城的军民百姓了。”
“好就这样,为了以防万一,我分兵去东门,你在这里和他斗一斗就可以了。”说完魏浪就去点兵,悄悄回大营里带走了一千人去东门了。段冲带着兵器来到城下,“穆英,你当初也是军中新锐的将领,没想到今日会刀兵相见,各为其主。”
“各为其主?”穆英大怒,“亏你还是受太祖皇帝和隐宗皇帝信任的老将,居然如此不堪。好,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和来清理门户吧。你敢迎战吗?”
求之不得,段冲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穆英从城楼上下来,吩咐人手去牵马过来,可是那老兵却反过来质问穆英,“老子半年没领过军饷了。家里的婆娘都跑了,让老子伺候你?人家都打到门口了,你就等着去死吧。”穆英一时气血冲脑,一剑将这个老兵砍翻在地,鲜血横流,“还不去牵马?”
剩下的人纷纷惊惧,于是立刻去马厩将穆英的马牵来了。穆英想也不想就出城迎战去了。他刚出城门,他的兵就开始乱了,“彻军来了,不会石贝也来了吧?”“不行我想死。”立刻开始有人逃走,哄抢不多的军资,甚至有人公然去抢劫官府、仓库。
而在城外,段冲正在等着他,穆英毫不顾忌的冲杀过去了,段冲则不急不慢的迎上去接招,在护城河外交手十个回合后,第十一个回合时穆英突然暗施冷箭,段冲连忙闪过,穆英的兵器却已经刺过来了,段冲急忙招架,两人的兵刃搅在一起难舍难分,开始了艰难的角力。
仅仅过了片刻,段冲发觉他的力气渐渐不足了,就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下兵器,我就饶你不死,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因为节约粮食,几天以来都是每日天只吃一顿饭,没有足够的力气,穆英两只膀子已经发酸了,但是最上依然不服输,“呸——反贼,小爷我才不会投降呢。”